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支骑兵今天在此覆殁,曹操得吐血吧。”郭嘉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郭祭酒,你还没看懂眼下局势吗?这支铁甲骑刀枪难伤,弓弩亦不能损其分毫,别说将他们杀死,就算击退,也是千难万难。”
马忠在旁边解说起虎骑的优势,除非能有神射手,通过脸上面具的两只小孔,射瞎他们的眼睛,这是马忠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可那两个小孔不大,即便是自己,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郭嘉笑了笑,“这支铁甲骑看起来几乎无敌,却也未必是真无敌。”
“郭祭酒,此话何解?”马忠紧接问上一句,语气里带有请教的意思。
主公的这位女婿,智谋当得世间一流。
郭嘉不能上阵,反正这会儿也是闲着,遂与马忠打发起了时间:“马将军且看下方,虎骑负甲极重,身上铁甲和战马披甲,起码两三百斤,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受不了长时间的消耗作战。时间越久,行动就会越发笨拙。”
“他们只能利用这段时间,扩大战局优势,只要顶过这阵时间,虎骑自个儿就会因体力消耗,而主动退去。”
郭嘉淡定说着,目光远眺正与典韦、许褚交锋的那道高挺身影,恐怕他的这位丈人,也是这般想的。
这不,比起方才初入场时,虎骑已经减势了许多。
马忠点头称是,然后用令旗示意,叫雷虎用盾兵顶上去,消耗虎骑的耐力。
如此一来,虽然仍旧会付出不少伤亡,但总比被摧垮防线落败要好。
第一千零二零章 皇甫家的女子
盾兵顶上之后,战场中被虎骑突破的防线,总算得到了暂时性的遏制。
此时,一支约莫两千人的步兵队伍,从兖州寿张方向而来,他们并未急着杀进战场,而是向郭嘉所在的区域靠拢过来。
“郭祭酒,皇甫校尉的兵马到了。”巡哨斥候前来禀报。
不出小会儿,一名身穿鱼鳞甲的青年将领快步走来,走至郭嘉近前,青年将领拱手抱拳:“皇甫临见过郭祭酒。”
其实祭酒官职不大,远不如握有兵马的实权校尉。
吕布麾下幕僚文士大多都担任此职,平日里的工作,也就是写写文吹吹吕布功绩、或是在双方对垒时,用文字来打些口水战,争取正义的名声。
不过郭嘉却不相同,他就是来混日子打打酱油,谁叫他丈人是当朝大将军呢?任谁都得给上几分脸面。
至于军师祭酒,则是相当于首席谋士的意思。
“皇甫校尉到了,虎骑不足为惧矣!”
郭嘉脸上带有一丝笑意,他很清楚,皇甫临训练的这支兵马,本来是戏策暗中准备,用来遏制西凉甲骑的秘密武器,现在倒是可以拿虎骑试手,提前派上用场了。
说起皇甫临的家世,也是背景不小。
皇甫家枝繁叶茂,曾盛极一时。
他的父亲皇甫坚寿,做过地方县官、郡守,后来调入中央,担任侍中之职,其祖父更是大名鼎鼎的名将,皇甫嵩。
只是在皇甫嵩死后,皇甫家渐渐没落,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皇甫家是最为坚定的皇权派,代代尽忠天家。
如此一来,皇甫家与吕布的势力自是有所碰撞,至于结果么,自然不言而喻。
好在吕布没下死手,只是削了皇甫家的军权,仍保留了他们家的勋爵。
这一切,当然是看在那位故人的份上。
否则,皇甫家也免不了像王家、伏家之流,人死族灭,连根拔起。
说到皇甫家,倒是有过一段风言风语。
就是皇甫临的那位姑姑,如今都快年近四十了,却仍未出嫁。
据说,这位皇甫姑娘年轻时也是貌美俊俏,只不过性子比较活泼,背后又有皇甫家这座大山撑腰,无法无天,乃洛阳城里首屈一指的女魔头。不少公子哥都吃过苦头,见到她就好似见到瘟神一般,能避则避。
后来,杨家的大公子从并州回来,不顾父亲反对,厚起脸皮登门求亲,结果却被这位皇甫家的大小姐,拒之门外。
再后来,皇甫嵩病逝,皇甫家也随之渐渐没落。
小姑娘熬成了老姑娘,甚至比他小一辈的族中女子,都嫁为人妇,偏她还形单影只。
族里的老一辈看不下去,叱骂她不知羞耻,只会给皇甫家蒙羞。
她索性搬出了皇甫家,依旧我行我素。
吕布得知此事,私下去见过她几次,也问过她为什么不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天下男儿多得是,总该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她望着吕布,岁月流逝磨去了年轻时的活泼青春,带走了顽劣的脾性。
她淡淡的笑了,眼角不知何时也起了眼纹。
她其实很想说,其实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但后面想了想,黛眉轻舒,只是恬淡的道了声:习惯了。
如水一般,不惊不扰。
不多久,就有人私下讹传,说她与吕布关系非同寻常,这些年不嫁人,就是想要成为大将军的女人。
这些人后来都被吕布拔了舌头,他与皇甫珏清清白白,诬蔑他倒也罢了,可不该搭上皇甫珏的清白名声。
话题扯得远了,且回到正文。
皇甫临将目光望向战场,眼下战局僵持,双方将士几乎全部投了进去,幽州骑卒乱冲,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漫山遍野,厮杀得格外惨烈。
“看见那支铁甲骑没有?”郭嘉遥指虎骑,淡淡说来。
皇甫临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身披重铠的虎骑不断剿杀着周围的吕军士卒,偏偏还没人能够抵挡,吕军将士只能依靠手里的盾牌,尽可能的限制这支重甲骑的行动。
“交给你们了。”郭嘉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