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从领悟拔刀术开始 第97节

指挥着远道而来的僧众,虔诚的礼佛者,看热闹的百姓依次有序进入,避免发生拥挤踩踏。

天宁寺的殿前广场上,人工搭起了一个圆形高台,上面摆放了一圈蒲团,坐着一众身穿黄袍外披袈裟的老僧。

一圈老僧中央,白衣胜雪,神秀俊然的法真和尚含笑跌坐,眼观鼻,鼻观心,静颂心经。

高台之下。

陆陆续续被入场听法之人填满。

从内到外,依次是:

天宁寺及城中大寺的僧侣;

城外寺庙远道而来的僧众;

游历世间,无所凭依的行脚僧;

城内的礼佛百姓。

最外围站着的是看热闹的人群,他们不念经不颂佛,甚至连禅院都没听过,单纯来看个乐子。

日头高升,阳光刺目。

金灿灿的光晕洒落,照在广场上数百颗明晃晃的光头上,好像瞬间点亮了无数灯泡。

把整个中央广场照的更加炫目。再加上人山人海燥热的氛围,以及本身炎热的气温。

炽热的光晕绚烂,空气仿佛都变得扭曲。

甚至有人热得目光涣散,隐隐看金色长虹,他拍着旁边的小伙伴,喃喃自语:

“真是神了!”

“我好像看到佛光了!”

阳光正盛,论法开始。

法真抬眼,目视前方。

“阿弥陀佛…”

一道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法真的声音,如炽热盛夏里清凉的微风,徐徐吹拂而过,抚平广场中躁动的心。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只有法真柔和的声音,不疾不徐,讲诵着他对佛经的独到见解。

整场讲法分为三个部分。

首先是讲经环节,由法真分享他研读经典佛经的所思所感。

之后是辩经环节,由围坐周遭的老僧与法真探讨经义,直白一点就是,法真舌战群僧。

最后是问答环节,高台上的众位高僧,回答台下僧侣、修佛百姓的提问和疑虑。

要从早上一直进行到傍晚,才会结束。

若是有人顶不住热晕了过去,就会被城防军的人抬走。

这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讲法,也是一场肉体和心灵的考验。

佛心不坚定者,见不到真佛。

天气炎热。

唐郁和穆良蹲在厨房门口,人手一瓣青皮红瓤的大西瓜,哧溜哧溜,清甜爽口。

大夏天。

蹲在阴凉地儿吃西瓜,怎一个爽字了得。

厨房里,则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音,那是正在煎煮的药材,文火慢慢熬。

等药熬好,就是周铁山和李开的受难时候。

人间的悲喜,在这里着实泾渭分明。

两人这边刚刚啃完西瓜,一名青衣少女走来,两个麻花辫随着轻快的脚步,一晃一晃的。

穆良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嘿嘿一笑:

“心盈,你来啦?”

安心盈瞧着穆良的憨憨样子,娇哼一声:

“苏北姐姐的药煎好没有?”

穆良屁颠屁颠的跑进厨房,端了药锅和瓷碗走出来,憨笑道:

“走走走!”

“我帮你端过去。”

安心盈略一迟疑,欣然答应,甜甜一笑转身往回走,穆良赶紧跟在后面。

唐郁觉得,如果穆良有条尾巴,一定是在疯狂摆动!

啧,诡计多端的恋爱脑少年!

唐郁也进屋端了一锅汤药,两个瓷碗扣在药锅盖上,杀气腾腾地冲向周铁山和李开的房间。

喂完午饭和汤药,照顾病人的工作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唐郁一般会在院子里打坐或者练刀。

实在闲得无聊,他就抽出腰间的玉箫,演奏一曲碧海潮生。

众人也不奇怪,反正每次过一段时间,唐郁就会整出一些新的玩意儿。

最开始,众人还听着津津有味,尤其是安风和王放,两人附庸风雅地点评一番。

后来,他们发现唐郁翻来覆去就只吹这一首曲子,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们干脆连看都不看了,就把这乐声当做吃饭,练功,打瞌睡时候的背景音来听。

太阳西斜,日头渐渐落下。

忽然,苏北的房间传出一声响动。

几乎下一秒,唐郁身形一闪,就出现在苏北厢房门口,狂风吹得他衣襟飘荡。

“怎么回事儿?”

安心盈的声音从房间传出:

“苏北姐醒了!”

这时,穆良架着王放,还有李广兴也从跨进了院门,四人紧绷的脸色俱是一松。

进入房间内,一股淡淡中药的苦涩弥漫。

安心盈俏生生站在苏北的床榻边上,给唐郁几人让出位置。

唐郁、李广兴和王放三个大汉挤在床边,齐齐看向苏北。

她的眼神仍然微微闭阖,但是呼吸却明显有了变化起伏,不再是昏迷的那种悠长而平稳。

果然是醒了,唐郁心中一喜,问道:

“苏北姐,感觉怎么样?”

苏北嘴唇微张,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一字一顿,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清晰。

唐郁几人互相望了一眼,难掩眼神里的惊骇之色,安心盈更是惊得捂住了嘴巴。

“敌人,有三…”

“法真,有难…”

那伙山贼所谋的秘密,

就是佛心禅院的第一天骄,活佛法真!

唐郁看了看外面几乎落下的夕阳,当机立断:

“我去天宁寺!”

“老李你去炼铁谷,请薛义来天宁寺。”

唐郁补充道:

“就说我有难!速来救场!”

李广兴也不犹豫,直接转身出门,往炼铁谷去。

“对方三人应该都是一流以上或是后天圆满。”

“你们照顾好伤病,等我的消息!”

说罢,唐郁身形飞跃上屋檐,一纵而逝,去往城北方向。

第115章 魔门,绝境

天宁寺的讲法,落下帷幕。

高台之下,原本满座的人群变得有些稀疏松散,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没能坚持到最后。

高台之上,围坐的老僧体力不支,在小沙弥的搀扶下,率先退场离开。

然后是围观的百姓、僧侣,行脚僧,在城防官兵的指挥下,从天宁寺的侧门缓缓散场。

法真仍是于高台端坐,面容含笑,神气完足,目送广场上的人流缓缓而去。

人来人往,云卷云舒,只有佛心不动。

人已散场。

空旷的广场上,却还有三道人影伫立。

广场四方的山门,被城防军严守把持,长枪交叠,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出。

法真缓缓起身,双手合十望去。

一名红袍老者,须发灰白,慈眉善目,负手而立。

一名中年人,相貌普通,神色冰冷,手上拿着一个长布条,如今褪去长布,赫然是一柄连鞘长剑。

一名魁梧如山的壮汉,凶狠的面容上挂上一抹残忍的微笑。

铿锵一声!

壮汉双手从背上抽出两柄宣花斧,斧刃摩擦,闪出一连串火星。

法真轻念佛号:

“各位施主,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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