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遗志,便由我郭奉孝来继承!
这个放荡许多年的浪子,终于开始认真起来。
翌日,天不亮。
吕军营寨升起炊烟袅袅,埋锅造饭之后,陆陆续续有士卒起床。
用过早饭,大军整装待发。
队伍集结完毕,作为主帅的吕布翻身骑上赤菟,彪悍凶恶的狮蛮甲加身,两头蛮兽在胸口张牙舞爪,腰系玄墨玲珑带,背后身披赤锦百花袍。
这是吕布常年的惯用装束,配合上他那睥睨天下的霸道目光,以及那张棱角分明的神武面庞,即使隔了老远,也能一眼认出。
方天画戟由文稷扛在右肩,他左手牵马,走在前头。
朝阳露头时,大军向着叛军营地方向,踏步前行。
…………
闾丘亭南十里,新帝刘辩所在的营地。
近些时日,这位皇帝陛下可是惆怅烦恼得很,别人都说皇帝万般好,刘辩当得却是一肚子的火气。
本来好好的一场狩吕行动,结果西凉、匈奴、鲜卑,还有南边的刘表都不争气,被吕布的几员大将打得分崩离析,搞得原本一路势如破竹的张绣,都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步伐,暂且观望一二。
再说袁绍,手底下冀、青兵马足有二十万众,也整天吹嘘自个儿兵多将广。结果呢,还不是被堵在浊河对岸,连个麴义都没能拿下。
偏偏这个时候,刘辩还不能痛骂这些猪队友,毕竟他们手头还是有几十万兵马,要真逼急了,这些家伙翻脸不认人,全都退兵缩回自个儿的地界,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吕布。
所以啊,得先拢着,叫他们稳住。
不过昨天夜里,刘辩倒是高兴地很。
约莫戌时末刻,他正为战事愁眉不展时,钦天监的望气士来报,说天生异变,有将星陨落。其位在关中的长安城上方,根据一系列星象的推演之后,应是指吕布的心腹谋士戏策死了。
这家伙一死,岂不是等于断了吕布一臂?
刘辩心中顿时高兴大呼:真是天助我也!
但他转念一想,观星之说,毕竟玄学,在潜入关中的探子没有给出明确情报之前,戏策是不是真的死了,这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了这个异象,他倒是可以趁此大做文章,使人于各地散步谣言,说天罚降世,星辰坠向关中,这就是上天给出的示警。
“报~~”
一道急报声在帐外响起。
“进来。”
刘辩合上手中奏折,摆出帝王威仪,淡淡道了一声。
随即,帐帘掀开,一名满头大汗的小校飞奔入帐,躬身向刘辩抱拳行礼之后,口中急呼:“陛下,大事不好了。”
听得‘大事不好’这四个字,刘辩心中陡然一沉,但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物,很快便定下心神,看似淡定的问上一句:“何事?”
小校自是不敢隐瞒,将所得知的情报,一五一十的禀报出来:“方才我军斥候外出巡哨时,发现十余里外的原野上,出现大量敌军,看他们行进方向,正是向我方营地靠拢。
“谁人领军?”
“好像是……吕布。”
小校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他虽然没能看见那个传闻中的男人,但竖在中军的吕字大旗,他却是看得清楚无比。
吕布亲提大军而来,刘辩不敢托大,当即传旨下去,唤所有文武来大帐议事。
今天无更
第九九三章 吕布何在!
少顷,在得到刘辩的传唤后,关东朝廷的文武官员俱至大帐之中。
众人面向刘辩躬身见礼,刘辩轻抬手掌,道了声‘平身’,随后便将吕布亲提大军来此的消息,与众臣卿说了。
此消息一出,诸多臣卿皆是大惊。
太尉曹操眯起一双小眼儿,面色浓重,作为司徒的刘备亦是不发一声。
倒是车骑将军公孙瓒性格火爆,他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张目大骂:“那姓吕的恶贼,趁我不在,使那刘虞老儿阴袭我幽州!着实可恨!”
“还有,那袁本初也是无用至极,竟派文丑驰援幽州,什么狗屁河北四庭柱,还不是把命给搭了进去!要是我在,断不会让刘虞打进幽州……”
公孙瓒尤为气恼的骂着,驻军浊河的袁绍拥兵二十万,数倍于敌方麴义的兵力。在如此悬殊的差距之下,袁绍居然仍旧被挡在浊河对面,无法赶来与刘辩大军汇合。
所以公孙瓒就想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会输给这么个庸才!
“公孙卿家勿急,朕此番唤卿等来此,就是为了商量对付吕布之策。”
刘辩好言安抚,然则公孙瓒压根儿不领情,愤恨道来:“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兵来将来水来土掩,吕布既然来了,那咱们就跟他干了吧!正好我也要与他算算,阴袭我幽州之仇!”
公孙瓒当众大声嚷了起来,毫无臣子礼节。
刘辩眼底闪过一抹阴霾,他好歹也是大家名义上推选出来的天子,公孙瓒如此不给脸面,这令刘辩脸上无光不说,更是失了天子的威严。
要不是公孙瓒手下有两万幽州骑,刘辩早就唤人将公孙瓒给拖下去砍了。
两万骑不是小数,即使曹操、刘备等势力的骑卒加在一起,也不足一万。
南方相较稳定,毕竟不比边塞,常年与草原上的异族人作战。因此,南方各地普遍马匹稀缺,普通将军手下,能有个四五百骑,就算很强势了。
所以,要对付吕布的骑军,还须得仰仗公孙瓒才行。
念及此处,刘辩忍了,他尽量露出温和的表情,与公孙瓒说来:“公孙将军,吕布纵横天下二十载,绝非偶然,吾等万不可轻敌,还是当小心应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