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才回过神来:“这里是锦衣卫的地方,你在等谁?”
“贾大人啊。”
“贾大人?”苏灿满脸疑惑,循着如霜的视线转身看去,就看见贾骑马而来。
“贾?”
苏灿懵了,贾什么时候和如霜认识的?
“你也认识贾大人?”如霜说,“对了,他是武状元,你们是同年来着。”
见贾下了马走过来,苏灿的表情十分精彩。
“贾兄,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如霜姑娘……”
“这么巧啊?”贾笑着装傻,“如霜被赵无极挟持控制,去刺杀皇上,是我救了她,帮她脱罪,然后杀掉了赵无极,她现在已经被皇上赐给我了。还不快叫嫂子。”
“嫂,子……?”苏灿瞳孔发生了地震,面部表情失去了管理,张开的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扭头看向如霜,见如霜不仅没有反对,还低着头脸红,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心如死灰。
贾耸耸肩说:“谁叫你偷懒,要留在皇宫的?”
说罢他不再理会受打击的苏灿。双手抓住如霜的腰肢用力,如霜“啊”的一声,就飞到了马鞍上,贾也上了马,打马离开。
“以后请你喝喜酒,苏兄。”
贾还是那么喜欢补刀!
如霜最大的执念就是杀死赵无极,以报父仇,如今贾帮她完成了这个心愿,自然心中好感无限。
加上贾武功盖世,状元之才,以他的前途用不了多久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他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颜值比苏灿高出几个档次,如霜自然心生爱慕。
转过路口时,贾见苏灿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把下巴搁在如霜的香肩上,一边朝她耳朵吹气,一边说:“他好像一条狗啊。”
如霜扭着身子躲着,根本没留意贾说些什么。
贾问:“诶,我帮你报了仇,你以后该怎么报答我?”
如霜颔首,反问道:“贾大人,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还叫我贾大人啊?”贾抱住了她的身子,“无以为报,当然是以身相许啊。我现在好没安全感的,你先做我的护卫吧。”
“护卫?”如霜语气中满是失望。
“一步步来嘛,两个人得慢慢了解。”贾一本正经道。
主要是直接说纳你做小妾容易挨打……先留在身边,再徐徐图之!
“你武功这么高,还需要护卫?”她有些不甘心。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贾说,“既然你不反对,就这样决定了。”
“那好吧……”
如霜在神京城有个临时住处,是一处挂着“喜福成”门匾的老宅,她还有个妹妹如雪也在这里。
贾一看,姐妹花啊!
好好好!
将如霜送回后,贾也准备回宁荣街的院子,想着是时候该换个大宅了,不然女人多了还住不下……
贾刚到宁荣街,就看见林之孝带着人在街口守着了,见贾骑马而来,连忙迎了上去。
“二爷,小的等候多时了。”林之孝躬身道,又快速说道:
“方才有锦衣卫传了旨意,夺了东府的爵位,将蓉少爷拿了去,封了东府,不许人进出……
“老太太急得昏了过去,政老爷命我们来这里候着二爷,请二爷来西府一趟,商议此事。”
贾满脸淡漠,神色平静:“走吧。”
他早料到会要去一趟荣府,也不意外。
荣府是没人参加铁网山打围的,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在原著中贾宝玉见冯紫英脸上的伤势,一问才知是在打围上伤的。
所谓“春种秋狩”,这么大的事都没个信,已经说明贾家被排除了朝堂的权利层,也难怪其消息闭塞,会因此恐慌了。
入了荣国府,林之孝直接把贾引到荣禧堂上。
贾一进荣禧堂,就见人头攒动,一排两列的楠木椅子上坐满了人,贾母坐在上首,王熙凤和李纨一人一侧服侍着。
其下是贾赦、贾政、贾琏,以及王夫人、邢夫人等人。
贾也能理解其大动干戈,贾珍父子被下狱,宁国府爵位被褫夺,绝对是贾家这十几年来最重大的事情。
堂内正一片寂静,忽有人喊道:“二爷来了。”
众人皆望去,只见一身着飞鱼服的少年快步而入,其剑眉斜飞入鬓,目似朗星熠熠,凤仪威肃,气度让人心折。
贾内生氤氲紫气,一身气度自然不凡,再加之织绣华美的飞鱼服,更显英气不凡。
贾赦还是第一次见到贾,见他威势不俗,也是目光一凝。
贾母本就心急,但荣国府没个顶事的,如今见贾来了,忙起身看去。
贾母起身了,堂下众人也没人敢坐着,齐刷刷地站起来。
贾看着众人有些欣慰,还算你们懂事。
贾母看见贾,一时心安了几分。
宁国府还有人,贾家还有能顶事的……
“给老太太请安。”贾行了礼。
“哥儿,东府的爵位没了!”贾母脸色发黑,嘴唇微微颤抖着。
贾政忙劝慰道:“母亲,事已至此,你切莫动气,若伤了身子,就是我们不孝了……”
贾母急道:“那是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啊!等我死后,怎么有脸见宁荣二公啊!”
贾赦见状微微皱眉,同为袭爵人,他自然更关心爵位的事。
贾家两府俱为一体,东府的爵位能丢,西府自然也不稳了。他自然无比心急慌张……
贾赦沉声道:“哥儿,我问你,今天在铁网山上发生了什么?你且细细说来,有任何差错,仔细你的皮!”
贾撇了他一眼。
你他妈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第55章 贾:我记得我给过你脸了
贾冷声道:“何人在聒噪?”
贾赦瞬间满脸阴沉,贾琏忙站起身喝道:“放肆!这是西府的大老爷。”
贾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赦老爷,既是西府的袭爵人,朝廷一等将军,打围大事岂能不了解?还需问我作甚?”
贾珍平日里都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惯了,更别说比他爵位、辈分更高的贾赦了。他岂能容忍被一小辈挤兑?
贾赦只觉“腾”地一股邪火冲上头来,拍案而起,颌下的胡须都是微微颤抖着。
“混账东西!你个……”
“贾赦!我记得我给过你脸了。叫你一声赦老爷是给老太太面子,你算什么东西,四代人的远亲还在我面前拿架子,倚老卖老,你仔细谁的皮?我就在这里,你敢动一个试试?”
贾赦此人荒淫昏聩,属于贾家的首恶,贾自然不会惯着。他敢伸脸,贾就要狠扇。
贾是现代思维,不受宗法礼教束缚。甚至他看着这些人都是俯视,类似玩家看待NPC。
如今自己又武功一流,权势初显,自然受不了一丁点气。
堂下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愕,如贾这般以晚辈身份,大声顶撞反驳直呼长辈之名,甚至出言辱骂,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
天子尚且以孝治天下,知礼之族,更要以仁孝治家。
胆敢忤逆犯上者,不敬长辈者,打死都是无罪。
谁知道贾才是真的无法无天?
贾赦满脸涨红,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羞辱,怒道:“反了,简直是反了,来人啊!将这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拿了,拉出去,打死了账!”
然而,堂外林之孝、赖大等人都是脸色难看,不敢有任何反应。
他们看着堂下那身着飞鱼服的少年,眉心跳了跳,这可是武状元,他们敢上去被一掌拍死都没处说理去……
王熙凤柳眉倒竖,一双丹凤眼厉色涌动,她冷声道:“哥儿,你眼底还有没有老太太?在老太太前面,也敢如此放肆?”
都知她是个性子暴的,如今公公贾赦被辱,她若是一言不发,事后容易落人闲话。
贾冷笑一声,有三分不屑七分桀骜,他朝着贾母拱拱手,淡淡的道:
“东府的事我自然有数,就不劳老太太费心了,既然西府不待见我,我也懒得做恶客。”
说罢贾转身就走,贾母喊道:“站住……”
贾留步,转身看向贾母。贾母和他对视一眼,顿时想教训的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贾母深知贾是个少年得意的,十分轻狂,又养在金陵,与两府不亲。如果她开口教训,被贾顶嘴了,那她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这种情况有一丝发生的可能,贾母都不想冒险。
“好了,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老婆子我还没死呢!”
贾赦见贾母和起了稀泥,也是气得脸色铁青,他哼哼一声,冷脸不语,直接负手走出荣禧堂。邢夫人见状,也连忙和贾母行过礼,跟了上去。
贾母闭眼长舒了几口气,缓缓道:“哥儿,你也坐下吧。这回我就饶了你,以后再说这些放肆的话,我就持金册进宫面见太后,告你个忤逆大罪,拆了你一身倔骨。别以为贾家没人治得了你!”
贾淡然一笑,顺着台阶就下了,他找了把交椅坐下,笑道:“老太太德高望重,处事公允,爱护后辈子弟,我自然是不敢不敬的。”
王熙凤眉头一紧,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贾母处事不公,不爱护后辈子弟,那他就敢不敬了?
随即她斜了一眼贾,刚好贾也在看她。贾见王熙凤面若寒霜,狭长的丹凤眼英气逼人,难免心中起伏,也是微微挑眉,淡淡一笑。
王熙凤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回瞪了贾一眼。
她是个豪放的性子,又管着府里的事,自然对这种眼神不陌生……
这贾,还敢生歪心思?真是好大的胆子……
贾说:“我这刚从皇宫里出来,去诏狱见了珍大哥,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被老太太叫到了府上……现在口干舌燥,琏二嫂子管着府上的事,也不给杯茶水喝?”
王熙凤眼里要喷出火了,但贾母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诏狱”二字上,贾珍被抓到诏狱去了?
诏狱那是什么地方?在座的人都很清楚……
贾母忙说:“凤丫头,给哥儿上茶。哥儿,你从头到尾说说。”
贾便把铁网山打围之事从头说了一遍,听到贾珍被逆贼裹挟着冲击皇帝大营,众人都是满脸惊惧!
听贾道皇帝念在他的功劳,才免了贾珍大罪时,才松了一口气。
“……我所说,皆皇上于御书房对诸位王公大臣所言,此乃圣谕,不敢篡改半字。”
此时王熙凤正端来茶水,贾只觉春风拂面,一阵香气袭来。他瞅了王熙凤红润的嘴唇一眼,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