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蜀王宫一战,也有所成长。
“哼!”
对面地龙子一声冷哼,嗤笑道:“是对面那疯子先动手,莫非要老夫睁眼挨打?”
“这便是你们青城山待客之道?”
他的话,则是硬中带软。
通天教凶名不小,但毕竟只是法脉,根基不够,也没有什么窖藏。
他这次来,同样有不少要事。
万一上不了山,那可就是大麻烦。
灵云子闻言,扭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申三酉,心中也有了火气。
但就在这时,旁边李衍却忽然开口。
“老哥,好久不见了。”
看到申三酉这长安故交,李衍心中欢喜,却也感觉头大。
这申三酉有时是真能惹事,但也不能不管。
“哦,你们认识?”
灵云子闻言,也压住了火气。
“不敢。”
不等李衍说话,申三酉便嬉笑道:“人家现在可是名扬四方,哪还能记得我啊?”
李衍无语,“这时候,老哥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
申三酉眨了眨眼,看向地龙子,“这不怕你忘了故人,所以揍他,上山先给你送个礼么。”
李衍一愣,扭头看向地龙子,皱眉道:“我与他素不相识,揍他作甚?”
申三酉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撇嘴道:“可记得赵驴子么,你那兄弟在豫州,差点被他坑死,至今生死不知呢…”
“什么?”
李衍心中一凛,猛然扭头。
听到赵驴子的名字,地龙子也是眉角微跳,心中提起防备,摁住了燧发火枪。
蜀王宫的事,虽说朝廷遮掩,禁止百姓谈论,但玄门中人却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不少。
李衍的名声,也随之传遍神州。
天圣教、巫山群仙、卢生、西南四魔…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几乎都栽在其手中。
更别说,还有个更凶的赵长生。
即便其是活阴差,这份战绩也足以让所有人重视,更是落入了不少人视线。
通天教龙蛇混杂,也有几人参与蜀王叛乱,死在李衍这些人手中。
地龙子上山另有要事,跟那些弟子也没什么感情,所以最不想碰到的人之一,就是李衍。
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唰!
不等他说话,眼前便猛然一花。
好快!
地龙子心中一惊,直接抬枪。
他年纪虽大,却不古板,自新式火器出现后,便起了心思,千方百计弄到持枪证,又重金托人锻造了此物。
别说,用起来还真方便,已打死两名仇家,所以下意识就要开枪威胁。
但手刚抬起,就见李衍侧身换膀,右掌微抬,带着罡风拍向他面庞。
地龙子下意识盯着手掌后退。
却不料,李衍左手已用了个叶底藏花,在他视线盲区探出,紧接着便是一记缠丝手。
嘎啦啦!
骨裂声响起。
地龙子持枪的右手,还没抬起,便被他摁住,随后缠丝劲一扭,当即枪落、骨裂。
这老头才用火器没几天,哪比得上李衍精通,连枪都抬不起来。
“嗯~”
地龙子也是狠人,剧烈疼痛,只是让他一声闷哼,随后便一个懒驴打滚躲开,用完好的左手,扣住了腰间青铜牌。
但就在这时,旁边的灵云子动了。
他身子跟着顺势一探,右手剑指猛然刺出,刚好点在地龙子手腕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其左手腕骨也跟着碎裂,手中青铜牌落在地上,阴煞之气四溢,冒着黑烟,形成一个扭曲的头颅,又渐渐缩回去。
“师尊!”
旁边几名通天教弟子看到,顿时满眼怒火,跟着便要冲上来。
“都别动!”
地龙子咬着牙,冷哼阻止,随后满眼阴沉望向灵云子,“你们青城山,自己要坏规矩?”
“你别乱说啊!”
远处沙里飞把玩着手中燧发火枪,嬉笑道:“规矩是在山上不能动手,这不还在山下么?”
旁边的申三酉听到,也是一乐,给沙里飞竖了个大拇指,啧啧道:“说得对,还在山下,李小兄弟打死你也没事!”
地龙子没理会这两活宝,而是看向灵云子。
他要看看,众目睽睽之下,青城山到底如何处理此事。
谁知,灵云子只是微微摇头,便转身对着李衍拱手道:“李少侠,看来你有事要忙,待会儿上山后,可自行去找掌教。”
“好,道长您忙。”
交待一番后,灵云子竟看也不看地龙子,转身便往山上而去。
周围人看到,顿时心中震惊。
通天法教自然比不上青城,甚至都在蜀中活动,平日里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
但这可是开窖大会,青城山自己定的规矩。
不惜损伤名声,也要明着偏袒…
这李衍,哪来的这么大面子?
众人心中好奇,而李衍则面色阴沉,看向了地龙子和那几名通天教弟子。
而沙里飞也举起了火枪瞄准,吕三和王道玄堵住了另一头,更让众人头皮发麻的,是武巴竟扛起了一尊小火炮……
“十二元辰!”
众人这才想起,李衍不是单独一人。
而那地龙子眼皮直跳,连忙开口道:“老夫认栽,你那兄弟赵驴子没死!”
“他跑了,还跟个女人坑了老夫…”
第616章 惊人的消息
“他来洛阳时,可不叫赵驴子…”
地龙子坐在石头上,脸色很不好看。
他的双手已复位包扎,虽说没有彻底被废,但伤好之前,动不了武也施不了法,和个废人一样,没有自保之力。
这老头生性凶狠霸道。
如此屈辱,简直让他快要气炸。
然而,他也是个识时务的。
青城派明着袒护,眼前这小子李衍,又是个狠人,比他凶的也弄死好几个,只能认栽。
“他会憋宝,手段不俗,接了几个大活,很快打响名声,也惹恼了当地憋宝人…”
“他不善言辞,妻子倒是个老江湖,所以每次都是由妻子谈判,被埋伏偷袭几次后,二人便收敛了许多。”
“老夫大多时候,都在洛阳附近,想要找件宝贝,便重金聘请了他,谁知这小子却偷拿了东西,所以老夫才追杀他。”
“他很机灵,老夫并未得手。”
“你也是江湖中人,说说看,老夫哪一点做的不合规矩?”
说罢,这老头便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少来这套!”
旁边沙里飞嗤笑道:“你的名声我们已打听过,规矩这东西,用的时候才拿来讲。”
“赵驴子兄弟的性子我知道,即便是玉皇爷的宝贝,他也不会贪,中间肯定有事!”
地龙子见瞒不过,这才一声闷哼,“他那妻子不在,估计是另有人抓了威胁,才坑老夫…”
李衍沉声道:“你让他找什么?”
地龙子犹豫了半天,才不甘开口道:“是邙山北魏墓中的一颗宝珠,能避尘,价值不菲。”
似乎是怕李衍起杀心,他又连忙说道:“此事隐秘,知道者并不多,他们的对头是老夫,有我配合,只要赵驴子没死,肯定能找到。”
李衍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老东西,肯定有所隐瞒。
但李衍也不会真的杀人。
不仅为赵驴子,也是卖青城山面子。
别人能故意偏袒,不惜自损颜面,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冲突可以,但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问完地龙子,李衍才扭头看向夜哭郎申三酉,脸上露出笑容,“老哥怎么也出长安了?”
这夜哭郎,出了名的浪荡子,几乎是处于半退隐状态,很少参与江湖纷争。
开窖大会虽重要,但肯定吸引不来对方。
“没办法啊。”
申三酉耷拉着眼,满脸无奈,“受了师尊之命前来,有些事要和你说,找个僻静地方吧。”
“好。”
李衍也没多问,又看向地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