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机械厂 第475节

  陆局眼神一亮!

  对啊!

  吃体力活的人,最不在乎的就是力气。

  同时最珍惜的也是力气!

  有了力气才能去跟别人强资源,多干多劳多得。

  就像送礼一样,这个礼可算是送到他们心尖上了。

  “来,桃核给我,我去一起扔了。”

  陈露阳吃完手里的桃,也不嫌弃陆局啃完的桃核上面都是汁儿,一起放在手掌心,出门扔厕所了。

  晚上,大家一起躺在床上。

  陈露阳觉大,上炕就困,一沾枕头就打呵欠。

  但是陆局是个爱唠嗑的,也是个不喜欢太安静的。

  他四下里一个打量,旋即将目光落在了靠墙边的一个男同志身上。

  “同志,你打哪来的啊?”

  “我那地方可远了,腾腾知道不……?”

  “腾腾?”

  “对!腾腾!”

  ……

  随着“腾腾”的唠开,

  不到一个小时,陆局就把屋子里谁老家是哪的,来片儿城是干啥的,基本上全都摸了个门清。

  甚至还和两个老哥唠出了感情。

  其中一个掏出包里带的白酒,吵吵要跟他喝几口。

  陆局本来就是个老酒鬼,看见酒就走不动。

  瞅见有人主动拿出酒,那真是客气都不客气,反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花生黄瓜还有大卷饼。

  陆局则是果断贡献出一兜子下午在站台前买的瓜子。

  几个老爷们儿就这么天南地北的围着一个小屋子喝起了小酒。

  虽然酒少人多,但好歹喝的是个意境。

  每个人都倒一小点点,接着酒味儿边喝边唠,也是喝的相当有滋有味。

  陈露阳困的不行,但是屋里一群老爷们儿喝酒,他不参与也不是这么回事。

  干脆,他趴在炕沿儿,借着暗淡的小灯泡,跟一屋子老少爷们儿一起唠嗑。

  正唠的高兴呢,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接着,一个穿铁路警服、带着警帽的同志和一楼负责登记的男同志一起走进来。

  挨个对了人名和登记信息之后,

  铁警同志严肃道:“大家休息的时候把门锁好,自己的包袱都看好。”

  “如果遇见可疑人物,就来站台前的派出所。”

  说着,铁警同志转过头,定睛看了看陈露阳,乐道:

  “陈哥,你怎么来片儿城了?”

  “铁子,还真是你!”

  陈露阳从刚刚听到声音就已经怀疑了。

  只是屋里的光线太暗,他不太敢确认。

  现在听到对方的声音,陈露阳高兴的奔过去,握着对方的手:

  “你不是负责省城到锥子河专列的吗?怎么跑片儿城了?”

  姜铁高兴道:“工作调动,就给我调丰南区客站了。”

  陈露阳眼睛都亮了:“这不巧了么,我们厂在片儿城建了汽车维护修理中心,就在客站前面,以后咱俩可就是邻居了!”

  姜铁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调到片儿城,本来还挺郁闷。

  现在听说陈露阳也来了片儿城,登时高兴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等有空的,咱哥俩一定好好聚聚!”

  这边,陈露阳和姜铁在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

  另外一边,负责登记的同志就没有姜铁这么好的脾气了。

  “招待所里不让喝酒!”

  男同志一进屋闻到满屋的酒味,登时脸就拉下来了。

  “赶紧把酒收起来!”

  众人正喝的高兴,猛不丁碰见查房,心里只觉得倒霉晦气。

  但是人现在住在招待所,又不得不听人家的。

  “好好好,我们这就收。”

  陆局赶紧站起身,手脚麻利的将大家的杯子都拢一起。

  “抱歉啊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同志见陆局态度这么好,也不好再说啥,嘱咐几句就走了。

  等关上门,

  听到下一个开门声的响起,

  陆局才又偷偷摸摸的把收起来的白酒端出来,大家高高兴兴的喝了起来。

  ……

  与此同时,

  “焦龙,我怎么觉得这么憋屈呢?”

  孙红军将脚丫子伸出被窝,隔着过道,踢了踢对床的焦龙。

  “我也憋屈。”

  焦龙双手交叉在脑后,也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自己家都被人占了,不仅不干回去,还给他们借车搬东西!”

  李河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行了,干仗能干过啊?”

  “咱们几个人,他们多些人呢!”

  孙红军道:“干不过也得干!起码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越说,孙红军越是气愤。

  他躺不老实,一个翻身:

  “老陆也就算了。他岁数大,窝囊点就窝囊点。”

  “怎么陈哥也跟老陆一样窝囊!”

  李河不等他说完,赶紧制止,

  “行了!就你牛逼!”

  “这丰南区客站这里人多眼杂,小偷多的是。”

  “那经常混这片的,稍微留意留意都能知道厂房存破烂的事儿。”

  “可生大牙那帮人将破烂堆在厂房,晚上住都不住,根本就不担心东西丢,这说明啥?”

  孙红军回答:“说明门锁结实!”

  李河一个没忍住,差点抄起鞋底子扔孙红军脸上。

  “那小偷溜门撬锁都是随身功夫,还能被那么一扇破门困住?”

  “之所以他们把东西扔进厂房而不害怕丢,明显是因为小偷都怕他们。”

  “不敢碰他们的东西!”

  这话一出,孙红军恍然大悟。

  对啊……!

  论技术、论能耐,车站的小偷绝对是高手啊。

  现成的一屋子破烂他们都不碰,很明显就是不敢碰。

  跟这样的一伙人作对,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李河接着骂:“这点道理,我都看的出来,你说陈哥能不能看出来?”

  孙红军老实的躺回床上:“应该也能。”

  焦龙很信任陈露阳:“咱们先看看小陈主任咋整。能和平处理最好,不能和平处理,咱们再想办法。”

  孙红军躺在床上,抬起右手,攥了攥沙包大小的拳头。

  真要是干起来,他一个人揍三个不是问题!

  ……

  另外一边

  左琢给张国强倒了洗脚水,又给他打了一杯热水送了进来。

  旁边床铺的男同志羡慕的看着张国强,问道:

  “这是你儿子?”

  张国强笑道:“不是,这是我徒弟。”

  “徒弟?”男同志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个人。

  “您这徒弟可比亲儿子都孝顺。”

  张国强的笑容里腼腆还带着骄傲,道:

  “这孩子人品好,孝敬。”

  左琢乐了:“都是我命好,碰见个好师傅。”

  等左琢把张国强伺候完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轻轻叹了一口气。

  张国强听着徒弟的叹息声,侧过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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