长孙婉言有些为难,轻声说:
“那位道长应该是外地来的,我现在也在留意,可惜一直没有对方下落。在请善钱时,道长自称青云子,可惜并未说是哪座道观之人。”
“青云子?”李水音念了两声感觉很陌生,突然想到一件事,一脸兴奋:
“反正我们知道破解命相的方法,马上回长安去。我们也在明镜庄堂上挖个地洞那样做,一定能为将军改命的。”
“千万不要,”长孙莫敬赶忙将她阻止。何浩然命相之事,连百姓也知道不少。一些县府至今还张贴着寻找能破解命相的能人,来京城试的人也有,连司天台那一关也过不了。
何浩然没时间,李豫也怕将他乱改成帝王之相,令来的能人先要经过司天台考核,大唐司天台专门看天气星相、吉凶日照等等的神棍,对这方面十分精通。哪能让那些人混过去,还好没有治他们的罪。
“命相岂能乱改?那方法只能破解婉言的地煞之命,与将军这种无关,必须找到那位青云子道长才行。”
李水音听得心烦意乱,大声说:
“管他什么子,有这张画像和名字,我们张贴告示全国通缉,定要将他找到。”
第两百七十六章 洛阳事了
第两百七十六章洛阳事了
李玼以帝王之礼下葬,他的墓地还在加紧时间赶制,迟迟不得入土。还好现在的大富之家都存有冰窖,尸体没有变质。
这天李默带着众人守在灵堂尽孝,李适带着几位王爷赶来,一番寒喧后拿出圣旨:
“门下,天下之本,以泽万民:朝廷痛失义王,然洛阳守军不可无首。即日起,为均王李遐领羽林卫。安阳郡王李默、凤岗郡王李重及现义王府之人,待义王葬期完结,举家迁入长安,义王府收回另作它用。”
义王府众人听呆了,李默两兄弟都在羽林卫挂职,将他们的职务抹掉不算,还要强行迁移长安?李默怒声说:
“义王府原本就是行宫,我们不会赖在这里。羽林卫之职也可以辞去,为何要将我们软禁长安?我们犯了什么法?”
“大王叔误会了,”李适知道不是个好差事,来的时候将几位王爷也请到。李豫原本没有这种想法,是何浩然出于小人心思,怕他们在洛阳胡作非为,建议李豫这样做的。
“父皇调两位王叔去京城另有重用,绝不是什么软禁。再说马上天下王侯都要去京城,商议取消封地制大计。两位王叔,还需体谅父皇苦心。”
义王一死,他们最大的靠山倒下,凭郡王的身份不足与朝廷作对。李默忍着怒气问:
“那个害死我父王之人呢?我父王一案还要不要查?”
几位王爷已经被何浩然的取消封地制说通,湘王李响站出声说:
“目前取消封地制是最大之事,对我大唐所有人皆有好处,耽搁不得。此法是何浩然所想,皇上已命他马上回京,主持取消封地制一事。李默,你是家中长子,怎么如此不能情理?这些天我们也在调查,二十四弟之死真不关何浩然什么事。人家还放过污蔑他的顺阳侯府,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李响手一挥,后面的侍卫放了一堆东西在李默面前。这些东西有大堆金银票、两幅字画,还有一份供词。
“这是那个宋杰的供词,从李树群去平安棺材铺、直到在万安山被抓全都说明。城门关闭后,他们从地下排污道逃走。在外面分散开,他和一个弟子藏身于万安宫,本想早些联系李树群,排污道有军守护未能进入。后来城门开禁,冒险让弟子带信李树群,才有李树群在万安宫被抓之事。此事真是巧合,不关何浩然什么事。至于这些东西,我们商量过,就还给你们吧!”
李默看这些墙头草十分厌恶,旁边的李重怕他说话冲撞,替他问:
“什么都是巧合?他来洛阳的第二天就有那些刁民闹事,难道那也是巧合?”
李响几人对望一眼,徐王李纯叹声说:
“本来此事我们不想说,罢了,就说给你们听。此事是长孙家所为,他们只是想为那些百姓讨个公道。长孙莫敬来找过我们,都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
义王府等人再次发呆,要是说另外的人他们可能还不信,长孙家从不私下与官方人往来。凭长孙家的作风,几乎可以排除和何浩然有什么勾结。
李琛紧握双拳,狠狠砸到地上:
“长孙家,这些卑鄙的小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你要干什么?”李响瞪了眼李琛:
“当年父皇曾有旨意,我李氏族人谁也不可惹长孙家族,违者罪加一等。就算他们犯了一般的错,也可以让他们自行改过。要是敢去报复,谁也救不了你们。”
百姓聚众闹事被推翻,他们再无理由怀疑何浩然。此事完全是李树群咎由自取引起,本来凭李树群三番五次害何浩然,连临死前也要阴对方一把,顺阳侯府怕是要死一半,充军一半,何浩然放过李树群一大家人,开始他们以为对方良心发现。
原来这一切何浩然才是受害者,不少义王府人明白过来,一种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到最后居然一个仇人都没有,非要找个仇人,就是他们认为的英雄李树群。
“罢了,我们去长安就是。”李默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李适有些不忍,心里将何浩然骂了个半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
“大王叔,皇爷去了,不可给他抹黑。和一些百姓之间的纠纷,你看?”
“我们不需要谁提醒,”李默直接无视李适,对李重说:
“二弟,等会我们大家理份名单,该退的退该赔的赔。人虽走了,有些债不可留着。”
见这些瘟神还不走,李默沉着脸:
“你们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事已至此,没必要再弄那些虚伪的。”
李适再不说了,看向李遐。李遐在心里,同样将何浩然骂了几遍才开口:
“上次出城,三郡主之子刘峰因赶路甚急,将一位名叫陶顺的老者撞死。此事看到的百姓很多,影响很不好。我们商量,刘峰也是因为听到皇爷之死,心情悲急所至,并非有意。就让刘身亲自去陶顺家一趟,赔偿对方一千两银子,顺便道个歉。”
……
何浩然仍在均王府,不过身边跟着两个太监,都不认识。他两个时辰前接到圣旨,被两个太监催了不下十遍:
“何将军,陛下说了,要你接到圣旨火速回京,途中不得耽搁。何将军这次要是不回去,小人也不用回去了。”
他在这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在大厅转来转去,好一会李山河进来,朝他递了个眼色,他对两个太监说:
“走我是一定要走,只是我又想到一件大事,此事要是做成,百姓的衣服起码能增加数倍,受寒之人会大大减少。你们说说,这种大事可不可以耽搁些时间?”
两个太监都比较年青,一个稍大些的太监惊声问:
“将军又准备发明什么?真要是这样,陛下的圣旨也可以缓缓。将军能不能对我们说说,要是皇上问起,我们也好替将军回答。”
两个太监一点不怀疑他的话,自己肯定是没法参预。但能提前知道这个好消息,在皇上面前大肆吹一番,对方一高兴自己也有好处。
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点点头:
“织布机,也可称为纺织机。现在的织布机太落后了,这次要是能改进成功,至少能提升十倍的效率。好了,你们暂时下去休息,我在此处理一些事。”
匠师以前是很低贱的职业,要不是这个赚钱,做的人怕是越来越少。一大群穿着尚可、皮肤黑红的打铁匠,小心翼翼走在均王府的过道上。有些抓紧衣袖,生怕自己的衣服碰脏这里的建筑。在张福的带领下,来到何浩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