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主簿被林平之踹飞,一旁十多名手持长枪和佩刀的士兵衙役,立刻围了过来。
“袭击官差,等同造反。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也是清楚林平之不凡。
虽然,众衙役喊得够响亮,却没一人敢上前,只是将他给团团围住。
林平之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扔出一块令牌:“锦衣卫办案,不想枉死,尔等立刻放下武器!
如若孝丰水灾中,尔等没有与县令、主簿沆瀣一气,可以不会受到牵连。
反抗必死!”
闻言,多数的衙役,立刻放下武器。
纵然是有人想反抗,也被林平之给镇压。
……
“我们孝丰有灾民七八万,每一个灾民,按照每月四斗均价粮食赈灾,每天消耗的粮食量,为一千石左右。
实际上,我们每天赈灾用度不足五十石。
换句话说,每天可以省下九百五十石粮食。
按照大明现在粮食的通价,一石等于一两银子,一天就可以为大人挣得九百多两银子。
这灾难已经持续一个多月,总共收入四万五千两,这只是赈灾粮收获。
除了赈灾粮,还有八百亩上田,一千多亩中田。”
“灾民只有七八万?
我们县百姓足足四十多万,西邵河决堤怎么会只有七八万的灾民?
师爷,你是不是算错了?”
县令突然开口厉声质询,他在怀疑师爷中饱私囊。
“下官惶恐!”
刘师爷猛地下跪,一脸骇然。
身为师爷,他非常清楚被戏称百里侯的权利。
审案判案是由知县负责,
税收的征收由知县负责,国家财税的来源就要靠各地知县来征收。
甚至,就连教育教化也由知县负责,像科举的第一步,县试就是由知县负责,假如知县这关过不了,也别考什么科举。
再加上天高皇帝远,知县可以为所欲为。
破家的县令,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刘师爷连忙解释道:“大人,一个县的灾民数量,如若是上升到十万以上,会影响到当地县令考核,就算是大人花钱,也很难在水灾事件中安然脱身。”
“原来如此!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好好做事,亏待不了你!”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县令一惊,斥责道:“外面什么声音,你去看看!”
“是,大人!”
刘师爷刚走到门口。
“轰隆隆……”
一阵狂暴的劲力袭来,门板被直接踹飞出来,砸在了刘师爷的身上,直接将他给拍在地上。
刚才,刘师爷算的赈灾贪墨账簿,洒落一地。
苏青简单的看了一眼,更加怒不可遏,杀机横生。
他愤怒,县令更加愤怒:“大胆!
尔等敢擅闯县衙,是不想活了?
来人啊,把这这狗胆包天的刁民拿下!”
“别嚎了,你的手下全都在地上躺着呢!”
顿了一下,苏青的视线落在林平之身上:“平之,将这县令与师爷,一并拿下,带到城门口。”
林平之对苏青命令执行的很到位。
刘师爷与县令,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到城门!
看着县令,刘师爷被打成这样,周围的灾民,纷纷围了过来,
多数灾民都是一副解恨的样子。
更让他们动容、拍手叫好的,则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此时,烧着石灰水的木桶,正传来噗噗的沸腾声。
那县令与师爷被带到了木桶前,
“这县令与师爷、主簿,不是喜欢将人放进生石灰中煮沸,放进粪便中将人给溺亡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等罪人,残害百姓,绝对铁了心肠,那也将本官给逼的心肠如铁。
来呀!
先是立刻将县令、刘师爷与王主簿,一个个吊着绳子,投入粪便木桶中,闷上一段时间,必须保证不能够被闷死了。
而后,拖拽绳子,再将他们给投入生石灰中。
让他们尸骨无存,尸骨无存!”
此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几个贪官暴吏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被西厂番子拖拽着的时候,能够看到拖拽过的地面上,有明显湿痕。
显然,一个个都吓尿了。
第41章 孝丰丢铜与神器图的关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知道县令所有的秘密。
更知道,他秘密小金库在哪里。”
为了活命,刘师爷将一切都豁出去了,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县衙中,苏青看似没有询问任何事情,就将刘师爷带到城门口。
就是明白与其费尽心思询问,不如真正的凶狠,让人畏惧。
看到县令、王主簿以及几个反抗的衙役,先后被投入了粪便与石灰水中,凄惨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两股战战的刘师爷做出了选择。
苏青暂时没看他,而是将目光扫向剩余衙役:“县令与王主簿等人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
不想步他们的后尘,接下来的赈灾工作,你们需兢兢业业。”
严苛的惩罚,让人悚然,剩余众衙役立刻跪地,口称绝对不敢。
紧接着,苏青看了看众灾民:“你们也可以放心。
今年,你们遭灾,灾难临身,税收可免,并且朝廷会在灾后提供种苗,帮助大家完成耕作!”
闻言,围观的百姓,立刻跪倒一片:“青天大老爷!
真是青天大老爷!
我等要为大人立庙!”
等到一切处理好,他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孝丰铜矿上。
他来到刘师爷的身边。
“前任县令的赃款……”
刘师爷正要主动交代,前任县令的赃款。
苏青却不动声色,将他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赃款可稍后再讲,孝丰铜矿怎么回事?”
苏青的话,让刘师爷浑身一阵僵硬,脸上也露出一抹挣扎。
“嗯!”
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刘师爷立刻吓得双腿瘫软在地上。
“大人,孝丰铜矿矿主。
明明知道矿洞中有坍塌的倾向,却一直不愿意运送木料,加固矿顶。
整个矿全塌了,三百多矿工只逃出了十几个。
接下来,矿主居然丧尽天良,连一点安抚孤儿寡母的钱,都不愿意出。
苦主告到官衙,孝丰反把苦主给抓了一百多人关在了牢狱。
许多人又告到了上衙,上衙又抓了一百多人。
他们哪里知道,以宫里的监矿太监为首,孝丰、从县衙到州衙到府衙,每年都在井矿分润银子。
一句‘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可以描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刘师爷的话,苏青感觉到其中不逻辑的地方。
身为矿主,为的是财。
有人察觉到矿洞要坍塌,他第一时间应该加固,从而保证铜矿能持久带来财富。
如今却是任由铜矿坍塌,其中绝对有猫腻。
“西邵河决堤是谁做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炸雷,令刘师爷大脑嗡嗡直响。
他不傻。
既然,锦衣卫问出此话,那就说明这次洪水是人为的。
他陡然想起在洪水前,县令突然神秘的说,让他暗中屯粮。
至少,这件事情县令是知情的。
除了县令还有谁?
陡然,刘师爷的眸子一亮:“大人,先前被王主簿抓住,意图用石灰水蚀骨的人中,有几个是矿难的幸存者。
他们应该知道一些隐情。”
很快,劫后余生的矿工,出现在苏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