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满是鲜血与尸体，王晓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突然来到自己身边，下意识地将弟弟护在身后，然后瑟瑟发抖地看向陆嚣。
受前身记忆的影响，陆嚣神色有些激动，看到王晓芙平安无事，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若是王晓芙也死了，就算他替王家报了仇，又有何用。
迟来的正义？
哼。
迟来的正义，能叫正义么？
不过是活人自我安慰的谎言罢了。
“晓芙姐，你受苦了。”陆嚣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轻声对王晓芙说道。
听到陆嚣的称呼，王晓芙这才明白眼前这个浑身染血的青年认识自己。
她仔细地盯着陆嚣的脸看了半天，最终才不确定地问道：“陆……弟弟？”中
十五年前她已六岁，与陆嚣相处了一年时光，对于那个小弟弟的记忆自然很深刻。转
“嗯，是我。”陆嚣重重地点头：“没事了，我来救你了。”群
这话一出，王晓芙两年间的委屈瞬间爆发，整个人彻底绷不住了，一下子扑进陆嚣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哭了起来。8
“呜呜呜……爹娘都死了……祖父也死了……还有王叔……陈姨……他们都死了……呜呜呜……”⑨
王叔是王老爷子的老仆，陈姨是王家的厨娘。3
在陆嚣的记忆中他们都是难得的好人。⑨
“呜呜呜……”⑥
王晓芙哭得十分凄惨，似乎要把两年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4
陆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都结束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4
许久之后，王晓芙总算是缓了过来，此时陆嚣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④
从陆嚣的怀里起身，王晓芙看着那被自己泪水染湿的衣襟，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⑥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王晓芙身后的弟弟冒出头来，恨恨地在陆嚣小腿上踢了一下，然后奶声奶气的喊道：“坏人，不许欺负我姐姐。”0
“小弟！不可无礼。”王晓芙连忙呵斥道。
王晓芙很聪明，此时她已经反应过来院子里的事情都是陆嚣做的。
刚才行为只是情难自禁，如今冷静下来，自然明白陆嚣如今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很怕还不懂事的弟弟惹怒了陆嚣.
第十八章 我锦衣卫杀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陆嚣当然不会生气。
反倒是弯下身子，将这个两岁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很不错嘛，这么小就知道保护姐姐了。”
这是陆嚣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见到了王晓芙，他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不过事情还没完呢。
随即，陆嚣牵起王晓芙的手，将她拉到李文路身边，对着王晓芙说道：“晓芙姐，这个混蛋就交给你了，我想你更加希望可以亲手杀了他。”
之所以将李文路的性命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让王晓芙手刃仇人。
李文路想要开口求饶，可惜陆嚣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又抬手卸了他的下巴。
此人的声音，他是一点也不想听到。
“真……真的？”王晓芙语气里充满难以置信。
两年里最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此时她生怕这是一场梦。
好在这一切并不是梦。
陆嚣将孙校尉招来，让他取来一把匕首，然后将匕首递到王晓芙手中，随即吩咐两名力士：“你们将这个混蛋带下去，看着王姑娘行刑，切莫给他反抗的机会。”
“是！”两名力士当即应道。
然后就将李文路压了下去。
陆嚣给了王晓芙一个鼓励的眼神。
王晓芙紧紧握了握手中匕首，神色变得坚决起来，毫不犹豫地跟着两人离去。
很快，后院就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听得前院一众人瑟瑟发抖。
那惨叫之声久久不能平息。
“好了，我晓芙姐是学医的，她知道刀割在哪里不会致命，估计行刑需要不久的时间，接下来就该处置你们这些人了。”
“孙校尉。”
陆嚣说道。
“属下在。”孙校尉当即站出。
“但凡是李家直系血脉，杀~！”
“什么？”孙校尉一惊，随即说道：“大人，李文路为官贪婪，想要找到他的罪证不难，杀也就杀了，但李家好歹也是白杨县的大族，全都杀了是否不妥，要不要等属下调查一下，有罪的再按罪论处，而且李家还有不少孩童，总不能全都杀了吧？”
杀一人与灭一族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你在教我做事？”陆嚣冷冷地看了孙校尉一眼。
“属下不敢！”孙校尉连忙低下头。
“李家之恶行罄竹难书，两年时间弄得整个白杨县百姓怨声载道，这些人既然享了李家的富贵荣华，如今李家有难，自然也要一同担当，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陆嚣的语气又一次充满杀意。
“记住，我锦衣卫杀人不需要证据。”
“属下明白。”孙校尉额头上的汗又出来了。
同时心里不断叫苦：“我北河府锦衣卫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位杀神，以前怎么没有听说他的名号？”
不过孙校尉也不敢再多言了，当即让一众将军和力士把李家所有直系亲属全部押了出去。
剩余李家人不断哭喊求饶。
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很快，李家门口人头滚滚。
全家上下近百口人无一存活。
等到送完所有李家人归西之后，孙校尉这才回来禀报。
“大人，那剩余的人怎么办？”
前院中，此时还有两百多人
出了那些李家各方妾室之外，剩下的大多都是李家仆人。
“剩下人等我晓芙姐回来了再说，她说那些人能活，那些人就能活。”
他这是在帮王晓芙立威。
在白杨县他只能待一天，明天就要继续启程去望月城。
以后就算想照顾王晓芙，也恐怕是鞭长莫及。
所以他要让整个白杨县的人都知道，王晓芙有靠山。
而且靠山很大。
很凶残。
以后只要他还活着，白杨县的人定然会顾及他的存在。
再加上经此一役，孙校尉也明白王晓芙与自己关系匪浅。
定然也会对王家照顾一二。
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离开。
孙校尉点头称是。
随即他便安排李府一众下人打扫前院的一片狼藉。
不对，这里以后就是“王府”了。
至于李家的财产，自然也是王晓芙的。
这一点想来不会有人不同意。
一个时辰后，前院总算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同时远处李文路的惨叫声也渐渐消失。
又等了一会，浑身是血的王晓芙走了回来。
不过此时她的眼神很明亮，再也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爹娘……祖父……大家……晓芙给你们报仇了。”
王晓芙说完这句话，丢下了手中的匕首，这才身子一软，然后朝着地上倒去。
陆嚣瞬间上前将她扶住。
这才发现她只是睡着了。
这两年她的心里背负着太多的事情。
早就累了。
如今放下一切，才会如此。
安排了两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丫鬟，让她们带王晓芙与她弟弟下去休息。
李府的事情暂时就算告一段落了。
此时，之前带着李文路下去的两名力士也走了回来。
只见他们脸色苍白，似乎被吓惨了。
看到下属如此行径，孙校尉顿时感觉面上无光。
“没出息的家伙。”他低声骂道。
两名力士感觉很冤枉：“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姓王的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但下手也忒狠了，就是咱们锦衣卫诏狱那些老师傅的手段恐怕也比不过。”
锦衣卫诏狱在九州可是出了名地狠毒。
这么说吧，但凡是进去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可以完整地出来。
“怎么回事？”孙校尉不以为意：“一个小姑娘而已，能有多狠。”
他自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