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王爷,快随我去。”
他现在饿得有些难受,被哭泣的少妇这一抓,连饿也忘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李豫不杀他,也要割他几两肉。
还好李适清醒,示意太子妃将少妇郑王妃拉开。
“何将军,你会治病?”
他也算是奇葩,大麻烦一离开,身体刚坐下,双眼就被桌上的几盘水果糕点吸引,太子连问两声才将他吵醒。
“太子殿下,我哪会治什么病。药方你知道吧?去年小青生了严重肺炎,碰巧我知道有两种药方能治她的病。如果郑王生的是此病,用那两种药方可以一试。”
郑王妃听完又痛哭起来,边哭边说:
“太医说他是肠痈,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只能用药缓解他的疼痛。可是药能起的作用也不多,一旦疼起来非常难受,有时甚至会疼昏过去。”
不死心的李水音又走到他面前,含着眼泪说:
“有几次二哥疼的时候我也在,抱肚子痛得让人害怕。何将军,你那么有本事,能不能随我去看看,说不定你有那种药的配方呢?”
李水音说完,双手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这次要好很多,对李水音他就像是对自己的妹妹。但治病他真的不行,正在为难,太子妃说:
“听到将军许多事,对常人来说皆是不可思议。要是将军能去郑王府看看,无论治不治得好,我们都很感激。”
太子长叹一声:“你就随我走一趟吧!尽力而为。”
这下他不去也不行了,太子虽不是皇上,但有可能会当上。不自主看了眼还抓住自己手的李水音,发现对方一脸期盼看着他。将李水音的手轻轻推掉,走到桌前。
他现在是众人的焦点,包括殿内宫女太监全都看着。大家有些奇怪他去桌前干什么,只见他一把抓了两只半个拳头大的苹果,停了一下又伸出左手,一把抓向糕点。盛糕点的瓷盘被他这一抓,里面已经只剩下一个糕点。
……
李豫对李邈的喜爱,并不比太子差。李邈比太子还要好学,论其学问和军事能力,是他众多儿子中最好的一个。
李邈的母亲崔贵妃不但是大家族之女,外祖母还是杨贵妃的姐、韩国夫人杨氏。长得十分漂亮,生有一子一女。要不是李适早出生,太子之位说不定会落在他头上。
与何浩然一席长谈后,他匆匆来到郑王府。床上的郑王已经醒来,全身赤裸,正在接受太医的针灸治疗。
在他的示意下大家连行礼也免了,看着一脸痛楚的儿子,他忍着怒气叫出两个太医。在另一间厅室大发雷霆。
“一个肠痈你们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
两个太医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六十来岁、长得颇为精神的老者说:
“皇上,肠痈有多种,郑王这并不是食肠之痈。他痛的地方在右下腹,称为短肠之痈。要是发现得早,尚可用药调理,只是、只是现在已经晚了,他的肠痛已经开始溃烂,药物难以奏效。”
“药物难奏效,你们就不能想想其它办法?用什么东西可以医好他?”李豫瞪大眼睛,脸上的失望被怒火赶走。要不是还有些理智,怕他现在就想拿这两个太医署的最高长官开刀。
两个太医令答不上来,在他们的知识里,根本没有什么药能治疗那种肠痈。过了一会,李豫正要重发怒火,外面另一个儿子,领着女儿儿媳和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
“臣拜见皇上,”何浩然吃完两把水果糕点,总算是将肚子垫了底。一看李豫的脸色,知道他正在发怒,平身后乖乖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适儿,你二弟的病越来越严重,这段时间你就不用管其它事了,就在这里陪他吧!”
“父皇不说,儿臣也会留下来陪二弟。”李适小小虚伪一把,看了眼何浩然,还是没将他来治病的事情说出。本来李豫就是气头上,要是治不好,何浩然怕是要受一顿冤气。
在李适的心,已经下定决心将何浩然拉回正途,不能让对方变成野心家。无论打仗还是内政,何浩然都堪称奇才。这种人材要是变成第二个郭子仪,他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水音一路来也想明白,当着大家面推何浩然出来有些冒失。见他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也没有开口。
李豫想不过味,心里的无名火又发出,端起桌前的茶杯,当一声摔成碎片:
“李造李筑他们呢?哥哥趟在床上起身都难,他们滚到哪里去了?去、全部给我叫来。”
叫人的事还用不着李适几人,大家跟着李豫走向李豫卧室。李豫转过头见何浩然也跟来,有些欣慰地说:
“那几个犬子还不如你,你现在忙朕知道,能抽空来看李邈,有心了。”
何浩然脸有些发红,前面的郑王妃实在忍不住,将他推出来。
“父臣,何将军是来给王爷看病的。”
李豫停下脚步,一脸惊喜问:
“爱卿能治病?”
何浩然看了眼旁边两个有些发抖的太医,顿时压力山大。还没有开口,郑王妃说:
“能,听十八妹说,他医好了李晟将军的女儿小青。”
“太好了,”李家像有拉人手的癖好,李豫走到他面前将他抓住。
“走,和朕一起去,你只要将朕的儿子医好,朕一定不会亏待你。
在也不能说慢了,他脚步还未移动,赶忙说:
“皇上,臣真不会治病,可以去看看郑王。要是臣有办法,一定会尽全力。”
他第一次看见李邈,对方趟在床上,上半身扎了几十根针。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看起来十分痛苦。在李邈右下腹一根针都没有,有一包药袋在上面热敷。
里面的几个太医听领导说他来治病,重重松了口气,全都退得远远。他知道古代的医学落后,现在一看又是针灸又是药敷,这样的手段在后世也常用,心里又凉了一截。
“郑王殿下,你主要是哪个位置痛?”
他这一问,旁边的人也跟着他心里发凉,一个连望闻问切都不会之人,谁还敢指望他能治病?只有趟在床上的李邈没有失望的表情,强带着几分笑意:
“早就听说过何将军的大名,只恨一直未能相见。可惜今日在病床上,要不然定与将军一醉。”
他听得有些感叹,这样的口气不像皇子,更像是一位豪杰或是军人。收回心思又说:
“喝酒以后有的是机会,下官虽不太懂医术,但见识还算有些。病者就应该像王爷这样,有豁达的心胸才行。我会尽量配合太医,将王爷的病治好的,你将发病时的情况和病期给我说说。”
李邈正要开口,旁边的郑王妃怕他辛苦,抢着回答:
“王爷以前从未得过这种病,还是在两年前,他突然感觉右下腹一阵剧痛,疼了好几天,吃完十几副药后病愈。后来时不时又会复发,我劝他来京城太医署就医,他始终不肯听。直到这次吃了许多药也没用,才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