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刀客加持我身 第114节

  有这时间,去青楼喝花酒,宴请朋友不好吗?

  “废话,不收粮,爷大老远来你这干什么。”

  纳粮官扫视四周,发现不少房屋有烧灼痕迹,好奇道:“你们这咋回事啊,把房子点了?”

  “哈哈,大人,村里有人夜里烧炕碳放多了,把房子点了。”

  村长笑着解释道。

  郊外的乱葬岗可以埋尸体,只烧一点还能住人的房子总不能拆了吧。

  好在纳粮官也没深究,让身后几名小吏将称粮食的斛搬了出来。

  这斛从正面看是个梯形,口小底大,按大乾律,这纳粮的斛容积统一为十斗。

  村长见这斛被抬了出来,脸色顿时一变,“大人,往日不是秋收后才纳粮吗?”

  “没听说北边儿正打仗呢,上面有令,今年双征,春征一回,秋征一回,不信你自己去问县令。”

  纳粮官淡然道。

  事实上朝廷的要求是各地储备粮仓用以调配供给大军,从没要求双征。

  但他笃定这些泥腿子不会上访,就算上访又如何,县令早就把政令截下来了。

  事实上政令到县一级,就已经不用再将令往下传了,若要求村镇配合,派个官差口述即可。

  要不怎么说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呢。

  一县之地,县太爷就是百姓的天!

  这天是青是黑,完全看人。

  “哪能劳烦县令呢,我们交,我们交。”

  村长表面谄媚,心里却已经开始骂娘了。

  当了这么多年村长,还当过兵,他怎能不知朝廷对大军开拔的后勤保障政策。

  但知道了又如何?

  县令想捞钱,难道太守就不想捞吗?

  你的嘴皮子,百姓的苦,有实实在在的银子重要吗?

  他们在那舞榭歌台流连忘返,又怎见得民间疾苦,反倒是底下人献上的白花花银子能经常入眼。

  堵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村长可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试探上面的官是白是黑。

  好在,去年收成不错,加上在土匪山寨收的些许粮食,倒是能应付过去。

  “哼,米老鼠又来了。”

  树底下玩耍的果果见大家排队交粮,忍不住嘟囔。

  “米老鼠?”

  陈胜嘴角抽了抽,他都穿越了,应该不会收到跨时空的律师函吧?

  “对啊,那个人就像米缸里偷吃的老鼠,什么也不干,就拿了大家的粮食。”

  赵小胖也十分不爽道。

  小孩子起外号总是很贴切。

  赵达扛来一袋粮食,解开袋口,倒入斛中。

  随着粮食不断倒入,很快在斛口垒起一个尖堆。

  就在这时,纳粮官上去猛踹一脚斛身。

  那冒出斛口的粮食有一些落入斛中,填补边角缝隙空间,但大部分都被震落在地。

  地面上早已用装粮食的麻布铺好,不会沾上尘土。

  “斛未填满,继续倒。”

  纳粮官淡然道。

  明明可以用小铲子将粮食尖堆抚平,这样斛定装满,可他偏要用脚踢。

  而赵达也习以为常,他并没有将地上的粮食扫起放进斛里,反而继续倒着袋里的粮食。

  因为这地上的粮食已经不属于他了。

第123章淋尖踢斛

  淋尖踢斛,指旧时税吏纳粮时,为多征米谷,故意用脚踢斛,使斛面堆尖洒落,洒出来的粮食不允许老百姓收回,算是损耗。

  这种事,陈胜只在前世古装电视剧里见过,没想过今生确实亲身遇上了。

  而且没听到纳粮官和村民的争吵声,就证明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这等近乎半公开的事,也只有在王朝将乱之时才会有了。

  换做太平盛世,粮价实惠,纳粮官也会不会为了几袋粮去踢那几脚。

  只是等斛器再次倒满时,纳粮官上去又是一脚。

  砰!

  斛器一震,洒出不少粮食。

  这下赵达可不干了,怒道:“大人,已经踢过一次尖了,斛都平满了,你怎么还踢!”

  淋尖踢斛一个人也就一次而已。

  不然以纳粮官这炉火纯青,精湛多年的踢技,这斛永远都装不满。

  “嘿,你小子还敢炸刺?老子踢了,你想怎么着吧!”

  纳粮官说着,上去又是一脚。

  斛没倒,却震撒出近三分之一的粮食,足可见这一脚的功力。

  “你!”

  赵达大怒。

  直娘贼,老子今天……

  两个村民立马上去拦住赵达,将其拉到后面。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村长凑上跟前,一脸谄媚地往纳粮官怀里塞几吊铜钱。

  “咳咳,这还差不多。”

  纳粮官掂量了几下,露出满意之色。

  “大人,往日不都是一脚嘛,您看这……”

  村长难为情道。

  “唉,老赵啊,往日我们哥几个吃,一脚就够了,可如今这……”

  纳粮官看了看天空,意有所指。

  “啊?上面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三瓜俩枣啊?”

  村长苦着脸。

  他有些怀疑是纳粮官想多吃,故意找借口,他总不能去问县太爷吧?

  “我哪知道,上面新出的规定,得罪人的事却给我们来做。”

  纳粮官也不爽道。

  他就带几个人下村纳粮。

  一般百姓看他身上的官服,哪怕被多踢斛一脚也会忍着。

  怕就怕赵达这样的莽子,已经有去纳粮的同僚被愤怒村民打伤的事了。

  虽然县令会追究,但那也是被打之后的事了。

  “这,这……”

  村长面露苦涩,“既然是上面要的,我们自当服从。”

  服从还能有田种,不服从,田都没得种,一家老小就等着饿死吧。

  “还是老赵会讲话,放心,一人两脚,绝对不多踢的,让那莽子离我远点。”

  纳粮官指着赵达,一脸嫌弃。

  直娘贼,合着你光明正大地贪,我还得多谢你是吧?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也只能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多谢大人照顾我等。”

  “唉,那家伙粮交了没有?”

  纳粮官指着陈胜问道。

  大乾可不是按地交粮,而是按人头交的。

  束发之年,即十五岁以下,算半个,十五岁以上,一个。

  “大人,他不是本村人,不用交,不用交的。”

  村长连忙解释道,额角直冒冷汗。

  直娘贼,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这位大哥?

  人家可是刚砍了几百号土匪的狠人啊!

  “不是本村人?”

  纳粮官舔了舔嘴唇,语气阴沉,“小子,我怀疑你是狄人派来的细作,识相的,把身上钱都交出来,爷给你补个户籍,就在赵村落户吧!”

  静!

  现场一片安静。

  村民们都忍不住咽唾沫。

  村长更是汗如雨下。

  陈胜:……

  手好痒,想砍人怎么办?

  “老赵,你们抖什么,真是奇怪,大冷天的还流这么多汗?”

  纳粮官有些纳闷,他看向陈胜,不耐烦道:“兀那小子,赶紧交钱!”

  “交钱,好啊。”

  陈胜拿出一枚铜板,今早刚用碎银和村民们换了几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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