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轧钢厂的钳工，也不是稀缺一个高级工的时候。
除非真正到达了名副其实的八级工，而且某一方面，是别人无法替代的，那么才会获得这些技术员的尊重。
而这个劝退，对于刘海中这样的人来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别说刘海中说错话了，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过不了几天，也会有他技术不行被劝退的闲话流通开来。
这就是所谓的人多嘴杂。
刘海中被车间主任这一通骂，是稍微明白了一点事情，但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在院子里见到何雨柱，竟然称呼起“何干事”来了。
何雨柱虽然在厂子里听惯了别人如此称呼他，但在院子里还是头一回。
关键是刘海中才被他收拾，何雨柱也不可能跟他嬉皮笑脸几句就算了。
于是，何雨柱只能扮演起高冷。
这个也无所谓，反正何雨柱是一直不愿意跟院里人有太多纠葛。
何雨柱也不清楚刘海中这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按理来说，何雨柱并没有隐瞒什么。
就包括这段时间，厂里像刘海中那个车间主任也问刘海中怎么得罪了何雨柱，何雨柱也是实话实说。
等于在这个上面，把刘海中的面子放在地下踩。
如果这是易中海，肯定是表面诚恳认错，但背地里说不定捅何家一刀了。
但刘海中，却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也可能有，是何雨柱段位太低，看不出来。
何雨柱也管不了那么多，总归事情已经做了，大不了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雨柱这段时间也不是光顾着谈恋爱。
随着他职场级别的往上升，何雨柱想要的分房，也是正在进行时。
何雨柱原本最怕的是雨水未成年，他跟雨水没办法分户口。
但他询问过王主任之后，却是发现他完全搞错了。
当然，王主任跟他说这些，是知道何雨柱想要分户口，是为了申请筒子楼娶媳妇。
要是何雨柱跟雨水分家是为了过自己的小日子，说不准王主任大嘴巴子直接抽他了。
按照王主任的说法，就是他跟雨水是兄妹，只是在一个户口本上，并没有直接的抚养责任。
所以，他如果想着跟雨水分开，也就是一个户口本分拆成两个。
至于房子在谁的户口上，那就是兄妹之间的事情了。
所以何雨柱想着很复杂的事，其实在程序上来说，就是很简单的事。
王主任笑道：“你回家跟雨水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决定好了，来这边我找人给你办。
不过，柱子，我跟你说好了，你要是不管雨水，我可要大嘴巴子抽你。”
当时何雨柱抬头看向王主任，却见王主任眼神中满是促狭。
这里哪还不明白，这是在拿他开玩笑呢。
要是别人做这种占公家便宜的事，王主任肯定不能帮他，骂几句都是轻的了。
但何雨柱却是不同，就大杂院那帮子奇葩，王主任都感觉受不了。
如果她住在那个院子，说不准要天天吵架。
再有就是何雨柱这套房子本就是何家自己的，何雨柱怎么安排都不算占公家便宜。
像是现在的筒子楼，也是需要付房租的事情。
当然，那个是在工资里面代扣。
何雨柱愿意把老房子留给妹妹以后当嫁妆，还有何大清以后的养老，在王主任来说，那就是好孩子。
所以说，在喜欢你的人眼里，你干什么，她们都能为你找到合适的理由。
再者，这也跟最近街道菌菇作坊的生意红火有关。
最近天热了，像是豆芽这种东西，现在已然不稀奇了，但是平菇这些新鲜玩意，四九城普通百姓见过的还真不多。
这玩意可以做主菜，可以做汤，一推出市场，就大受欢迎。
何雨柱原本以为这玩意人工种植的没有，但事实证明，他孤陋寡闻了。
按照农场技术员的解释，早在六七百年前，南宋朱弁有诗云：“三年北馔饱膻荤……（注①）”
30年代长白山地区就有批量种植的成功经验，
后来的发展趋势从室外转到了室内……
何雨柱这些事情都不清楚，但农学院那些技术员自然知道那些。
像是现在街道办这边种植的，已然是技术员指点下，用稻草种植出来的了。
虽然产量还是不大，但这种东西现在算稀罕货，按量定价的玩意。
特别是现在轧钢厂的多余产出，全部交给街道一起出售，这上面的宣传噱头，几方都沾光的。
作坊搞好了，王主任自然脸上有光。就算她不想往上升了，但这种成绩，完全可以跟别人交换资源。
所以对何雨柱，王主任都恨不得由街道分他一栋小洋楼。
现在何雨柱只是按照符合程序的流程申请筒子楼，王主任自然不会反对。
何雨柱想着申请筒子楼，也是觉得过两年，以院子里这帮货的德行，肯定要闹幺蛾子。
俗话说狡兔三窟，现在的何雨柱给自己挖的窟也不知道有几个了。
总归是闲着也是闲着，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好。
像是第二批分房资格的公示，在院子里是引起了一些轰动。
闫埠贵特意拦住了下班的何雨柱说道:“柱子，听说你分房了。”
何雨柱自从上次刘海中那个事以后，这几天回院子都是板着个脸，闻言却是习惯性的冷眼看向闫埠贵说道:“怎么？闫老师，这老宅是我给何大清养老，给雨水当陪嫁的。
您老有意见？”
闫埠贵连忙摆手笑道:“没有，没有，你自己家的房子，你怎么安排是你的事。
只是，柱子，你也是跟解成他们算一起长大的。
你看看，我家就这么大……”
何雨柱根本就没等闫埠贵把话说完，直接呛声道:“闫老师，你想学易中海？”
解释①南宋文学家朱弁出使金国被扣16年时作的《谢崔致君饷天花》一诗，云：“三年北馔饱膻荤，佳蔬颇忆南洲味，地菜方为九夏珍，天花忽从五台玉”
里面的膻荤，佳蔬，地菜，天花，都是指平菇。
第365章 原物奉还
可以说，何雨柱经过上次刘海中的事情后，却是又改变了与胡同里邻居的相处方式。
刚重生回来时，何雨柱是刺猬一样，遇到对自己不友善的，立马扎过去，不问后果。
后来兄妹二人在院子里立住脚了，何雨柱总要想点名声，于是尝试着与这个世界和解，尝试着稍微吃点小亏，却是换成与邻居的和睦相处。
但何雨柱是失望的，他友善待人的结果，就是换来了刘海中的跟踪，就是换来了闫埠贵的算计。
现在的何雨柱，名字也写上了分房的名单，也就犯不着再跟这些恶心人的事搅和了。
何雨柱眼神盯着闫埠贵说道:“闫老师，您知道后院刘师傅为什么最近对我那么客气？”
闫埠贵眼神躲闪的点点头，这个院子里，别人可能守得住秘密，但刘海中肯定是最难的一个。
何雨柱看到闫埠贵的回复，却是摇摇头，轻笑道:“不，你们不了解。
你以为刘海中就因为被赶出攻坚组，他就对我服软了？
也不想想他是什么性子。
要只是那样，刘海中最大可能，是回来要求开全院大会，说我不讲邻里之情。”
“那为什么？”闫埠贵也被故事吸引，却是不由自主的问了起来。
何雨柱一阵冷笑，这玩意也就是板起脸，扯个嘴角，却是发出“呵呵”声。
不光闫埠贵看的别扭，就是何雨柱笑的也别扭。
其实何雨柱心里并没有那么愤怒，他从刘海中那个事起，就看清了院里邻居的底线。也就是为了自家利益，可以做出任何没底线的事情。
何雨柱笑容收起，却是说道:“我那是说刘海中在我相亲的路上跟着我，那算私事，刘海中被赶出攻坚组，也就是他私德有亏。
所以才轻拿轻放。
可如果我说我是去给领导送文件，商量工作，讨论技术，他跟踪呢？
那刘海中，还能不能在厂里待得住？会不会被保卫科请去问问话？”
这话倒不是何雨柱想的，而是刘海中那个车间主任想出来的。
所求也不外乎让刘海中歇停着，别再把事情越闹越大了。
这话也就吓吓刘海中那种憨货，还有闫埠贵这种不了解内情却又胆小的人。
闫埠贵“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几步。
何雨柱仍没停止，继续说道:“这是刘海中的事，你以为你闫家就没事了。
几月几号，你跟闫解成去某某乡换粮食。
……
要不是民兵那边看在你是我邻居的份上放开了一个口子，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当老师？
解成还有资格考大学？”
如果说刚才何雨柱说刘海中的事，是让闫埠贵见识了他在厂里的手段之外。
那么说的这些事，就真的吓到闫埠贵了。
“你，你，你……”闫埠贵面色煞白，大气直喘。
何雨柱都吓了一跳，就怕把闫埠贵吓出毛病来。
何雨柱摸摸鼻子解释道:“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盯着你，就你们那些破事。
哪次不是被人家村里民兵看在眼里？
那边报给这边，让这边抓现行。
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保密？只是街道知道你家实际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要是这条路走下去，要是碰到区里市里的检查，你总有倒霉的一天。”
这个倒不是假事，很多事说起来都是一笔糊涂账。
像是街道武装民兵想查的，是那种在鸽子市上做生意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