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妇女,赶上农忙的时候,还在田地里干活呢,羊水破了,直接往家赶,能不能生到家里都是两说的事。
而闫家再不好,闫埠贵老两口,都知道把家里最好的主卧给她让出来,并且每天多多少少,都得给她安排点有营养的东西。
但她还是想着生活能多点温度,特别是这个要陪她一辈子的男人。
当然,这大概也是这个女人,现在肚里有孩子了,所以才会稍微感性一些。
以前的她,连指望现在的日子都是指望不到。
95号院,自从易中海进去以后,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氛围。
有着刘海中当初替田丫出头,这让院里邻居的心气神好像是提起来了一截。
院里比以前多了一点人情味。
当然,这个里面肯定是不包括贾家婆媳。
秦淮茹因为上次糟糕的表现,完全的把自家给作死了。
以前秦淮茹跟院里邻居打招呼,人家就算不答理,至少也不会给脸色看。
而现在秦淮茹打招呼,大多会换来一声冷哼。
谁也不想在自家倒霉的时候,还要被邻居在身后背刺一下。
事实上,院里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田丫当时的处理办法没错。
这也就说明,院里大部分邻居,都是相信易中海的说法,易家真有那么一张上千元的存单。
失钱保人,还是失人保钱?
绝大多数人,大概都会说钱没了再挣,但人没了也就是真的没了。
但如果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关键像是易中海这种事,哪怕就是田丫把钱拿出来了,那最多也就是从三年变成一年或者半年,而不会认罚就免打了。
咱们现在的社会还是相对公平的,再有钱,犯了错还是要承担该受的处罚。
田丫错就错在,她不是易中海的原配,草儿也不是易中海的血脉。
这才是让人可以说风凉话的地方。
田丫上次是跟易中海保证了等他出来,会把存单还给他。
这个上面,田丫并没想着扯谎。
也就是这笔钱,田丫是真的准备还。
但与此同时,田丫也在生活重新安定后,已然想着自己以后的人生了。
这个上面并不是什么太难以理解的事情。
有这次的背刺,等到易中海出来后,她们母女跟易中海是再难回到从前。
她自己无所谓,总要多为草儿想一想。
所以这段时间,田丫也是托着胡同里的热心大妈,还有街道上的媒婆,偷摸的帮她寻找合适的对象。
这个上面并不容易。
并不是说田丫找不到。
而是很多事情,她都得给人家说清楚。
比如说,这个存单以后要还给易中海。
再者,她也答应了易中海,以后等草儿长大,嫁人以后,会给予易中海适当的照顾。
最重要的就是房子,现在四九城房子是真的紧张。
如果田丫不顾虑易中海,就算找个上门女婿,她都是能找得到。
手里有房,有钱,有铺子,铺子还可以光明正大做生意
田丫又不算老,至少还能生,生下来孩子也不用跟她姓,关键上面也没贾张氏那样的婆婆恶心人。
要是以那样的条件,想找男的真不是太难的事。
但田丫这些条件都是虚假的。
她如果改嫁,想着以后能安稳过日子,那必然要把易中海的东西,等他出来的时候,全部还给他才行。
这儿就可以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了。
像是当年贾东旭死后,秦淮茹也面临过这样的抉择。
当时秦淮茹是选择了留在贾家,以至于活成了这样。
其实不说其他,上辈子要是没有傻柱,也没人算计她,只要有贾张氏在,那秦淮茹的命运也是好不到哪去。
而现在田丫已然做出了选择,她把自己的条件给媒人说了一下。
也就是她现在除了个闺女,除了会缝补,除了一个四九城户口,其他啥都没有。
世事就是那么难预料,还真就有人看上她了。
而且对方条件好的,连田丫自己都不敢相信。
玩具厂的正式工,虽然是搞卫生的,但也是正式工。
小时候因为小儿麻痹症,手稍微有点残疾,嘴巴也有点一抽一抽的。
但整个人还算正常,关键整条街道都清楚,玩具厂的正式工,哪怕就是搞卫生的,也是高收入群体。
哪怕现在转为了轻工管理,轻工那边只要厂子营收不变,就不会对着工人的收入下手。
这就是现在集体企业的好处。
不过田丫是还在犹豫,她不清楚,对方看上她什么。
要知道,她的以后,肯定还是有麻烦。
至少易中海出来,就不会那样轻易的跟她算了。
“丫,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现在近四十的工资,房子厂里工会也会给我安排。
以后你,草儿,都不用为生活担心。
你要是能再给我生个儿子,我爸妈会高兴的从坟里跳出来。”说话的男的,有点高低肩,左手在胳膊肘这块就伸不直了,只能像动画片的老鼠那样蜷缩在胸前。男人说话很慢,稍微有点大舌头,半侧脸颊也是时不时一抽一抽。
这都是小儿麻痹症带来的毛病。
这是在易中海的修车铺里,而这个男的,就是街道给田丫介绍的对象。
田丫神色稍有阴郁,但在阴郁之中,脸颊又是有些绯红。
她也是心乱如麻!
第1252章 迟疑不决,总有意外
也就是因为田丫想到了自己生活该如何过,所以她想着自力更生。
至少易中海那张存单的利息,她能不用就不用,就算用了,以田丫的想法,以后也是要还回去的。
这个是她的真实想法。
所以她现在每天都是在店铺当中工作的很晚。
现在田丫的收入分两块,一块还是接点缝补活,另外一块,就是易中海留下来的修车工具。
街道只是吊销了执照,工具并没有给她没收,所以这些家伙什,还是留在了店里。
田丫肯定是不会修的,就算她想学,也没哪个顾客舍得把自己的自行车给她练手。
但家伙什都是放在那,一开始是附近熟人,过来借个打气筒打下气,丢个一分两分给她。
田丫不肯要,能骑车的主怎么会占孤儿寡母的便宜?
然后就是有些熟人,车子坏了,直接找到田丫这儿,问她借工具啥的,自己修。
比如说补胎上面,去别家修车铺五分八分一个补子。
到了田丫这边,现成的工具,直接从废旧内胎上剪下一块,也就是用点易中海留下的胶水,还有锉刀啥的。
修好了,丢个三分两分的材料费给田丫。
田丫一开始肯定也是拒绝的,但时间一长,这块反而成了她的另一项收入。
有时候,田丫也会找以前拿货的熟人,帮顾客采购点什么配件。
这个上面,利润就稍微高一点。
比如说车龙头上面的车灯,也就是手电筒。
顾客自己去买,跟田丫去买,里面肯定是有差价的。
这个上面每次挣个三五毛的,也没人跟她计较。
顾客省了钱,田丫又能少挣一点,大家都高兴的事。
当然,这种事情,也只能熟客之间做做,要是正儿八经的做买卖,同行肯定会找她麻烦。
田丫也就是靠着这两样收入,一个月也能十来块钱,够她养家糊口了。
这个男的,已经跟田丫认识了一个多礼拜了。
每天都过来陪着田丫熬到晚上七八点,然后帮她收了铺子,送她到胡同口。
田丫不是嫌弃他丑,也不是嫌弃他残,她是怕男的这个身体,以后易中海出来后,要是找她们麻烦,这个男的挡不住。
这才是田丫犹豫的地方。
田丫抬头偷看了一眼对面诚恳的男人,细声细气的说道:“胡同志,以您的条件,去乡下找个黄花大闺女也可以,怎么会喜欢我这种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呢?
人家都说我是搞家精,我头一个男人死了,第二个又进去了。
您是个好人,我也不瞒您。
就易中海出来,他肯定是要找麻烦的,我怕连累您。
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田丫这话一出,胡同志半侧脸颊抽动的更加利害。
他想着解释,却是不知道从哪说起。
脸憋成了阴阳脸,也就是正常的那半边与抽动的半侧脸颊,颜色明显不同。
正常的半侧脸颊已然通红了,但这半边还是蜡黄颜色。
看上去,的确有点小恐怖的。
憋了半天,胡同志才说道:“我爹妈当初就是饿死的,也就是街道可怜我,给我安排到了一个好厂子。
我妈一开始带着我在乡下,我爹是拉大车的。
那两年难,我妈带着我进城投靠我爹。
就因为我妈跟我没城里户口,所以才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