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虽然李难开始说,这是生意,可想李难堂堂一位武道大宗师。
不眠不休三日赶路,就为了挣那么点钱?
说出去,怕是会让人家笑话。
所以在林平之心里,一直认为李难能来,全是重视和自己的友谊。
在加上那日分别时,李难毫不犹豫赠于有价无药的【白云熊胆丸】用来救林震南。
林平之就更加感动了。
说起来,若不是那天李难写了封信给林平之,说不定父子俩还真会上门来拜年的。
“放心吧,这次事情不解决掉,我是不会贸然离去”
李难笑着,用力的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安定他的心。
“多谢难哥儿来,对了你和双儿姑娘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休息了。”
林平之先是感谢了一阵,随后让人带着李难两人回客房休息。
待到李难离开。
令狐冲脸上带着扭捏,携着岳灵珊来到林平之父子面前。
“总镖头,林小哥,我师傅传书说门派里有事,要我们回去,这……”
令狐冲话没说话,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
说来以令狐冲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迈性子,在这种关头说离开的事,也是为难他了。
林震南却是豪迈一笑,虽然有点外强中干的感觉,可还是带着善意。
“令狐小友,还有岳小丫头,你们华山派能出人帮忙,老朽已经很是高兴了。
既然你们师门有事,还是先回去吧,省的耽误了要事,平儿去书房把桌子上的木盒拿来。”
“是。”
让令狐冲两人等待了一会,林平之额头挂着几滴汗水。
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两位小友,这是我们福威镖局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里面还有老朽写给岳掌门的信件,也请一并带到。”
林震南虽然脸色苍白无血,可还是维持着一副长辈的模样。
令狐冲接过林平之手中的木盒,手就是一沉。
打开一看。
全是黄澄澄的金子,下面还压着一层厚厚的饮品。
木盒分量也是不轻的。
少说也有近万两之多,这绝对算得上一个巨额数目。
一般依着江湖规矩,也不会给这么多的。
这近乎是福威镖局一年的押镖收入了。
“林前辈,您这是……”
令狐冲满脸的错愕,只觉得手上的木盒十分烫手。
“拿着吧,也辛苦你们了。”
林震南没有给令狐冲拒绝的机会,做出一副你不拿我就生气了的样子。
令狐冲本就不通人情世故,在林震南的话术下。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涨的通红,却还是把东西收下了。
“里面的信记得给岳掌门。”
林震南似乎有些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前辈放心,令狐冲一定把信带到。”
令狐冲行了个抱拳礼,满脸严肃。
“行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走,我让平儿送送你们。”
令狐冲本想连夜赶路回华山派的,可余光看到满脸疲惫的岳灵珊后。
又改变了主意。
“林前辈,晚辈们还要多叨扰一夜,还望见谅。”
“咳咳……咳咳……可以当然可以。”
林震南神情疲惫不少,又控制不住的开始咳嗽。
不用林震南发话,几个丫鬟就将两人领了下去。
住的地方和李难也不远。
算是做了一天邻居了。
“平儿啊,你和那岳掌门家的小姑娘……”
林震南突然问向林平之,一双泛着血丝的眼中,有着询问之意。
林平之搀扶林震南的身子一僵,表情有些无措,俊逸的脸庞也红了几分。
支支吾吾的回道:“平儿……平儿喜……喜欢珊儿,只……只父亲大人是怎么发现的。”
林平之低着眉,不敢看自己老子,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耳根子都红了几分。
林震南全当没看见,只是问道:“那岳姑娘她是否也中意你呢?”
林震南看似随便,可却一直观察着林平之的神色。
似乎林平之的答案对他十分重要。
“珊儿……珊儿说……”
林平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给林震南都整的无语了。
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怎么……咳咳…岳姑娘对你没意思?”
“不是!”林平之这下子倒是肯定的回道。
“那就是对你有意思了?”
“嗯……也不……也不是。”
林震南在林平之的搀扶下,正在往后院走,闻言,微微一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平儿啊,爹娘年纪都大了,以前是想让你读书考取功名的,可现在不是妖魔出世爹改变主意了吗?
现在这江湖的水太深了,爹也看不透,爹怕你把持不住,所以想让你找个靠山,这……你可知道。”
“孩儿自是知道……”
这种话,林震南不是第一次对林平之说了。
林平之明显了然于心。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却停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只见林震南摇了摇头,望着林平之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深一叹:“不!你不知道。”
“孩儿……孩儿……”
林平之终究没有勇气反驳自己父亲。
“平儿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倔强,不懂得变通。
那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得了运道,如今紫霞神功大成,更有武林前宿风老前辈镇守山门。
下一届五岳剑盟的盟主之位说不准就会落在华山派手里。
如今你与那岳姑娘交好,日后你们成亲,我们林家的家业你也可以借着华山派女婿的名字守住。”
听着林震南这交代遗嘱似的话。
林平之脸色大变,眼眶中已经含着泪水。
“爹,你这是什么话,你还是壮年之身,怎么就……怎么就……”
林震南似乎也动容了几分,只是多年的经历让他又压了下去。
沉默了一会。
林震南抿了抿唇,伸出干枯的手。
想要揉了揉林平之的长发,却发现林平之已经比自己高了,换成了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
轻笑道:“你这孩子,都长这么高,明明去年还是个半大小子呢。”
林平之望着含笑的林震南,含着热泪问道:“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明明只是受了内伤,何至于如此?”
“唉~”
见林平之还是一如既往的倔,林震南感叹似的呼出一口长气。
“平儿,爹连续不到半年就受如此重的内伤,不仅境界退后,以后也怕是不能与人动武了。
还有……
还有爹这镖局以前得罪的那些仇家,等到你的那位朋友走了。
恐怕他们不会安分的!”
这个林震南可不是那个不练辟邪剑法的林震南。
因为武功高强的原因,林震南虽然为人处事,以和为贵,可也有雷霆之怒的时候。
这些年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自己接近废人,自然要为子孙后代谋条退路。
听到林震南提到李难等人,林平之立刻想到了李难前些日子和他说的成立镖局结盟的事。
当即眼睛亮了几分。
“爹,我们可以和龙门镖局结盟啊,就要像五岳剑盟那样,同进同退。”
瞧见林平之那饱含希望的兴奋眼神,林震南本是不想打破的。
可心终究还是要狠一些。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不说龙门镖局那些高手,看不看的上我们这小家小业,就是看上了,你还能让他们出人一直留守在镖局吗?”
林震南和恭叔是好友,家乡五湖四海都有不少朋友,虽然多是狐朋狗友。
可消息也是不缺的。
对于这个边关小镖局那是一点也不敢轻视。
想到他们那硬的可怕的背景,林震南都是一阵心悸与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