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告诉对方地址,便搭乘电梯上楼。
那群古惑仔倒是有江湖义气。
他们在等无关人员消失后,这才提刀朝陈辞冲了过来。
陈辞这会儿倒没有要怪高晋他们的意思。
毕竟,是他自己让他们去搜那群枪手出来。
他只是没有想到,风头火势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在差佬的眼皮底下,前来砍他。
“慢着!”
活动完身子的陈辞,单手指着那群黑衣蒙面的刀手。
“你们是不是点错相,找错人砍了?”
“没错,相片就是你,洪兴的徐叁嘛!”
“几个星期前,你坑了我们大佬B哥一笔,我是替大佬来出气的。你乖乖让我们砍你几刀,说不定我们还会好心替你叫救护车。”
“你看?”陈辞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我就说你们点错相了,我叫陈辞,徐叁是我大哥,你们真认错人了。”
“呃?”
蒙面带头大哥露出的双眼,马上现出惊疑之色。
“卧艹,波哥,这人穿西服,好像真是那个大水喉陈辞,而不是穿牛仔T恤的古惑仔徐参。”
“怎么办?砍不砍?”
波哥的脑子稍微宕机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转过弯来。
“扑街,既然你们是亲兄弟,我管你是徐叁还是陈辞,砍了弟弟也算砍了哥哥,谁让你们长得饼印似的。”
“兄弟们,反正此人长得和照片一样,大不了一会砍完他,先拿一套牛仔裤和T恤给对方换上。再给他拍摄几张照片,此趟活就算完了。”
“波哥威武!”
“波哥食脑!”
“砍他!”
陈辞见状,二话不说,马上掉头拍拍屁股走人。
他的身形快速朝着地下停车场过去。
第94章 FIT马果真是马!阮梅的小心思。
陈辞从一楼的安全通道快速来到地下停车场。
当他甫一遇见光亮的时候。
只见前面出现两条人影。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
因为灯光反射,导致他没能瞧清对方的模样,只大概看出他们的身高。
陈辞眼睛一眯,刚想出手将对面二人撩倒的时候。
只听见对面发出一声脆响:“老板先走。”
“啪”的一声。
旁边那个矮个子将手上的伸缩警棍弹了出来。
无视惊讶的陈辞,一脸冷漠地越过他的身边。
那个高个子反而空手越过陈辞,朝身后的打仔冲了过去。
陈辞这才看清楚两个人的脸蛋,也同时明白过来。
叔公所谓的两个FIT马,原来是指女保镖。
陈辞心里一阵无语,叔公这里的马,兴许是意有所指。
他转过身,好整以暇地从裤兜掏出一支烟点燃。
倚在地下停车场的柱子前抽了起来。
那两个女保镖,出手的动作迅捷而精准。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与周围的古惑仔形成了鲜明对比。
矮个子女保镖手持伸缩警棍,身形灵活如燕,警棍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清脆的“啪啪”声,精准击打在企图靠近她的打仔的关节处。
甫一照面,几个打仔瞬间失去战斗力,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而高个子女保镖,虽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却展现出惊人的空手格斗技巧。
她身形高大,步伐稳健,每一次出拳都直击要害,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每一次踢腿都能将对手踢出一米开外。
周围的古惑仔们,原本还仗着人数优势,试图包围这两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
但此刻却一个个面露惧色,攻势逐渐变得凌乱。
在两名女保镖的默契配合下,他们的防线迅速崩溃。
最终,随着最后一名古惑仔被高个子女保镖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击倒在地,战斗宣告结束。
十二名刀手,刚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只能躺在地上打转。
或捂着伤口哀嚎,或动弹不得,场面一片狼藉。
“老板,我是李彩蝶,是发达公司雇佣的国际保镖,枪械一流,驾车一流,搏击一流。俗称三流保镖。”
李彩蝶一通吹嘘,反正曹警司说了,只要吹得眼前这人高兴,每个月的工资有望超过两万港币。
“老板你好,我是胡慧,是徐先生嘱咐我们过来贴身保护你的。”
陈辞瞳仁一缩,刚才他就有点奇怪,总觉得眼前这两个女子他见过似的。
这下让他确认无疑。
一个李赛凤,一个胡慧中!
特么的这不就是霸王花吗?
握艹!
他怎么觉得,叔公才是他在这个时空最大的金手指?
“你们好,我是陈辞,天启集团创始人,你们辛苦了,鉴于你们来得及时,我决意把你们的工资增加每月一万。”
“老板,牙齿当金使!”李彩蝶歪头。
胡慧反而是沉默不语。
陈辞抿唇轻笑:“当然。”
“我今晚不用你们保护了,你们按照这个电话打过去,会有人替你们安排住处。”
“老板,徐老板要我们贴身保护…”
“好的,我们听老板的。”
随着胡慧发话,作为小警员的李彩蝶马上闭嘴。
当两个霸王花离开后,陈辞这才扭头进了电梯。
华信楼是品字形,分为ABC三座。
C座1320室,阮梅的家。
陈辞拿出吉米给他的钥匙,不由得哑然失笑。
吉米替他找到的房子,正是1323号室。
这难道是天意让叔公提前喝到那杯茶?
陈辞收敛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按响门铃。
“来了。”
听见门铃声,阮梅马上小跑过去开门。
“您来了,快请进,家里有点乱,希望你不要介意。那个…借条我已经拟好了,你只要在上面写清具体的数目就可以了。”
阮梅一面说着,一面把靓仔给请了进来。
陈辞点了点头,发现电视机前面坐着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婆婆,正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
“阿婆好,冒味登门,打忧了,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我再补上这回的礼物。”陈辞朝阿婆点头微笑。
“有心了,人来就行。”彩婆婆挣扎起身,陪着笑脸,“靓仔,我外孙女很乖的,她刚才和我说过打烂你的电话,你看在她很乖的份上,赔偿能不能便宜点?”
“我外孙女一个人赚钱顾家又要养我,她熬的很辛苦也非常不容易。如果不是我,她或许早就找了一个好人家,是我这个老太婆拖累她了。”
“,你别说了,照顾你是我应该的。你再说这样的话,今晚的鸡蛋汤没有你的份。”
阮梅很是不好意思,她目前左右为难,想先给客人倒杯水,又想先扶外婆坐下。
陈辞回想起电视上的阮梅,一时间怔在原地。
彩婆婆见这个靓仔一直沉默,误以为对方是要和自己的孙女独自详谈。
她索性道:“我追的电视剧马上到点,家里的电视没有彩色,我还是去朋友家看,阿梅,饭菜你先帮我热着。”
说罢,彩婆婆不顾外孙女挽留,开门离开。
这时,陈辞才得以打量这间不到十五平的一房一厅。
门口进来的右边摆着一个铁架,左边是敞开门的厨房连着洗手间。
里面放着一台半人高的破旧电冰箱,这里也是房子唯一通风的地方。
铁架前面放了一张四方旧桌,台面摆满了胶花,上面还有串了一半的链珠。
对面是一台破旧的缝纫机,上面是几件没有裁完的衣服。
旁边是一张铁架上下铺,上铺铺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下铺的床褥叠得很整齐。
床铺正对面放着一台老旧的彩色电视机。
陈辞这才发现,似乎连他转身都有点困难。
“这里地方小,你别介意,请坐。”
阮梅抬了一张四脚小板凳,脸色微红地放在电视和外婆床铺的中间。
接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张手写好的欠条出来。
“你把要赔偿的价格写上去,我已经在上面签好名字和日期了。”
阮梅低垂着眼眸,脸色红得像晚霞,既紧张又忐忑地把纸条伸过来。
她如此害羞,是因为她在上面列出了分期付款,每个月还款三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