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就浅尝了几个,雨水边投喂何媛,边对着何雨柱说道:“秦寡妇跟姓易的那家又出事了。”
何雨柱随意问道:“她家有事不是很正常的么?寡妇门前是非多。”
雨水笑道:“这回不是秦淮茹出事,也不是贾张氏,而是棒梗。他去易家偷肉吃了。
趁着罗巧云午睡的时候,带着他两个妹子,偷了易家准备过年的肉,跑到轧钢厂那个空置地上的水泥管那烤着吃,……”
何雨柱神情有些茫然,这场景,怎么感觉跟棒梗偷鸡那么像呢?
上辈子有何雨柱替他们挡锅,
而这辈子……
雨水继续说道:“罗巧云跟贾家去吵,却是被贾张氏几句话给气晕了。
贾张氏这人啊,嘴巴太毒了,一口一个不能下蛋的老母鸡,硬往罗巧云肺管子上戳!”
“真晕了?”何雨柱也稍微带了点感慨。
“真晕了!前儿个几个人抬去医院的呢。
据说本来两家还在商量搭伙一起过年的,这下只能去医院过年了。
贾家那个棒梗,被秦淮茹一顿好揍,屁股都抽肿了。
今儿个我看那孩子在院里走路,跟个鸭子一样,鹅鹅鹅……”雨水说的欢快,但带给何雨柱的都是感慨。
原来院子里没了他,大家也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
就像是秦淮茹,她能直面棒梗的偷窃,会管教孩子。
而贾张氏也没有拦,因为贾张氏知道,现在秦淮茹不揍,就没法给易家交代。
不给易家交代,以后秦淮茹怎么跟易家要好处?
何雨柱轻笑道:“她们俩家这也算打成明牌了?”
雨水眉头一皱,却是迟疑道:“我听郭婶子说,估计等罗巧云死了,易中海就会跟贾张氏摊牌。
唉,也是个可怜人。”
应该说郭婶这个揣测还是蛮贴近现实的,
这个时候,在医院里,罗巧云满脸苍白,嘴唇发紫,她看向边上的易中海,对易中海端在手里的鸡汤,却是摇了摇头。
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却又睁眼怔怔的看向易中海。
罗巧云轻声道:“老易,我问你个实话,你就认准了秦淮茹了么?”
易中海神色躲闪,在别人面前他可以伪装,但对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罗巧云,他却是隐瞒不了。
易中海沉吟着说道:“你好好养身体,少瞎想那些。
怎么着我也会陪你过完这辈子。”
这看上去好像是易中海的情深,但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眼见罗巧云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不敢再刺激罗巧云,要是罗巧云跟聋老太太学一手,把他送进去,然后跟街道来个捐赠协议,那就真的同归于尽了。
其实夫妻俩都清楚,罗巧云对易中海,有爱有恨,罗巧云替易中海背了这么多年不能生的名声,但易中海也给了她大半辈子还算安逸的生活。
这个事情里,得失爱憎,已然是很难描述清楚了。
罗巧云痛苦的闭眼,却是闷声说道:“中海,我跟你说句真心话。贾家指望不上,你要真信了她家,说不准以后连个床前服侍的人都没有。
以我说,你还要给自己留点后路。”
罗巧云这是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这也是其言也善了起来。
再坏的人,心里总有属于自己的柔软,不过有些给了人,而有些已经不敢相信人性了,就给了某些物品或者动物。
现在的罗巧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熬过了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下回。
对于生命里唯一的男人,稍微牵挂一下,也是正常。
只是在爱算计的易中海来说,他很难与现在的罗巧云共情。
他以为罗巧云对他仍旧是试探,于是安慰几句,劝慰着罗巧云多休息,起身离去。
“唉!”病房门关上的一刻,罗巧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手摇式大炮爆米花机,查资料是19世纪英国发明,后来人家电气化了。
这玩意在60~80年代在咱们家很流行!
第659章 生病与照顾
易中海也是无奈,当人已经习惯了一种生活的时候,就很难有勇气想着改变。
像是搬出去这种事,易中海自从当年何大清事情被识破后,他就想过无数次。
一开始是因为有贾东旭在,虽然关系不好,但用生不如用熟。
他想着换一个,还不一定比贾东旭好到哪去。
然后……
就这样一直拖下来了。
按理来说,现在的易中海已然没有了桎梏,连唯一能拿捏他的鲁老头,现在也成了过街老鼠,根本就不敢出来露面了。
那么鲁老头知道他的那些事,就算说出来,有没有人信都是个问题。
关键还是鲁老头只是知道一些事情,并没有掌握真凭实据,没有了身份的加持,鬼会信他。
但易中海敢走么?
等罗巧云死了,申请调去某个偏僻小厂,好好的收几个徒弟,像刘海中一样,用心教学。
然后再找一个小寡妇,搭伙过日子。
易中海抬头,漫天白雪在昏黄的路灯下飘飘洒洒,有几枚落到了他眉梢眼角上,却是让他整个一阵激灵。
去别的地方怎么有路灯,他一个人怎么敢走夜路。
他脑海里浮现那些年在进四九城路上的所见所闻,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虽然没有那么惨烈,但事实上那个时候十室九空都是很正常的事。
不同别人的没见识,怕尝试新事物,所以不敢跳出舒适圈。
易中海是见识的多了,所以才不敢去小地方。
四合院邻居是“恶”,但这儿毕竟是天子脚下,从古至今,天子脚下就是养民之所。
小恶从来不绝,但都是被皇气压制住了。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那些大佬为了让自己过得舒适安全,所以对待下面,叮嘱与看重的就是规矩二字。
易中海回到了家里,一路上过来,所感就是心安二字。
连绵不绝的路灯,偶尔过路的联防,都让他感觉住在这座巨城的安心。
其实,到这个时候,易中海已然下了决定。
他不想去赌,不想去那些偏僻地方赌别人的心善,来决定自己的余生。
易中海觉得自己还年轻,常年的劳作,以及与之相匹配的营养,让他的身体比一般的小年轻还要强壮。
他在想着另一种可能,也就是如果罗巧云走了,他在这个院子里,能不能生活的很好。
“咚咚咚……”门上传了轻轻的敲门声。易中海这才从胡思乱想中走出来,他轻咳一声说道:“进来。”
这个点,除了秦淮茹,也没别人了。
秦淮茹一进门,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方面不得不夸奖秦淮茹的专业素养,像是一般人落泪,大多是要无视别人,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之中。
但秦淮茹却是当着别人就能流泪,并且越哭越漂亮。
很可能自从贾东旭死后,秦淮茹把研究钳工技术的时间,都用在研究怎么流泪的上面去了。
易中海看到在他面前潸然泪下的秦淮茹,却是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养着这么一个家,老公的死亡赔偿,每个月都还被自己跟贾张氏平均瓜分。
虽然债终究有还完的那天,但以易中海知道的贾张氏,估计还是会打那笔钱的主意。
本来可以挺着脊梁安逸的生活,却是被他们逼成这样。
这个时候的易中海,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用脑过度还是什么,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秦淮茹也感觉今天的易中海比较奇怪,她所认知的易中海,这个时候要么一本正经的训斥贾张氏的不像话,要么会趁机对她动手动脚。
秦淮茹都想着今天这个事情,想要跟易家恢复关系,说不准就要把底线往下再压一压。
至少要给易中海一点正儿八经的甜头才行。
可是易中海就这样呆呆的望向她,没有言语。
秦淮茹抬头看去,却见易中海面色潮红,眼神散乱。
秦淮茹连忙上前,握住易中海粗糙的大手,感觉了一下,不太准确,又伸手探上了易中海的额头。
“呀,易大爷,您头怎么滚烫?
这是受风寒了呀?”秦淮茹惊诧道。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秦淮茹对易中海的关心是真的。
易中海也感觉自己不对,苦笑一声说道:“大概是送你大妈去医院的时候,走得急了点,吹风口上了。”
秦淮茹连忙扶起易中海说道:“大爷,我扶您先去床上躺一下。我去找苏医生求点感冒药,这可不能马虎……”
唠唠叨叨,嘀嘀咕咕,就像一个小媳妇关心自家男人一样。
这让现在心灵正空虚的易中海感到了一丝“甜蜜”。
秦淮茹给易中海扒去了衣服,一点也没嫌弃麻烦。
做这些事情,秦淮茹是轻车熟路。热毛巾敷头,拎了个小炉子进来,用铁钎捅了几下,让屋里温度上升了一些。
又走进易家厨房,熟门熟路的给易中海把小米粥熬上了。
如此这些做完,秦淮茹才擦擦头上的汗水,掀开里屋门帘柔声说道:“易大爷,易大爷,……”
易中海现在发烧发的头昏,听到有人呼唤,就随口“嗯”了一声。
秦淮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却是自顾自说道:“我给您倒了开水在床边,您要是感觉口渴就喝一口。
我去苏医生那里求药,您等一会啊!”
说罢,秦淮茹就出门而去。
秦淮茹这次如此贴心,一方面是她一直的人设就是知冷知热,关心院里长辈。
另一方面还是为了贾张氏的事作弥补。
至于棒梗偷盗的事情,在秦淮茹来说,她已经动手揍过棒梗,这个事就算过去了。
说实话,秦淮茹并不怪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