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衡山名宿开始笑傲武侠 第190节

  令狐冲突然”啊哟”一声,身子向前一冲,当的一声,额头撞上铁门。

  黑白子惊道:“怎么了?”

  他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反应极快,一伸手,已探入方孔,抓住木盘,生怕酒壶掉在地下摔碎。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令狐冲左手翻上,抓住了他右手手腕,笑道:“黑白子,你瞧瞧我到底是谁?”

  黑白子大惊,颤声道:“你……你……”

  令狐冲原本想的是给黑白子一点教训,将他的手臂折断,在他看来,这梅庄四友之中能想出把自己关在这里的阴险之人只有黑白子。

  只是扣住黑白子右手的内关、外关两处穴道后,他便感觉到一股内力源源不断的钻入自己体内。

  黑白子被吓得使出一招蛟龙出洞,左足无影无踪的疾踢而出,这一脚势道厉害已极,弱一些的人会被踢成重伤,强一些的人为了躲避,也只能选择松开手臂。

  可他忘了,两人之间还有一面结实的铁门,这一脚踢在铁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哈哈哈再来再来!”令狐冲大笑着刺激道。

  黑白子只感觉自己的内力如黄河泛滥一般往外涌,他咬了咬牙,抽出佩剑打算直接砍断右臂。

  但这么一使力,内力更是奔腾而出,耳朵中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令狐冲有些懵逼,这黑白子也未免太胆小了些,吸他一波内力,就吓晕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拿你来威胁黄钟公,让他放我出去好了!”令狐冲微微一笑,稍微一个用力,就把黑白子给扯进了密室之中。

  “诶?.”

  “嘶!”

  令狐少侠立刻将黑白子扒了个精光,又把自己也拔了个精光。

  然后换上黑白子的衣服,又把黑白子的手脚都铐在铐镣的铁圈之中,用力捏紧,铁圈深陷入肉。

  黑白子痛苦的发出一阵呻吟:“我真该死啊”

  “嘿嘿,咱哥两调换一下,接下来就该你享受那老人的照料,我就先走了!”

  令狐冲从方孔中探头出去,两只手臂也伸到了洞外,手掌在铁门上轻轻一推,身子射出,稳稳站在地下,顺着地道往上走去,见门户都是虚掩,想来是黑白子打算出去时再上锁。

  如此一来,令狐冲便毫不费力的脱离了牢笼。

  他迈过一道道坚固的门户,想起这些在黑牢中的日子,真是如同隔世,突然之间,对黄钟公他们也已不怎么怀恨,但觉身得自由,便甚么都不在乎了。

  走到了地道尽头,拾级而上,头顶是块铁板,侧耳倾听,上面并无声息。

  自从经过这次失陷,他一切小心谨慎得多了,并不立即冲上,站在铁板之下等了好一会,仍没听得任何声息。确认黄钟公不在卧室之中,这才轻轻托起铁板,纵身而上。

  放好铁板,拉上席子,令狐冲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突然间,听到一阵琴声传来。

  令狐冲扭头看去,只见黄钟公坐在假山上,极少饮酒的他,此刻身边竟然放着一个酒坛子。

  黄钟公看着一身黑白子打扮的令狐冲,笑着说道:“风少侠比老朽二弟要高壮些,这衣服不合身。”

  令狐冲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担心被秃笔翁偷袭。

  “风少侠不必担忧,我三弟四弟去京城会友了,梅庄只有我和二弟在。”黄钟公平和的开口道。

  令狐冲听后,立马放下心来,转而追问道:“我就想知道,你们梅庄四友为何要将我囚禁起来?”

  黄钟公叹了口气,看着令狐冲反问道:“老朽也想知道,密室之中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你呢?”

  “你竟然不知道我被关在里面?!”令狐冲一脸惊讶,听黄钟公这话的意思,被关在密室之中另有其人。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归根结底,是我们四兄弟贪心了。”

  黄钟公摇了摇头,惆怅的说道:“那魔头脱困,必然会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你们华山曾经做过的事,那魔头不会善罢甘休。”

  “哪个魔头?”令狐冲一头问号,不知道黄钟公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这时,丁坚和施令威将黑白子抬了出来,令狐冲神色一凝,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去吧!”黄钟公看着三人,语气平静的说道。

  黑白子抬头看着黄钟公,泪流满面:“大哥.我对不住您.”

  “今后好好生活便是。”黄钟公笑了笑,又挥了挥手,催促道:“快走吧!天下之大,总有你们的容生之所。”

  “大哥.”黑白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丁坚、施令威两人抬走,眨眼间便消失在梅庄之外。

  “风少侠,你也走吧!”黄钟公看向令狐冲,神情坦然的说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令狐冲还想询问一些情况,下一刻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黄钟公,你好大的胆子!”

  紧接着,四道人影飞身出现,将令狐冲和黄钟公围在了中间。

  令狐冲打量一番,见对方是三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和一个中年妇人,四人都身穿黑衫,腰系黄带。

  “老朽若是胆子不大,不然也不会在此处住上十二年。”

  黄钟公洒脱的笑了笑,朝着四人拱了拱手,说道:“四位长老,老朽有愧于教主信任,犯下弥天大错,只得以死谢罪,这位风少侠只是无辜牵连,还请四位高抬贵手,放他离去吧!”

  令狐冲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都到这一刻了,黄钟公还会出言护着自己。

  所以他当真是被骗了?

  那骗他之人.

  其中一位大汉开口道:“黄钟公,我四人奉了教主命旨,前来查明那要犯脱逃的真相,你们倘若据实禀告,确无分毫隐瞒,那么……那么我们或可向教主代你们求情,请教主慈悲发落。”

  黄钟公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教主慈悲,四位长老眷顾,老朽又怎有面目再活在世上?”

  “前一阵子,老朽得到一位好友的提醒,开始有意调查此事.”

  那名中年妇人突然打断问道:“那个提醒你的好友是谁?”

  众人一愣,立刻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竟然能提醒黄钟公,说明此人必定是知情之人,能在他们之前收到消息,必然与此事有关。

  “桑长老说笑了,”黄钟公平静的说道:“此事与那位好友无关。”

  桑三娘冷声道:“你如何肯定与他无关?万一就是他策划的,提醒你也不过是为了羞辱你罢了。”

  “因为我那好友是朝廷礼部右侍郎。”

  “.”四位长老顿时闭嘴了,人家不仅是朝廷大员,还是五岳剑派弟子,怎么会策划这么离谱的事情。

  “哈哈哈”

  这时,一阵哈哈大笑传来,这笑声声震屋瓦,令狐冲耳中嗡嗡作响,只觉胸腹间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过。

  随后轰隆一声响,一面墙壁被推翻,一名魁梧老者从墙洞中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令狐冲一看来人,有些激动的喊道:“向大哥!”

  “令狐兄弟!”向问天看到令狐冲无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令狐?原来你是华山弃徒令狐冲!”

  黄钟公看向令狐冲,又摇头说道:“不对不对,君子剑岳不群是六月中旬将令狐冲逐出师门的,你来梅庄是六月初,那时候你还是华山弟子啊!”

  令狐冲比黄钟公更加震惊:“你说什么?师父将我逐出师门了?!师父为何如此?”

  至于另外四人,则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位魁梧老者,“原、原来是任老前辈.”

  那人哼了一声,踏步面前,四位长老下意识退开了两步。

  他随手一吸,一把椅子从房间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在他身后。

  坐下之后,他看向令狐冲,说道:“令狐兄弟,别来无恙啊!”

  令狐冲一听到他声音,不禁惊喜交集,道:“你……你是任前辈?”

  那人微微一笑,道:“正是,你剑法可高明得紧啊!比那什么劳什子的什么侍郎,强得多!”

  他这段时间行走江湖,也听了不少那位衡山派大弟子的传闻,什么五岳年轻一辈第一人、什么剑法通神、什么正道武林标杆。

  虽然没见过,但他知道那帮江湖中人的尿性,无非是人家做了官,就往死里吹而已。

  “没想到任老前辈也脱困了!我还想着”

  “还想着再救我是吧?”老任哈哈大笑,对着向问天说道:“向兄弟,你这个朋友真够意思。”

  向问天拉着令狐冲的手,说道:“令狐兄弟肝胆照人,真是当世的堂堂血性男儿。”

  “什么血性男儿,不过是天下第一糊涂蛋罢了。”

  黄钟公弹了一下琴,神情难得的清明,他看向令狐冲说道:“原本老朽以为你是五岳剑派的豪杰,是风清扬的衣钵传人。现在看来,你五岳剑派有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风清扬果然一如既往,眼瞎心瞎。”

  “与欧好友相比.不对,你都没有资格与欧好友相提并论。”

  令狐冲脸色一白,他出道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黄钟公,你自己贪得无厌、有眼无珠,竟然还有脸面指责他人!”向问天面色一冷,冲着黄钟公说道:“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一下你这老糊涂的琴师。”

  话音一落,向问天便飞身攻向黄钟公。

  黄钟公屈指一弹,琴声昆岗凤鸣、深闺私语、柔媚宛转,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

  向问天内功深厚无比,原本应该是容易被七弦无形剑所影响的。

  可向问天练过一门名为吸功入地小法的功法,对内力的掌控远超常人,黄钟公的琴声对他影响不高。

  眼看着向问天靠近,黄钟公手法一变,琴音铮铮大响。

  令狐冲下意识喊道:“六丁开山!”

  向问天猛然后退,飞身避开后,隔空对着黄钟公轰出一掌。

  黄钟公躲闪不及,被向问天一掌从假山上打了下去,琴弦随着断开。

  “黄钟公!”令狐冲上前想要扶起他,却被黄钟公推开了。

  向问天眯了眯眼睛,冷声道:“黄钟公,只要你向我令狐兄弟道个歉,再归顺任教主,我等便饶你一名。”

  “呵呵.”

  黄钟公缓缓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后,神态从容的说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

  “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十二年来,清福也已享得够了。”

  “令狐少侠,若是他日你见到欧好友,帮老朽带句话。”

  “认识欧好友,便不枉老朽在西湖隐居十二载。”

  话音一落,黄钟公面带微笑,自断心脉而亡

第284章 左同知依然关心着五岳剑派

  夕阳下,洛阳城外,一队骑兵打马而回。

  来到军营外,左冷禅拉了一把缰绳,高头大马一声嘶鸣之后停了下来,他身后近百位骑兵动作统一,都止住了胯下战马。

  调转马头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嫡系,左冷禅笑了笑,朗声道:“今日的训练到此为止,解散!”

  “是,同知大人!”百余名骑兵异口同声的答道,随后纷纷露出笑容,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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