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127节

这番话引得严信苦笑连连,他这二兄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暴躁的脾性。

“拜兄长!”那边戏策的声音又一次在帐内响起,由于双方的父母皆未到场,婚礼中的拜高堂仪式,也就顺理成章的改为了拜兄长。

严义重新回到座位之后,才发现身旁邻座来了个三十出头的魁梧男人,眉宇间透出股沉稳如山的气势,不言苟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加入狼骑营不久的高顺,同时也是吕布指名点姓要坐在这里的人。

起初的时候,吕布是想请老将军张仲来坐这位置的,但转眼一想,如今鲜卑人还在关外虎视眈眈,老将军必须坐镇雁门关才行,于是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高顺觉得自己位卑言轻,又深受吕布大恩,哪还肯坐此高位,嘴上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后来还是吕布虎着脸来找他谈了许久,他才勉强应了下来。

很多事情,高顺不知道,可吕布记得清楚。

上一世,你随我、护我,东躲西逃,至死也心甘不悔。

这一世,我便待你如亲生兄长,定教天下人不敢小觑于你。

…………

吕布带着严薇款款来到两人面前,跪在蒲团上,行了一记叩首礼。

严义心中对此很是满意,脸上却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相,朝着吕布说道:“小子,薇娘是我从小宝贝到大的妹妹,你今后要敢欺负她,纵使隔了千山万水,我也要带人来灭了你!”

“兄请放心,吕布此生绝不让人欺负薇娘分毫,更不负她!”吕布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说着心中的誓言。

严义伸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刚刚还虎着的脸,霎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认了你这妹夫,以后要是遇上麻烦了,甭怕,尽管来西凉找我便是!”

吕布点头应下,自己这个二舅哥倒也不失为一条爽朗的汉子。

严义说完,就轮到高顺发言了。

他看着今天这对格外耀眼的新人,平日里总是肃严的脸庞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想了许久,才慢慢说了起来:“高顺出身贫寒,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去表达书上那些好听的话,但我记得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你们携手白首,相濡以沫。”

或许别人没有注意到,但吕布的的确确的看见了,高顺红了眼眶。

此时正值高兴开怀之际,在人群之中,却有一人阴霾着脸。

本来坐在那个位置发表演讲的人应该是他,而这高顺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捷足先登。你从前不过是个喂马的马仆,若不是我,你早就在强阳被砍去了脑袋,哪能像如今这般抖威风!

扁鼻青年如此愤恨的想着,忽然有人拍了他的后背,不咸不淡的吩咐起来:“李肃,你带几人去村外瞅瞅,以防有不怀好意的人前来搅乱生事。”

“嗯,好!”

青年回答的干脆,他回过头,脸上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全新面孔,仿佛从未有过与人置气。

仪式在进行了足足两个时辰后,才算是告一段落。

吕布牵起严薇的小手,想将她送回小院内的新房歇着。

走到院门的时候,早就堵在大门口的曹性等人先放行了严薇,却拦下了吕布,大声嚷嚷起来:“头儿,今天你要是不把咱们弟兄给喝趴下,那你可就别想入这洞房了,弟兄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没错!”一干汉子们跟着大声哄闹起来。

吕布望向众人,大手一挥,极有指点江山的豪迈风范:“来来来,今朝咱们喝个痛快,谁先趴下,就给弟兄们洗一个月的衣裳,如何!”

大伙一听,纷纷大吼着要大战三百回合,喝他个醉生梦死。

这一喝,就喝到了傍晚。

狼骑营的将士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甚至还在睡梦中打着酒嗝,还好在是夏天,不至会伤了风寒。

作为极少数清醒的人,高顺搀扶着吕布往小院那边走去,已经大醉的吕布垂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左摇右晃,他想要推开高顺,却又使不上力气,嘴里只顾重复的说着:“放开我,我没醉,没醉……”

高顺将吕布送至小院的门口,目送着吕布一摇一晃的往前走,直到推开新婚房门,才放心的关拉上了院子的大门。

严薇从下午一直等到了傍晚,期间心情的复杂程度是既紧张又期待,此刻见到吕布进来,心中更是娇羞无限,她细若蚊蝇的轻唤了一声:“夫君。”

吕布听见后,用力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才看见严薇坐于床边,一双小手不断的揉捏着衣角。

脚下是一步三晃的往这边走着,得亏屋子里的地上没什么障碍物,否则非跌他个眼冒金星不可。

吕布走到床边与严薇并排坐下,相比起此刻吕布的神经大条,严薇就显得格外的紧张忐忑,心头那只小鹿‘怦怦’的像是快要跳出胸口,手足无措之余,却看到一张很是好看的脸庞从旁边伸了过来。

吕布歪起脖子看着这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新娘,才看了一眼,他便忍不住咧开嘴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像是捡到了天大的宝贝:“薇娘,你可真好看!”

这一笑,令严薇原本紧张十足的心情,很快就平缓了下来。她望着吕布,有些忍俊不禁,像是在对吕布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冒傻气了!”嘴上虽这般说,可心里甜滋滋的。

吕布并未听见,脸上泛起酒晕的他,不知何时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看样子真的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严薇贴心的想要帮他脱去鞋袜,然而当她刚刚蹲下身子,便感觉到吕布整个人抖瑟了起来。

“夫君,夫君。”

她轻轻的唤了两声,吕布却没回答,她只好站起身来,却发现陷入沉睡之中的吕布抖瑟得更为厉害。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吕布,额头渗出了冷汗,脸上浮现的表情,惶恐中夹杂着不安,无助而又绝望……

他,做噩梦了吧。

她如是想着,遂又重新坐回了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吕布脑勺枕在自己的膝上,十指轻轻安抚着他,唱起了一首儿时喜欢的曲谣。

…………

城楼、大雪、白绫,紧凑的鼓点,还有密密麻麻的黑铁甲士。

吕布置身雪地之中,他茫然的望向四周,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狰狞的大声笑着,笑得极为快活。

这一幕他再也清楚不过,而这里,正是梦魇一样缠绕着他的地方,白门楼!

缠上脖子的白绫,渐渐勒紧。

“放开我!”

吕布剧烈的挣扎起来,只是他双手被反缚在了背后,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他想要大声怒吼,从嘴里发出的却是‘嗬嗬’‘嗬嗬’的嘶哑声响。

在不断的徒劳挣扎中,吕布眼珠开始向上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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