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走,一个东进。
两部都是非常好的作品,张云桦一时间不知道先写哪一个为好,左右为难。
张云桦一把将嘴叼着的笔帽摔在桌子上,非常中二的说道:“特么的,小学生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全都要。”
双开,网文扑街作者的日常操作。
更何况,他都不需要思考只要无脑输出即可。
到时候两部作品同时交给赵永平,至于杂志社选哪部随便他们。
打定主意,张云桦也不再犹豫,开始动笔。
自己写累了,就拉来大姐和小妹充当工具人。
果然,贫穷才是码字的唯一动力。
硬生生的在两天时间内把两部小说的前一万字写了出来。
吃过早饭,张云桦拿起书稿,骑上二八大杠直奔‘朝内’而去。
路上看到新华书店呜呜泱泱的围了好多人,听动静好像是里面有人在打架。
严打过后,爱混的爱闹腾的都进去学手艺了,社会上一片海晏河清。
都多久没有听说哪里有打架的,张云桦好奇的停下自行车,递了支烟给一旁的大哥问道:“这啥情况啊?怎么跑书店门口来打架了?”
“因为插队呗。”大哥接过香烟,乐呵呵的说道。
“插队?这也不至于打架啊。”
“!~还不是白桦林的那本《孽债》闹的。昨天发售第一天,书店都给买空了,谁都不想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孽债》发售了?
我咋不知道?
除开第一期只刊登了一万字,后面都是两万。
自去年十月份发表以来,到现在共连载了五期,共十万字都不到。
现在发售不是杀鸡取卵么?
转念一想作品已经投给人家了,只要把属于自己的稿费如数发放,是不是杀鸡取卵跟自己也没关系。
随着身穿白色制服的公安到来,人群中打架的两位这才停了手。
在问清了两人原因,公安叔叔可能认为只是俩文痞对社会造不成危害,没抓人只是口头训斥了一番便收了队。
没过几分钟,新华书店的大门打开了。
随着身穿西服的中年女店员一声:“排好队!不排队不许进!~~~”
刚才还杂乱无章、乱哄哄就像是菜市场的大门前,霎时间,排出了两条整齐的队伍。
更有许多还在早点铺吃早餐的顾客也哗啦啦的加入了队伍中。
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张云桦眼红的不行。
现在要是改成后世的版税制度,自己何苦还要辛苦码字,这一下不就解决了自己的资金问题。
什么冰箱、彩电、大沙发,还能把咱难住了?!
可这些只能在脑海中想想罢了,唯有码字才是真理。
“白桦林?”
张云桦正沉浸在痛失千千万万小钱钱的低落情绪中,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笔名,也不想版税还是稿费了,头也不回的蹬着自行车就撩。
一路抄小道走近路,总算是把几个锲而不舍的大哥给甩掉了。
“张同志,大清早的您怎么满头大汗?那活少操作,对身体不好。”
随着张云桦来的次数多了,门岗的保卫员也和张云桦熟略,时不时的还会开两句玩笑话。
“弟弟我血气方刚一小伙,壮得跟牛一样,身体能虚?”张云桦嗤之以鼻,上上下下打量保卫员,嬉笑着说道:“不对啊。别人看到只会问我怎么骑这么快,你咋会往那方面想,不会是你真有问题吧?”
“那方面不行是病,得早些治。”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你好我也好。要是长期得不到满足,家庭矛盾那是早晚的事儿。”
想开车,那就开呗。
看谁的车速快,看谁先把谁甩出去。
“弟弟啊收了神通吧,老哥哥我错了。”
保卫员嘀咕了一句就将张云桦往大楼里推。
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张云桦蹭蹭蹭一口气上了三楼。
“呦,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正在审稿的赵永平,猛然看到张云桦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的稿子一放,乐呵呵的给他倒了杯水。
“还能啥,缺钱了,找财神爷来化缘了。”刚才一阵疯骑,张云桦口渴的不行,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的干干净净。
“化缘?”
“又写新书了?快拿来看看。”赵永平眼睛一亮,催促道。
“这次是两本,随您挑。”
十多分钟后,赵永平一脸幽怨的看向张云桦:“你这家伙学坏了啊,之前催《山楂树》催了半个月,才给了几万字。现在倒好,一次性给了两部,而且每一部都这么好。”
“嘿嘿...那会不是过年么。”
“赵编辑,跟您商量件事儿呗。”
“怎么说?”
“你们选剩下的那本,我能不能换个笔名投别的杂志?”
上次将《一条狗》投到‘京城文学’事出有因,年宏远和赵永平都会理解。
这一次就不能这么玩了,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省的大家闹得不开心。
“这么缺钱么?”
“昂,新买的房子,要添置不少家具,手里缺钱。”张云桦如实说道。
赵永平左手夹着香烟,右手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
过了三两分钟,这才说道:“你坐会,我过去一趟。”
没多久,张云桦又被叫了进去。
年宏远先是问了两部小说预计的字数,又问了后续的大致走向。
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两部小说我都要了,不过这次不会刊登在期刊上,而是整书发售。”
“稿费可以提前预支一部分,至于稿件,希望你能尽快完成够一部书发行的字数。”
第49章 改革大潮
“将两本书独立印发也是主编的无奈之举,希望你能理解主编的良苦用心。”在送张云桦下楼的时候,赵永平面露难色的解释道。
对于年宏远选择将《走西口》和《闯关东》独立刊印发售,而不是在期刊上连载,倒不是不舍得那点杂志稿酬,实在是也有他自己的难处。
上次《山楂树》半路接档《樱桃红》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这次要是再来一次半路接档,‘三连杀’的新成就估计能逼疯一批作者。
搞不好还会有人亲自跑杂志社来要说法,而不是只打个电话发泄心中不满那么简单。
作者写作,所求的不就是名和利么。
刊登在‘人民文学’和独立发售所带来的影响肯定不能相提并论。
赵永平担心张云桦心里有疙瘩,很隐晦的解释了杂志社的难处。
“您放心,这事儿我懂。”
若是其他作者被杂志社这般操作,大概率会心里不舒服,甚至换一家投稿。
毕竟一个作者一辈子能写出几部脍炙人口的文章?
他现在急需钱,但是与钱相比,人情更重要。
能让年宏远记得自己一份情的机会可不多。
和赵永平又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在楼下分开。
“张同志~~~”保卫员站在门岗内小声的叫了声张云桦。
“怎么了?有事儿?”
“嘿嘿...我媳妇和我妹妹都是你的忠实读者,您看能不能给签个名儿?”保卫员从抽屉里拿出《孽债》和《樱桃红》放在了桌上。
“小事儿。”
张云桦拿起桌上的钢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笔名。
在张云桦转身欲走之时,保卫员又扭捏的叫住了张云桦。
“老富,有啥事你就直说呗,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你...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的什么?”张云桦一头雾水没搞明白他想问的是哪一句。
“就...就是那啥不和谐,会造成家庭矛盾。”老富羞羞答答说道。
“呦呵,老哥哥,不会真被弟弟说中了吧?”
“你问这些干嘛,你就说是不是就完了。”老富被张云桦追问的有些恼羞成怒。
见状,张云桦也不再拨弄他的情绪了,左右没看到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儿怎么说呢,就像是小孩子想要某样东西,大人要是不给,他就闹情绪。大人也一样啊,长时间得不到满足,情绪肯定会越来越差。情绪差了,必然就在生活中发泄出来。”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老富将信将疑的说道。
“这可不是我信口雌黄忽悠你,这是国外知名教授最新的研究成果。”
“越说越没个谱,哪个教授会吃饱了撑的研究这玩意,多害臊~”
“你自己回忆回忆,我说的对不对就完了。”
见老富陷入了沉思,张云桦笑了笑骑上自行车,只是从风中隐约听到了老富的嘀咕声:“真的要买点牛欢喜补补?”
带着助人为乐的好心情,张云桦回到了南半截胡同。
还没到18号院儿,就看到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聚在门口。
不用猜,肯定是买了新书找上门来要签名的。
见状,张云桦调转车头刚要走,却被身后的读者堵住了:“啊~白桦林,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堵在门口的读者也都围了上来,把张云桦堵了个严实。
男读者还好,得了签名后说声谢谢就站在了一旁。
女生就不行了,虽没有上手,可一个个都面色潮红,激动的问着各自想问的问题。
“静秋和老三最终会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