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思进取之人,不值得他法孝直的效忠!
“诶,孝直不必着急!”
此时,另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也出声劝谏起来。
此人黄脸鼠牙,言行举止,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副猥琐的相貌,他也不得刘璋重用。
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极具才华,能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他的老家就在蜀郡,是法正入蜀之后,所结识的好友。
“不知永年兄有何指教?”
法正稍稍平复下心情,拱手询问起来。
相貌丑陋的男子摸了摸下巴短须,嘿嘿笑道:“再有一段时日,刘璋便要派人去关中向朝廷进献岁贡了,到时我会主动请缨,也请孝直助我一臂之力。”
自从刘璋继任益州牧的这些年来,益州年年都会主动向朝廷进贡,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哪像其他州地,自董卓乱政以后,哪还缴过岁贡,压根儿就没把关中的朝廷放在眼里。
就是因为刘璋的这份儿孝心,所以吕布这些年才一直没有动他。
即使换个人来当益州牧,也未必会有刘璋这么懂事,叫人放心。
“等到了长安,我便去探探口风,看能不能寻得法子,将幽困长安的两位公子,营救回来。”
随后,好友将计划盘托出。
法正听完,仿佛看到了一缕新的希望,心中想着:那二位公子就算再混账,也总该比这个不思进取的刘老三要好吧!
第九五八章 暗流涌动
三人缜密商量了一番,浑然不觉暗地里,有一对眼珠子于光线昏暗的拐角处,阴森窥视着这里。
关中,长安城。
距大将军府邸不远,挂有‘戏府’匾额的深宅大门外,驻守着五百持戈披甲的将士,个个身躯健壮,威武不凡,乃是从长安城外调来的一支嫡系精锐。
期间,不断有官府的差吏来来往往,将一箱箱密封的箱子从马车卸下,运至府内。
箱子放在前庭,衙役们老实退出府外,没有一字一句。
每天皆是如此。
较为宽阔的青石平道上,下了早朝的王允有意绕道路过此地,跟在他旁边的,还有当今的国丈伏完。
远远望着戏策府邸,王允捋起白花花的胡须,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眼眸眯了起来。
细细算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那位先生了。
数月前,戏策对外宣布闭关辟谷,谢绝一律会客拜访。至于府内大小事务,则由他那位大弟子郭淮代为处理。
眼下正值军事吃紧,作为吕布心腹的戏策,却这个时候选择了闭关?
谁会相信!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很清楚,这不过是个欲盖弥彰的幌子。
直至数日前,长安城内渐渐流言四起,说戏策已经病逝于床榻,故而向外宣称闭关,为的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
于是,获悉此讯息的长安官员纷纷携礼登府,名为拜访先生,实为试探虚实。
这些心怀鬼胎之辈,自然是被甲士阻在门外,之前上级下过死命令,不准任何人踏足戏府,哪怕皇亲贵胄,也不得越线半步。
有人不信邪,想要强闯,结果被驻守的军官一刀斩落脑袋,吓得众人无不退散。
此事之后,戏策身亡的消息,传得越来越凶,不少人都在猜测,戏策到底死了没死。
一些暗中培植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司徒公,你觉得戏策这厮是在故布疑阵,还是真的早已经身陨人亡?”伏完压低了声音。
当初,他也曾去拜访过戏策,尽管他作为当今天子的老丈人,可镇守府外的甲士也一样没有给他面子,将他驱逐开来。
伏完对此是恨在心里,却又不敢发作,只好悻悻而退。
“戏策若是死了,那这关中也早就翻了天了!他那大弟子郭淮固然有几分本事,却毕竟年少了些……”王允微微摇头,语气很是笃定。
话是这么说,可若非他那义女貂蝉透露,他指不定还真以为戏策已经死了。
至于箱子里的东西,王允估摸着是校事署从各地搜集来的秘报军情。
“没死的话,那为何要调集军队镇守府宅?”伏完面色凝重,对此尤为不解。
“这个么,据说是怕死……你也知道,关中近些时日不安稳,谣言四起,难免会有人心生歹心。吕布和他的妻女俱是不在长安,所以作为吕布心腹而掌握着关中兵权的戏策,就成了刺杀的上上之选。”
王允说得自信,仿佛对戏府里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别人进不去戏府,但有人能进!
“您是说,戏策演这一出,是故意想引鱼上钩?”伏完听完豁然开朗,神情颇为惊讶。
王允微微颔首,认可了这点。
随后,伏完想起一件事来,又与王允说道:“前两日,在淮南战场的马超突然返回了长安,去了戏府,但没过几日又快马出了长安。我估摸着他会不会是去萧关对抗他的父亲马腾,所以,咱们要不要提前知会韩遂一声,免得他措手不及。”
王允人老成精,哪会料不到这点,早在马超返回长安时,就已经派人通知韩遂去了。
离开之时,王允勾了勾手指。
暗中显出一道身影,在阳光所照射不到的阴暗屋檐下,只露出半个脑袋,语气恭敬道:“主上,有何吩咐。”
“好生盯着这里,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第一时间来报。”王允将抚须的老手放至身后,眼眸里似是阴沉了几分。
他这一世,经历过无数坎坷,所以遇事不会再像年轻人那般轻浮气躁,一旦出手,势必会确保万无一失。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