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学习氛围搞得不错啊!”
贾主席赞叹了一句。
“人家既没有宣传,也没有组织的,自发学习都这么有凝聚力,咱们组织一个学习活动,怎么就费劲呢!?”
这话一出,办公室和宣传科的干事登时脸一臊。
二人互相看一眼,谁都不敢吱声。
现在他们可不敢多嘴,平白再惹来一通骂。
此时的小礼堂,技术工人在台上枯燥的讲着生产规定,参训学员们无聊的在下面坐着。
厂里的培训课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听车间里讲日语有意思呢。
听到半截道,一个学员实在无聊,
见四下没有领导在旁边,偷偷将笔记本腋在衣服的下摆里,借着屎遁跑去厂大道蹭课。
可刚还没跑出食堂呢,遥遥他就瞧见贾主席领着几名干事杀了回来。
那学员吓的赶紧一溜烟跑回小礼堂。
“你不拉屎么?这么快!?”同桌小声问他。
“我拉屎从小就比尿尿还快!”学员硬着头皮道。
贾主席站在门口瞥了瞥礼堂里的情况,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礼堂的学习环境要更正式一些,但是学习氛围和学习热情比融合车间可是差太多了。
而且念这些规定,确实也有些枯燥乏味。
一番思考之下,贾主席眼睛一亮,转身离开了小礼堂。
第二天,郝逢春刚给自己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根烟,小徐干事就敲门走了进来。
“工会贾主席找我?”
郝逢春热茶还没等到下嘴唇,手就抖了一下。
他们融合车间跟工会,平时是河水碰不到井水的关系。
好端端的,贾主席找他干什么!?
“小同志,你知道贾主席找我有啥事吗?”
郝逢春是做技术的,平常最不擅长的就是跟厂里这些综合部门打交道。
要是贾主席找他谈一些简单的工作上的事儿,他就去。
要是谈一些其他的,他不想处理的工作或者是人,他就直接找个借口先避过这次。
回头再找于副厂长给他出头,把事儿推出去。
反正,领导嘛~就是挡枪用的!
不用白不用!
小徐干事没那么多的心眼。
听到郝逢春问他,当下就老老实实道:
“我们想请车间的陈高助当“大学习月专题学习试验班”的老师,给厂里职工教日语。”
郝逢春人一愣:“找小陈教日语?这合适吗?”
虽然曹青杭跟他说过一嘴,陈露阳每天晚上给车间同志补课教日语的事儿。
但这也是为了方便他们的小汽车研发工作。
怎么现在还被厂工会盯上了?
小徐干事有些紧张。
他就是个传话的,哪敢回答郝逢春的话啊。
“郝主任,我们会长在办公室等您呢?您现在有空过去吗?”
郝逢春看着小干事紧张的模样,知道他就是个跑腿儿的,问他他也不能知道。
反正这事儿就涉及陈露阳一个人,郝逢春站起身,掐灭了烟。
“有空,咱们走吧。”
随着小徐干事来到工会,刚进门就看见办公室副主任、宣传科的副科长两个人都在贾主席的办公室里谈工作。
出于工作避讳,郝逢春不方便进屋,就站在了距离大门三步远的走廊里等候。
小徐干事敲了敲门,轻声对着屋里道了句:
“主席,郝主任过来了。”
“快让他进来!”
瞧见郝逢春,贾主席马上乐呵呵的招手将郝逢春请进了屋。
还没等郝逢春坐下,贾主任就半开玩笑半严肃道:
“郝主任,今天我可要批评你!”
“咱们车间搞日语学习,怎么不跟工会和宣传科报备一声,好好宣传宣传。还自己吃独食呢!”
郝逢春起初吓了一跳,听到后半句之后总算放松下来,笑道:
“主席你可别取笑我们了,那是我们车间为了搞研究,私下进行的小补课,哪里算的上什么学习!”
贾主席笑道:“小补课?你们的小补课,听课的人都快排到河沟了。”
旁边的办公室副主任适时捧场道:“是啊!昨晚上我们都去听了,还跟着学了一句纳尼。”
“郝主任,你知道纳尼是什么意思不?”
“啥?”
郝逢春上哪知道“纳尼”的意思,下意思问了句。
结果办公室副主任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还是郝主任见多识广、见识渊博!”
“纳尼就是啥的意思!”
第55章 机械厂一中的小玩具
“噢。”
郝逢春傻傻的点点头,完全不知道办公室副主任跟自己说的是啥。
办公室副主任笑道:
“起先我们不知道纳尼是什么意思。还是今天早上在食堂问了别的工人同志,才知道这是啥的意思。”
“这说明厂里的同志对你们的小补课非常支持!更非常认可!”
贾主席笑道:“是啊!既然同志们认可,那我们工会就要把这个东西做好,推广好!”
“我们打算请陈高助担任厂大学习月专题学习试验班的教课老师,不知道郝主任同不同意啊?!”
郝逢春眼皮一跳。
贾志高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厂工会主席当面问他要人,他哪敢说一个“不”字啊!
“主席都开口了,我们融合车间必须全力以赴的配合工会工作,把厂里的大学习月活动办好!”
郝逢春先坚定的表了一番决心,随后画风一转,道:
“只是,陈高助是我们车间唯一的日语翻译,没有他,我们的工作就开展不下去。”
“所以授课时间这里,恐怕需要协调协调。”
厂里上半年也是搞了一个学习活动。
整整一个礼拜,都利用整下午的时间集体学习,然后大家晚上加班赶工。
搞的全厂苦不堪言。
现在陈露阳还有不少资料要翻译,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给别人讲课。
贾主席摆摆手:“这件事情你放心!咱们搞学习一定以生产为先。”
“学习时间拟安排在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利用一小时的时间进行学习,保证不耽误车间的生产工作。”
听了授课时间,郝逢春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离开了把工会主席的办公室,郝逢春转身走向车间。
刚一进屋,就看见十来个技术员们围在一块,嘀嘀咕咕、蛐蛐摸摸,似乎在研究些什么。
“不对吧,这个角度他肯定出不来!你拧一下试试?”
“拧不动了,这都已经是极限了。”
“那要不然换个思路试试?是不是力的支点咱们没找对?”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大胆假设一下,这个东西有没有可能本身就是错的?它就不可能成功!”
“……”
听着技术员们讨论的声音,郝逢春好奇走过去问道:
“哪个本身是错的??”
曹青杭等人猛地回头,瞧见老郝站在后面,顿时有些羞赧道:
“小陈拿来的玩具,叫鸳鸯扣,我们正琢磨怎么玩呢。”
“玩具?”
郝逢春接过曹青杭手里的小物件。
那是由两根铁钉弯成的一个锁扣。
锁扣的中间,被拧死的两个铁圈套牢,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断碰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郝逢春纳闷:“这要怎么玩?”
曹青杭道:“小陈说,要把两个铁圈通过缝隙里分开。”
“把他们分开?”
郝逢春观察着手里锁扣。
锁环的一头是密闭的,而另一头虽然有些缝隙,但缝隙是完全不够另一个铁环拿出来的,硬拉肯定行不通。
郝逢春试了几次,左右拧了拧,转了又转。
最后将鸳鸯扣还给曹青杭,苦笑道:
“我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