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浩然微微一怔，“卖书？”
东方朗竖起一根大拇指，“聪明！”
周浩然好笑道：“你卖书还卖上瘾了？”
东方朗道：“校园需求大啊，我这不是赚钱，我这是服务。”
“卖什么书啊？”
“教辅资料。”
“啊？”周浩然哭笑不得，“还来？在大学里卖教辅资料？”
东方朗深深地看他一眼，“考研资料。”
“呃……”
周浩然觉得小看这小子了，这个角度挺好啊。
东方朗一边囫囵吃饭，一边说：“入学没多久，我就发现了这个市场。很多学生想考研，可是没有参考资料，都只能大海捞针似的瞎看书，缺乏针对性。”
周浩然问：“你去学校教导处找的资源？”
“咦？”东方朗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周浩然道：“如果是我，我会这么做。从源头下手，可以拿到最全的考研题库和考研大纲，可以有内部的很多资讯，而且效率还高。”
东方朗笑着说：“嗯呢，我就是这么干的，一开始他们还不给，我找了七八趟呢。后来我还找了团委、学生会的人，好不容易才说服的他们。”
周浩然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东方朗就挤了挤眼睛，要多神气有多神气，“然后我就开始编书了呗。”
“编书？”周浩然睁大眼睛，“你一个大一新生，编考研的书？”
东方朗道：“过去这些年，各学科的考研大纲，基本框架都没变过。按照框架，还有历年的考研试卷，出几道类似的题就行了呗。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我也是找学霸帮忙的。”
周浩然不认为这是个好思路，摇头道：“那涉及的可太多了，不同的专业有不同的课程，你有那么大的团队吗？”
东方朗道：“所以我就只编了经济系的书，别的专业都没覆盖，就只卖历年考试卷和复习大纲了。”
“销量呢？”
“试卷卖的好，一整套售价88块钱，卖了1200多套了。”
“这么多？”周浩然抬头看向他，“上哪找那么多考研的学生？”
东方朗道：“外校的，别的学校有很多人都想考复旦的研究生啊。我就去外校贴宣传单，留了联系方式，都是他们主动找我的。”
周浩然失笑道：“这生意不好做吧？”
东方朗点了点头，“是啊，比之前咱们卖高考状元手册差远了。很多人都是组团来的，买一套试卷，回去分着复印就行了，全是盗版。”
周浩然问：“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东方朗道：“交易对象的不同吧，之前卖高考状元手册，我们是直接卖给学校，是校方的集体采购。所以量大，盗版复印的也少。考研资料是卖给个人，容易失控。”
“有进步。”周浩然总结了一句，“一个是B端生意，一个是C端生意。未来的市场交易里，主要就是围绕着这两大类展开。你可以好好摸索。”
东方朗迅速的就把饭干完了，“我现在手里有5万多块钱，我要干点新项目！”
周浩然细嚼慢咽，“是什么？”
东方朗道：“你之前说有卖二手衣服的，我觉得挺好。”
“卖衣服？”周浩然扬头看他，“给大学生卖二手衣服？”
东方朗沉吟着说：“从国外来的二手衣服，质量好、款式好，穿在身上显范。洗干净了，谁也不知道是二手的。同样的价格，买国内的新衣服，贵不说，各方面都不好。”
周浩然皱皱眉头，“这是个好项目吗？”
东方朗道：“至少可以卖些二手的西服，卖给学生会。学生都穷，平时省吃俭用的，谁有钱买一套新西服啊？可有些场合不穿西服，又体现不出大学生的身份感。”
“这事我说不好。”周浩然有些拿不准，“你觉得行，就试试呗。把持不住，大不了就血本无归。反正在我看来，你现在就应该多亏本，做经历点失败的项目，我给你出钱。”
东方朗笑道：“你认识做二手衣服的老板吗？”
“嗯，这周末咱们去看看。我现在要做管理系统，还真应该实地考察一下。”
周浩然现在手里掌握的资源太多了。
《民生调查》民营经济专题的第三期都播出了。
第三期围绕着是海港北部的那一大批低端的制造业。
这也是周浩然选择的方向。
因为第二批的贸易客户，出了些差错。
第一批客户是制造业，信件的付费转化率将近60%。
按照这个数据，第二批贸易客户2000多家，能转化1000多个付费用户，小金库里可以直接入账大几百万的订阅费。
却没想到，转化率大幅度腰斩！
只有28.4%！
这让乔诺震惊又迷茫。
周浩然对此分析，转化率应该跟企业的管理难度有关。
制造业太难了，实业家会遇到太多的困境。
所以他们更需要帮助。
付费订阅的动力更强。
贸易商就不同了，他们的生意也不容易，可是要比做实业容易多了。而且，贸易商的都是机灵鬼，见识阅历都远超实业家，见过太多骗子了。
对一年5200块钱来订阅每周一封信，怀疑太多、缺乏信任。
种种因素相加，导致贸易商的付费转化率大跌。
第三批客户，去长三角那边选了800多家低端制造业，也算是一次验证。看看付费转化率，是否能够如期的涨回来！
第三批制造业客户里，就有好几家做二手衣服的厂房。
毕竟，二手衣服属于“外贸”。
而海港是外贸的核心地。
很多洋垃圾商品，都要经由海港来转口。
“对了，你处对象了没？”
周浩然随口一问。
东方朗道：“我团队里有个姑娘看着挺不错的。”
周浩然道：“如果是随便玩玩，那就随便。如果真的产生了爱情，就把她从你的团队里踢出去，你把持不住。”
“你能把持住吗？”
东方朗虚心请教。
“咳咳……”周浩然这就不用太矜持了，“我自然是可以的。”
要么收徒。
要么纳妾。
得跪在地上的尊卑有序，得像女儿似的听爸爸的话。
不经历调教，容易上天！
第253章 二道贩子的神圣性
大礼拜，双休。
星期六这天，周浩然叫上了稽映阳和乔诺，副驾驶坐的是东方朗。
出发往北走。
那有一大片的制造业产业群，是长三角最核心的地段。后来长三角的闻名天下，就是靠着海港的这一片制造业集群发展起来，延伸到了周围的江、浙省份。
有几万家工厂。
全国的下岗工人外出打工，首选就是珠三角和长三角。
来了长三角，首选就是海港。
围绕着这一片制造业集群，《民生调查》的民营经济专题，至少要做四期，才能勉强覆盖，让周浩然借着电视台的资源把这一片地区的客户信息给搜集齐全。
乔诺和稽映阳坐在后排。
一起去找一家做二手衣服公司的工厂。
具体在哪，不知道。
得按照信件地址，慢慢寻找。
“师父，昨天的例会，你又没参加。”
乔诺在后排跟阳阳姐看地图，一边随意的说。
周浩然驾车，淡然道：“不去就不去，谁还有意见？”
“没有，就是……”乔诺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他，“就是销售榜上的差距又被拉大了，这周钟建同又签下了一单，销售额已经135万元了，你还是83万没变。”
“没事。”
周浩然对此不太计较。
东方朗好奇的问：“什么销售榜？”
乔诺解释道：“就是单位销售部的一个榜，谁是今年的销冠，年底就可以奖励一台小汽车。”
“啊？”东方朗很吃惊，“这么好的福利？那得争啊！”
周浩然笑道：“就一台破夏利。”
东方朗道：“夏利也是车啊，你不要我要！”
周浩然气道：“你一个学生，你要什么？”
“我不要，给乔诺也行啊！”东方朗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吧？”
乔诺喜笑颜开，“嗯！对！”
周浩然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诺诺，你会开车吗？”
乔诺不以为意的说：“学呗，那还不容易？”
东方朗郑重其事的说：“会不会开车这都另说，销冠得争啊！不为了车，也为了荣誉啊！”
乔诺也是这样的思路，轻叹道：“这就只剩下一个月了，跟第一名的差距已经拉大到52万了。”
“好说！”
周浩然很轻松。
乔诺很高兴的说：“师父，咱们写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