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下半身被被子盖著的段正淳,慕容复很努力,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
阮星竹和李青萝都在抹眼泪。
段王爷变成了段公公,就没办法再给她们幸福了!
因此,这两个原本见面应该剑拔弩张的女人,此时都是泪如雨下,伤感万分,同病相怜。
“薛神医,怎么样?段郎他还能接上吗?”阮星竹问薛慕华道。
“不能!”薛慕华摇头道,“段王爷的根本,已经被人以内力震断其中的经络,其中经络坏死,根本无法续上了。如果经络没有坏死,我倒是可以用华佗的缝补之术,勉强给缝补上。不过纵然缝补上,也只可以用来解手,若行房事,不免有断裂之危险。当然,如今没有这个烦恼了!”
“两位夫人也节哀吧,段王爷年龄大了,本就可有可无。何况他已经有了子嗣,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李青萝提出一个荒唐的主意,问道:“那么薛神医,能不能割下别的男人的,接给段郎啊?”
众人都朝李青萝望去。
无崖子觉得很丢人,心想:我怎么有这么个女儿?她是完全没有脑子吗?
薛慕华表情抽搐,一时竟无言以对。
而段正淳想到自己下身接上别的男人的子孙根,就算恢复如初,也等同于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一阵恶寒,摇头道:“千万不能这么做,没了就没了吧!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哎.我风流了一生,对不起许多女人,如今总算是遭了报应!”
段正淳唏嘘不已,看向阮星竹,说道:“星竹,我不成了,你再找个男人吧!”
然后,段正淳又对李青萝道:“青萝,你也是,再找个男人吧!”
两女愈发悲伤,哭的稀里哗啦。
无崖子却突然出手,啪的一声,打了段正淳一个大嘴巴子,顿时神清气爽。
“你打段郎做什么?”李青萝恨恨道。
她对她亲爹无崖子没什么感情,哪怕见到了,也全当陌生人。
毕竟她早已经认贼作父,心目中的父亲,只有丁春秋。
“对啊,你是谁,打我干嘛?”段正淳也很委屈。
早知道,他就不出来了。
他如果不出来,就不会想来燕子坞,不来燕子坞,就遇不到李青萝的妈妈,遇不到李青萝的妈妈,就不会被迫和李青萝做姐妹。
现在还平白无故的挨打,段正淳心里,是十分的恼火。
“我是青萝她爹!”无崖子冷冷道,“你要谢谢她娘把你骟了,不然要让我出手,就不是骟了你那么简单!”
段正淳无言以对,无话可说,无法可想,无语凝噎。
“段王爷,其实骟了也有骟了的好处。”东厂提督司空玄掐著兰花指,看著段正淳,仿佛在看知己,“男人的烦恼,都来自于那个东西,没有了那个东西,就会心灵澄净。逐渐领悟天人化生的道理呀”
段正淳最讨厌这种站著说话不腰疼的,怒道:“那你怎么不骟?”
司空玄幽幽道:“我早就自宫了。”
段正淳:“.”
不行,这燕子坞有毒,他要赶紧离开这里!
段正淳养了三天伤,恢复的差不多,就匆匆离开了燕子坞。
只带著阮星竹,趁著夜色,偷偷溜走的。
他实在不能在这个伤心地方待了。
这个地方有毒,他被骟了,每天还要看著慕容复和他的女儿们把握青春年华,这心理打击也太严重了。
段正淳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来燕子坞了!
至于什么玄悲之死的真相,玄悲爱死不死,他小兄弟都死了,还关心玄悲作甚?
无崖子也很快接手了燕子坞的大小事宜,冯阿三所领导的天工堂,无崖子随便指导了几句,配重投石机就初步成型。
而对于如何制造甲胄,无崖子也是非常精通,对宋朝的札甲非常了解,帮助冯阿三改进工艺,提高效率。
甚至,无崖子还设计了水力装置,利用太湖的湖水,挖出河流,带动锻打,印刷,凿米等工序的进行。
而摘星子等人制造火药的流程,也被无崖子纠正,火药产量大幅度提高。
以至于,无崖子都在按照慕容复的思路,画起了火绳枪和大炮的设计图,正在构思如何打造炮管和枪管,怎么把真气运用在其中,使钢管和铜管更容易制造。
把武功和工艺结合起来,推动生产力的进步,实现“真气朋克”科技的诞生,无崖子接受了慕容复的思路,正在完善这一想法。
慕容复说“武功不止用于打打杀杀,也可以造福人民”,这句话,发人深省,让无崖子领悟到许多东西,越发觉得选择慕容复这个弟子,真是苍天怜悯他,给他的赐福。
对于吴领军的演武堂,薛慕华的保安堂,苟读的宣传堂,康广陵的戏剧堂,石清露的农业堂,无崖子都以祖师爷的身份,进行了程度不一的指导。
而逍遥派的三代弟子们方才明白,为什么苏星河对无崖子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实在是无崖子真的可以用学究天人来形容,天文地理,工匠花草,琴棋书画,戏曲音乐,那是无一不精,无一不会。
而且水平之高,完全吊打这些三代弟子,并且每一门之中,都有无崖子的独到见解。
加之慕容复时常向无崖子灌输一些来自后世的私货,无崖子的创造力便彰显出来。
有了无崖子这个军师,慕容复燕子坞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慕容复这个鬼才,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童贯终于风尘仆仆的从东京城赶了回来。
“主公,幸不辱命,李宪遭遇弹劾,被褫夺一切官职待遇,家人发配岭南。至于主公您,经过我的运作,得了一个指挥使的差遣,还有五百厢军的名额,可以领朝廷的饷银,虽然大概率不会足额发放。”童贯拿著圣旨,却不敢对慕容复宣读,只是报告最终的成果,“这使了银钱就是不一样。若是一般被招安之人,都是遣散部众,调到异地军中效力。但是咱们花了钱,主公您的这个指挥使,可以在太湖就地上任,负责维护太湖的治安,剿灭太湖的水匪就行。”
慕容复仔细询问了一番,发现这个指挥使大概相当于后世的营长,虽然隶属于厢军系统,地位比较低,但也是从五品的武官。
从今以后,他慕容大官人就货真价实了。
“朝廷这么大方的吗?”慕容复笑道。
童贯解释道:“主公您太舍得花钱了,大把黄金砸下去,就连宰相都拒绝不了,要不是主公履历不行,买个将军都是不难。卖官鬻爵,本就是朝廷的常态。不过位置太高了,容易被朝廷注目,这地方厢军的指挥使,不大不小,正好掩盖主公这条真龙。在朝廷看来,主公不过是勾结了太湖水匪,一个指挥使的位置,把主公和太湖水匪一并招抚,其实是很划算的。”
“不错,看来你办事很稳,很了解大宋的体制。”慕容复称赞道,“你呢,任什么差遣?”
童贯面色古怪道:“我还在皇城司,不过升官了。也是我花钱太多,许多官员收了我的好处,都保举我。不过皇城司现在归太后管,官家插不上手,但我看太后时日无多,官家亲政之日不远矣。”
今年是1092年,大宋元七年。
正史上,明年的1093年,元佑八年,宋哲宗就开始亲政。
旧党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不过天龙终究不是历史,天龙的宋哲宗亲政,要跑到1095年,也就是萧峰在雁门关自杀的那一年。
此外,天龙的皇太叔之乱也迟了几十年。
就是大致历史走向和真实的历史差不多,但是细节上,有许多不同。
“你继续待在皇城司,为我打探宋朝的情报,关键的时候,为我做一些大事。”慕容复道,“你的前程,我也已经为你安排好,起码是一个西厂提督的前程。”
慕容复现在东厂已经开了,西厂也在预备开了,还差一个锦衣卫指挥使。
这样集合了东厂,西厂,锦衣卫,加上明教的日月为明,俗话说“我大明天下无敌”,又说“日月重开大宋天”,大宋注定被大明所替代,到时候,大宋拿什么和他斗?
“多谢主公栽培,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童贯连忙表忠心。
“哈哈哈,段正淳居然变成了宦官,哈哈哈!”
又过了一天,段延庆也来到了燕子坞。
一来到燕子坞,段延庆就听到一个令他倍感愉悦的好消息。
段正淳,被阉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岳父一生沾花惹草,得了这个报应,也怪不得旁人。”慕容复看著段延庆,“延庆太子,你的武功似乎有所进展?”
段延庆道:“我最近领悟枯荣禅功,一阳指晋升到三品,内力有所提升,并且邪派武功也提许多,有了一种正邪合一的迹象。”
段延庆如果不用邪派武功,他要拿下段正淳,都要颇费周折。
可是用上邪派武功,段延庆的战斗力就很彪悍。
而现在的段延庆,心境上大不相同,又学习了非常契合他的枯荣禅功,走向正邪合一的路子。
虽然还是一流高手的范畴,但已经达到一流高手之中较高的层次,大抵和玄慈差不多。
若真正能够正邪合一,把正派武功和邪派武功融会贯通,步入绝顶高手的序列,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好事,只要你帮我拿下明教,并且在明教之中担任一个护教法王的职位,那么我就指点你武功,让你进入绝顶高手的层次。”慕容复许诺道,“延庆太子,你是一个大才,若只是青灯古佛,岂不是浪费人才?”
段延庆目光炯炯,说道:“我更想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慕容复道:“只要你帮我拿下明教,我立刻告诉你,你儿子的下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段延庆点点头道:“此番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帮你夺取明教。”
慕容复笑道:“或许用不著豁出性命,因为我组建了五大高手联盟,我们五人联手,什么高手,什么组织,都能够杀穿。”
段延庆不解其意,不过他很快就见到了慕容复所说的五大高手。
慕容复,天山童姥,李秋水,鸠摩智,段延庆!
一共五大高手!
鸠摩智的武功段延庆亲眼所见,那是单刷天龙寺的存在,结果鸠摩智面对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表现的十分尊重,俨然是这两位的武功,在那鸠摩智之上。
而慕容复呢,武功更是高的不可思议。
“劳烦四位扮作我的随从,各自取一个化名。”慕容复道。
“我便化名童飘云吧!”童姥道。
李秋水笑道:“我便化名王玉燕吧!”
慕容复看了李秋水一眼,心说,你好骚啊!
李秋水反瞪了慕容复一眼。
鸠摩智想了想,说道:“小僧需要乔装改扮一番,毕竟小僧太过出名,小僧就化名珠穆朗玛吧!”
慕容复心说,珠穆朗玛峰可是世界第一高峰,看来这鸠摩智勇争第一的心,并没有死去。
慕容复又看向段延庆。
段延庆道:“我这样子,太过醒目,不好隐瞒。”
当世拄拐的高手,除了段延庆就没别人,这也不好伪装。
“那你就继续化名段延庆吧!”慕容复道,“明教实力强大,也不会把什么四大恶人当回事。”
段延庆心中吐槽:你当初不是说明教是一个小帮会吗?
“好了,公冶乾,你去找司空玄,让他把波斯三使带过来!”慕容复道,“经过了这么多天的修理,波斯三使肯定已经是心服口服。”
“是。”
公冶乾说著,去地牢里,叫来了司空玄和波斯三使。
这波斯三使已经被解除了镣铐,甚至衣服都焕然一新,但是却一个个无精打采,像被人爆了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