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种事？”何浩然像听到一个无法接受的新闻，眼睛大睁，要不是在太子府，他恐怕会大骂起来。在他心里，李水音和几年前看见的那个小姑娘没什么区别，这么小一个姑娘，居然会有人打主意？
“回鹘对我大唐本就不安好心，亏他们还想搞什么和亲，皇上应该不会答应吧？”
聊了好一会也没动筷子，李适举起杯与三人一干而尽，待宫女满上后才回答：
“药罗葛多逻斯是当今英义可汗的孙子，甚得他的喜爱。父皇问过十八妹，她是抵死不从，父皇当然不愿意。只是对方身份特殊，暂时没有答复那边。”
也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出于愤怒，李水音脸色发红，两眼闪着泪花，何浩然只看一眼心里顿觉难受，起身就向李适告辞：
“太子殿下，太子妃，我们改日再饮。我现在进宫去面圣，一定不能让清莲公主远嫁它方。”
“何将军且慢，”李适没想到他会如此着急，心里生出几分惊喜，起身劝道：
“我问过父皇，此事急不得。现在也有些晚了，将军今日就在此与我一醉，待明日上朝时再奏上也不晚。”
在一旁的李水音终于忍不住落下泪，她比李适夫妻更加惊喜。还未亲眼见到何浩然时，就对对方生出好感。前几月与何浩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少，她早已是情窦初开。见对方为自己如此心急，几两个多月来所受的苦，仿佛突然从心里消失。
除太子夫妇外，何浩然与她各有愁事。何浩然当然不会同女人拼酒，与太子喝了数杯，感觉脑袋越来越重，喝到最后，他再次陷入短暂性失忆。李适比他更不如，早早就倒下，被送到寝宫休息。
第一百八十八章 灭族大罪
第一百八十八章灭族大罪
李雪韵感觉有些闷，将左边的窗帘打开，看了会外面一晃而过的行人建筑，对身边的舒小红说：
“相公去太子府喝酒也就罢了，怎么在那里喝醉？要是在醉意之下失态，不是让人看轻吗？”
现在的舒小红和李雪韵一样，都是头发盘结，仪态更胜以前。她拍了拍李雪韵的手：
“姐姐不用担心，相公做什么事都有分寸，他不会乱来的。”
李雪韵将目光落她的肚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长叹一声：
“这三个月来我们都和相公在一起，什么都好，就是自己不争气。你说是不是相公安慰我们的，生不出孩子真和男方有关？”
两人因为播种无法见成效，每天愁眉不展。何浩然也想过，不可能两个老婆都有问题，对她们说：
“生男生女不关女人的事，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和男人有很大关系。才两三个月而已，十几年才怀孕的夫妻也有。”
他这样安慰，并没有让两个老婆舒服些，反而更加担心。现在的舒小红也没帮他说话，肯定地说：
“一定是相公安慰我们的，是我们的问题。姐姐，要是再过两年我们无法怀孕，能不能让相公再纳几房？”
两人在马车内一路谈论，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赶到太子府。
她们是接到太子府一个太监传话，说何浩然正在与太子喝酒，看样子怕是要醉在那里。要是两位夫人没什么事，今晚就让他在太子府休息。
这三个月来她们都在一起，哪会让何浩然睡在外面？两人匆匆走进太子府，只见到几个妃嫔，不但何浩然不在，连太子和太子妃也不知在哪里。
在大厅中接见她们的是姓武的妃嫔，在太子府中，除太子妃王氏外，这个武良娣最为得宠。她虽未参加今天的酒宴，其中的故事却十分清楚。
“两位夫人稍坐，我已命人去请殿下和太子妃了。”
李雪韵两人对望一眼，还未开口就听武良娣说：
“我听殿下说，今日皇上招何将军去，白鹤山天宫院的封意为道长也在场，封道长替何将军看过相。”
两人像被人追杀似的，晃一下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封意为的大名她们以前不知，自从李豫征招后现在知道的人不少。就算不怎么相信相术之人，也不可能会无视他的论断。李雪韵抢先问出：
“武大人，封道长说了什么？”
良娣虽是太子的妾氏，也是一个官职，正三品。除太子妃外，太子另外的妃嫔都有品级，一般称为大人。
“两位夫人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武良娣招呼两人坐下，暗自叹声说出：
“封道长没问何将军生辰八字，只是看了一下他的面相，不一定看得准。封道长说他虽有大功于社稷，恐此生难有后人。”
武良娣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李雪韵两人呆了好一会仍未回神。要是她们没有结婚，恐怕不一定相信这些话。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两人的肚子都没有动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见两人茫然的脸上换成悲伤，武良娣赶忙说：
“封道长最后又说，这个世界比他相术高深的一定还有。若是遇到，可以求他相助，破解何将军的无后之相。”
她的话让两人又看见一丝曙光，将眼里的泪水止住，正要问话，从门外走来几人。
李适和太子妃各被两个宫女扶着，太子妃王氏稍好些。李适双眼有些迷乱，一副酒意未醒之态，问话也是太子妃：
“让两位妹妹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何将军心情不好，太子与他喝了不少酒，到现在还未清醒。”
太子妃名叫王茹慧，是太原王氏之人。王氏这些年因为米酒，不但赚了不少银子，在大唐乃至周边国家的地位也有不小增长。与何浩然的关系非常铁，连王茹慧也叫李雪韵两人为妹妹。
两人草草行过礼，也没心思问相夫之事，李雪韵说：
“今日我家相公在此吵闹了，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带他回去，改日再来答谢。”
“芳琼妹妹，何将军被安排在哪里？”王茹慧居然也不知道。武良娣唤来一个老太监，对方回答：
“当时殿下和太子妃、清莲公主都喝醉了。殿下和太子妃去休息后，清莲公主送何将军去休息，住在西桂院。”
听到李水音送何浩然去休息，舒小红心里突然一紧，对李雪韵说：
“姐姐，相公在太子府打扰这么久了，我们现在就去将他接走。”
李水音喜欢何浩然之事，不但舒小红李雪韵知道，连几个丫鬟也知道。李雪韵点点头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皇上驾到。”
李豫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韦贵妃。她们再忙也不敢在此时去接老公，和一干人一起跪下迎接。
李豫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们平生，有些奇怪地问：
“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互望一眼，旁边的王茹慧知道她们不好回答，将话接过来：
“父皇，今日何将军心情有些不好，殿下与他喝多了在此休息，两位妹妹是来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