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技术上的高低，都是有硬性指标的。
某人发明了某样东西，获得了上面奖励，那就是大佬。
某人写了几篇有重量的论文，那也是大佬。
而老李这样的管理派出身，连他自己都找不到几个当初一起从学校出来的朋友了。
不是找不到，而是派系不同，所以很难像当初在学校里一样，单纯的做好朋友了。
简单点说，就是文科与理科的人际关系区别。
而小雷同志的事，让老李在学院派那里的印象很不好。
当然，现在也没有谁承认自己是学院派或者什么。
但搞技术出身的人，会下意识排斥老李是肯定的了。
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小雷平时在厂里不显山不露水，却是轧钢厂除老李之外的第二大势力。
每一个技术出身的领导，都会下意识的把他们跟小雷归为一类人。
老李靠郭大撇子那种人，根本没能力在管理上跟小雷分权，也就捣点乱而已。
而现在轧钢厂职场上升途径，却是因为老李等几个副主任存在，有了天花板。
老李为了平复下面人的不满情绪，只能选择重新洗牌。
老书记那边不能动，
其他人动了，也不够下面人分。
那么只能动小雷这个轧钢厂的老二了。
这对老李来说，有点饮鸩止渴。
要不是他这一辈子天花板已经注定了，他肯定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以后他但凡换个新的环境，那些搞技术出身的人，没一个会配合他。
这就是老李怕的。
这次小雷求他，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却也能挽回一些老李的名声。
所以，除非老李实在办不了，不然他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帮小雷办得妥妥帖帖的。
这样，才能给外界传达一种讯息，他跟小雷，只是君子之争，没有深仇大恨。
小雷同志又是浑浑噩噩的离开了，他酒喝了不少，感谢话也说了不少，却是还没搞懂事情怎么还能这么办。
他茫然不解的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这一场悲喜剧，他如果能想透彻，那就是他人生的成长。
以后他遇到再多困难，也能坦然的去面对，理智的去解决。
如果他想不通，那么他的天花板也就在这了。
何雨柱坐在凳子上，轻轻的摇晃着摇篮，他家小祖宗才吃饱喝足睡着。
而何雨柱也是难得的安静了一会。
刘婷靠在床头，额头上绑着一块毛巾。
胸衣半解，一脸生无可恋。
没办法，没有的时候想要孩子，但真有了，重复着这种生活，也是够累人的。
关键她已经重复了四次了，也算是自找苦吃。
她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摇篮边，边摇摇篮，边悠哉悠哉看书的何雨柱，不由问道:“你前两天开会，谈得怎么样？”
刘婷问的是农场拆分的会议。
何雨柱把书合上，放在边上，这才笑道:“哪可能一次谈好的？
开头各方代表，不管因为什么，总归要吵两天的。
等到吵累了，到午饭时间，我安排一桌招待餐。
等到下午，继续吵！
我这几天脑子都炸了。”
第1200章 一杯酒一百头猪
“为什么？”刘婷也是没话找话，关键她现在心里一片烦乱，却是看不了何雨柱这般悠闲的呆着。
但让她因为孩子的事情指责何雨柱，她也说不出口。
毕竟孩子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当初为了要这个小老四，刘婷可是放过大话的。
话语说的很粗俗，意思就是只要何雨柱播一点种子，其他都不用何雨柱管。
所以刘婷只能说一点让何雨柱心烦的事情出来。
“轧钢厂玩具厂跟街道都好解决，他们都选择了转股，多一点少一点，他们也不计较。
反正是已经挣了。
当初轧钢厂投入最多，几万块，除去这些年得到的猪肉啥的，现在也翻了四五倍了。
老李让我看着办。
老文跟王主任那边，根本就没投入什么，她们也不计较。
现在为难的是公社跟村里，还有外贸口也有意见。
且扯皮呢！”何雨柱也是无奈道。
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办法。
就像四九城接手了养猪场，这个大家都没意见。
但现在养猪场还没扩产呢，事关猪肉的分配上，几方就吵得不可开交。
吵来吵去还是份额的问题。
当初何雨柱办养猪场的时候，外贸口帮助很大。
何雨柱当初也说过，等到第二年养猪场发展后，会拿出大部份产量让外贸出口换外汇。
这个上面并没有问题，何雨柱也没说错。
当时也就指望着一年能有个一千五六百头生猪出栏，那么拿个一半七八百头交给外贸口，也是没问题。
事情的关键也就出在了这里。
现在四九城接手，想的就不是年出栏一千多头了。
市府的格局比何雨柱可是大多了。
他们今年就准备新建五个同样规格的养猪场，准备三五年内，把生猪出栏量提高到上万头。
上万头猪，看上去很多，但实际上放到四九城里，也是激不起什么浪花。
而外贸口狮子大开口，还是要按照当初何雨柱定下的份额，也就是五五分成，五成份额必须交给他们出口。
这个上面，其实谁都知道，四九城这边不可能答应。
外贸口也没指望四九城这边真能答应这个要求。
总归集体的事情就是如此，都不是为私，而都是为了公家的利益，互相争吵。
四九城这边倒不是不想外汇，外汇谁不喜欢啊？
但过来谈判的领导也是知道，他要是敢答应外贸口这个分成，那么四九城老百姓，都能把他给撕了。
这就像当初轧钢厂分肉一样，二食堂有几个人就盯在上面。
虽然分得再多，也不可能让他们牵回家一头。
但人心就是如此，他们可以不多吃，但也不能送给外人吃。
说得直白一点，这就是四九城老百姓的优越性。
别的地方把好东西往四九城送，那都是理所应当。
但让四九城拿着自己的粮食养出来的猪，却要送去外面让洋鬼子吃，肯定很多人心里不舒服。
估计会有人把这个事，跟当年老佛爷干的破事做比较。
关键还是四九城老百姓也缺油水。
事情扯皮，也就是在这个上面。
“四九城过来的领导跟外贸口那个领导打赌，喝一杯酒，就给外贸口一百头猪。
结果好家伙，外贸口那个家伙有备而来，直接安排了一个酒神，一两二钱五的杯子，一口一个。
三斤半酒啊，喝下去，脸色都没变。
据说还能喝”何雨柱也是聊起了兴趣，却是把当时场景说得活灵活现。
“鹅鹅鹅还真有这么能喝的人啊，那不是跟当初那个跟老毛子喝酒的谁来的？跟那个谁一样了。”刘婷听到这种新奇的事情，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她也见过何雨柱喝酒，何雨柱大概也就半斤八两的酒量，发挥好了八两，发挥不好半斤。
当然，这是指喝完了，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所以能喝过好几个何雨柱，那在刘婷来说，就是很有本事了。
这个年头的妇女，自然也有讨厌喝酒的。
不过大多数都是讨厌自家男人喝多，对外人，其实都是差不多看法，也就是能喝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后来呢？后来呢？”刘婷追问道。
何雨柱眼见刘婷笑得开心，也就不说了，好故事得多撑几天。
对于刘婷的烦躁，何雨柱自然感觉到了。
天天躺在床上，不能洗澡，不能出门，何雨柱又每天忙。
关键这样的事，她已经经历过两回了。
烦躁是肯定的。
所以何雨柱也想着逗逗媳妇，让刘婷心情好一点。
眼见着刘婷追问，何雨柱也是无奈道：“还能怎么样，四九城这边肯定不能答应，真让外贸口喝下去，那过去农场的那几个领导，也不用回市府了。
所以市府过去的人，就开始耍赖了。
又把酒喝了回去，三个人喝了不到三斤，就全部躺到了桌子底下，后来开车过来的司机，又把剩下的酒给喝了。
还是我让老莫送他们回去的。
这次，市府过去的人，完败。
估计下次开会，还得为这个事争一争。”
对于何雨柱来说，都是鸡毛蒜皮，像是一场闹剧一样。
那些过去谈判的人，不管在谈判桌上，还是在酒桌上，这个时候斗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