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包里还有家伙。
但保护何雨柱本来就是郭书苗安排给老莫的任务，这个上面，不让老莫跟着，真出点意外，那就是砸老莫的饭碗了。
何雨柱看着边上这个面容冷峻的爷们，都把老莫逼得谎话连连了，何雨柱也不好太坚持。
这个事情里面，还是何雨柱对自己的认知，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再说往常何雨柱在四九城里面，单独行动，什么都不用怕。
哪怕遇到个别那些毛孩子，也不会惹何雨柱这种成年人。
像是那小有名气的“小混蛋”，也就盯着那帮年轻人下手。
江湖，都是一代一代的。
而现在，何雨柱已然不属于混江湖的那个年龄了。
何雨柱并没有去看窑厂那边，那边没什么看头，除了热火朝天的忙碌，到现在连个制砖机都还没搞出来。
这倒不是老李那边没想着研发，而是公社这边有顾虑。
在现在的农村来说，机器都是高大上的玩意，能不用就不用。
而人力，他们能找到大把。
所以开始两个窑口，这边还是人工制砖。
何雨柱去的还是小钱同志所在的小学，也是忙碌着不歇。
十多号壮汉，正有条不紊的在建房子，砖瓦房。
朱校长远远的看到何雨柱就迎了过来，手上还有黄泥呢，就对着何雨柱掏起了香烟。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笑问道:“何前倨而后恭也？”
老朱同志也是个有趣的人，却是对着何雨柱拱手回道:“唯利耳！”
两人对视一眼，又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朱同志领着何雨柱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对着何雨柱感谢道:“我从公社书记那听说，是您建议轧钢厂跟我们公社合办砖厂的，又是您提议砖厂先解决我们用砖问题的。
这个人情真就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为好了。”
何雨柱诧异道:“我不是听说轧钢厂是捐赠你们学校嘛？
怎么听您的意思，还要给钱？”
老朱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低声说道:“欠账，什么时候有钱再还给公社。
没办法，要是公社把砖全白送给我们，那其他单位得跳脚。
反正上面什么时候拨款，什么时候我们学校把这笔亏空补上。”
现在的朱校长也就差两撇八字胡，手里再拿一个算盘，那就真像解放前那些账房先生了。
跟何雨柱上次见过的那个黑脸老农，那真的形象大不同。
何雨柱看着小钱家那边几间茅草房。却是诧异道:“那边不是好地方嘛！
干嘛又要重新圈一块地方盖房子？”
老朱也不隐瞒，他对何雨柱是真心感激。
上次何雨柱送钱老师过来，他还没给何雨柱好脸色。
谁能想到，何雨柱就跟他去了制泥砖的场地看了看，就给公社里拉来了一个砖厂。
并且头一批合格产品，就给学校拉来了。
虽然公社说先挂账，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学校属于亏本买卖，等着学校有钱还，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这个上面，公社并没有言明是何雨柱提议的。
但建砖厂这个事，是何雨柱牵的线。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明说，反正老朱同志，是把这个功劳记到了何雨柱头上。
老朱沉声道:“这边这些房子，是给公社那些偏远地方的孩子准备的。
像这个天，那些孩子还能早出晚归，到天冷，要不给他们准备个住的地方，那些孩子就没法上学了。”
第953章 精神上的满足感
何雨柱现在可没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捐钱的想法了。
现在这种时候，集体可以高调，而个人最好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所以何雨柱只是听着老朱同志介绍了一遍，然后什么都没表示。
何雨柱不是没这个条件，要是他想，他能有好几种办法帮助这边。
比如说农场的产出，到收获时，捐赠一些给学校这边。
何雨柱在玩具厂跟街道都有这个面子，自信能办成这个事情。
这个年头，哪怕条件再好的地方，也是会缺吃的。
但何雨柱却是不能那么办。
还是前面那句话，这个年头，什么地方都是缺吃的。
只要何雨柱帮助了这边学校，那一大批化缘的，就会盯上何雨柱，那个时候，何雨柱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要是不给，马上各种闲话就出来了。
何雨柱永远不怀疑人性身上的恶毒。
何雨柱到了小钱家，小钱刚才也在工地上帮忙，甚至小小钱，也在那边帮忙拎灰桶。
何雨柱站在钱家门口好一会，才见到小钱牵着他儿子晃晃悠悠往这边而来。
何雨柱笑道：“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贵人，现在也是啥活都能干了？”
小钱用手托了下眼镜，也是爽朗的笑道：“我总不能大家都在忙，我却歇在家。
其实干活蛮好的，身体劳累，精神上却是轻松，就是干不好。
远比在城里的时候，天天这个会那个会要轻松的多。”
“何叔叔好！”小小钱很有礼貌，等他老子跟何雨柱说完话，这才上前打招呼。
何雨柱看着面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孩子，嘴里“啧啧”声不停，却是叹息道：“要你爷爷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得心疼死。
你咋晒这么黑啊？”
小小钱还没回答，小钱却是怒道：“还不是天天出去玩，晒成了这样。
要不是他妈拦着，我早揍他了。”
小小钱对于他老子也是嘴硬的，闻言直接反驳道：“我没玩，只是帮着同学们去割猪草，捡柴火的。
我没去玩水，也没去危险的地方。
爷爷上次都说，我自从到了这边，身体比以前壮实了。”
小钱同志听到这个，也是憋不住笑了起来，他点点头说道：“你还别说，以前在城里的时候，这孩子三天两头生病，自从来了这边，天天疯玩，这身体反而好了。
以前吃点饭，好菜白面供着他，挑肥拣瘦，嫌这嫌那。
现在杂粮窝头，清水咸菜，吃的比老子都多。”
“这边条件这么艰苦么？”何雨柱关心问道。
小钱先对着儿子说道：“去食堂喊你妈，让她回来做饭，就说何叔叔过来了。”
等到小小钱蹦蹦跳跳的离开，小钱邀请何雨柱进屋，这才低声说道：“这不是不能太特殊嘛。
别人家都是大碴子粥杂粮窝头，我们天天白面馒头，那不像话。
其实家里条件还行，老爷子都对我说了，当初幸好听了你的，调到了这边来。
不然，
唉，我们学校那个校长，
唉
挺好的一个人，跟我爹算是同时教书的，
唉”
小钱同志一番哀声叹气外加后怕。
何雨柱也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老爷子不怪我就好，虽然他在我农场里，我却没去看过他。
替我跟老爷子道个歉。
人在江湖，有时候真心身不由己。”
也别说钱老头，就是冉父冉母，何雨柱也是没见过几回。
像是这种时候，何雨柱要是对谁重点关照了，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别的不说，现在想着摘农场桃子的人估计不少，要是哪天何雨柱挡不住压力，被调了出去。
那么现在跟何雨柱亲近的人，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倒霉。
所以何雨柱只能在大体上照顾一下，比如像是下了个规矩，上年纪的人，干活减少一些。
至于其他事情，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何雨柱一般不会掺和。
“哪能怪您呢？谢您还来不及。
要不是您，我一家人能不能待在一起都不好说，更别说，我现在还能正经工作了。
说实在的，柱子，我媳妇抽时间进过城，也去关系好的同事家里待过。
回来后，是连做好几天噩梦，她当时还真怪过我们，认为我们父子胆小，放着好好的城里日子不过，偏要听您的话，跑到这边来。
现在对您是心服口服了。
跟我说过多少回，见您一定要给您磕两个。”
喋喋不休，闲言碎语，却是把钱家一家人这段时间的心理转变，都是对何雨柱说了出来。
何雨柱摆摆手笑道：“咱们两家，论不着那些。
我也就位置比你们敏感一些，知道的事情比你们多一些。”
小钱媳妇一进门，看到何雨柱却是脸红了起来，眼见着走到何雨柱面前就要鞠躬啥的，何雨柱连忙避让虚扶。
何雨柱苦笑道：“嫂子，您再这样，这是不让我下回来了。
事情过了就算了，我还真不习惯这些。”
小钱媳妇爽朗一笑说道：“那嫂子就不跟您客气了。
您对我们老钱家的恩，也不是一个谢字可以报答的。
我去杀鸡，今天您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何雨柱这回没拦着了，虽然现在鸡子对普通人家也是个稀罕货。但何雨柱要是样样拒绝，心里过不去的反而是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