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道友。”女娲来到道人面前行礼。
“女娲道友为何而来？”道人看着走到面前的女娲，随后眸子轻抬，看向未来那进入到天道本源的方寻。
“为论道请教而来。”女娲也是盘坐于时光长河之上，和道人对面。
“敢问道祖，何为太始空明？”女娲发问。
先天五太之中，太极为第五个形态，之前的分别是太素、太始、太初、太易。
而女娲问的太始已经是第三个阶段了。
“……”道祖眸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仔细打量女娲半饷，才不得不叹道，“道友好悟性！”
“道祖当面，实不敢当。”女娲微微摇头。
“我修斩三尸而成道，并不善于先天五太。”道祖收回目光，回归平静，却是缓缓摇头。
“逆证无极，先天五太之法从何而来？”女娲又问道。
“此乃盘古大神之道路。”鸿钧答道。
女娲略微沉默了一瞬，这是在紫霄宫没有听说过的来源。
当时所有的大罗至尊都被鸿钧的三尸成道法所吸引，对于逆证无极之法虽然渴望，但却也只连道祖都没有修成的法门，他们能够修成的概率其实不大。
所以他们也都是专注于三尸成道之法，专注于道祖所创之道，这是由道祖验证过的道路，是切实可行的，不如逆证无极这般虚无缥缈。
因此，他们甚至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三尸成道法来自于鸿钧道祖，功德成圣法源于洪荒天道，那逆证无极法呢？
功德成圣法是洪荒正统，那逆证无极法才是盘古正统？
女娲若有所思。
那太清真的是太惨了……
身为盘古大神意志的继承者，逆证无极法怕才是最适合太清的道路，只是他是在斩出善尸后才拿到的太极图。
不，若是太极图早早落入他手，我这洪荒第一大罗的位置也保不住……
一切的改变都始于玄素……女娲默默点头，随后又是看向道祖。
“我于先天五太上有些疑惑，请道祖指点。”
道祖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女娲。
女娲脸色安然，没有丝毫勉强。
道祖已经表明自己不善先天五太，那这就不是一场单纯的论道请教了……
“善。”道祖露出些笑容，微微点头。
“太素者，太始变而成形，形而有质，而未成体，是曰太素。太素，质之始而未成体者也。”
“太极者……”
女娲开口，阐述自己对于先天五太的理解，道祖双眸低垂，安静聆听。
“太素……”
道祖安静聆听之时，也是从女娲身上体会到了一种自盘古开天身化洪荒之后百年再也没有感知过的气息。
如女娲所言，形而有质，却未成体。
这和斩三尸中将自身善念恶念斩去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女娲已经是跨过太极阶段，来到了太素之境！
这是女娲来此的最大筹码！
太极图在手无数年月，道祖却没有去走盘古大神的道路，反而选择自创三尸成道法，这件事本身就很是怪异。
盘古大神斧劈三千混沌魔神，开天辟地，其境界高绝得让此时的女娲都难以想象。
在洪荒都有这样认知的前提下，竟然有能够拒绝盘古大神道路的修道者？
女娲不知其中缘由，但敢肯定这太素对于道祖而言也是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女娲已经成功。
……
天庭凌霄殿。
天婚证就，一群大罗至尊借此机会寻找天道之缺陷，欲在充满天道迷雾的未来中寻得腾挪之空间。
“天？地？”
太清道人背后有太极图虚影浮现，不断旋转，逐渐模糊，最终其闭上了双眼，停住了太极图。
他从中算出了这两个道文。
天道秩序神链逐渐隐没，天庭重新回归之前的状态，帝俊羲和正在适应自身骤然拔高的境界，其余大罗至尊则是各有收获。
“天地？”后土亦是略有所得，但远不如太清道人，其余大罗至尊也是如此。
“天道不圆满，却是指向了天地？是否代表需要掌控天地，才能够补全天道？”
“巫妖争霸洪荒的道路才是最正确的？”
不少大罗至尊都是心有明悟，看向妖族的几位妖皇和后土。
“好！”东皇太一喜形于色，伏羲皱眉不语。
“各位道友，是否有入我妖族之意？”白泽明确把握住了机会，看向一些和妖族交好的大罗至尊们。
第84章 巫妖变局
“……诸位可要入我妖族？”白泽之言响彻凌霄殿，一众大罗至尊都是略微动容。
妖族天婚之后，妖皇妖后晋升准圣中期，其实力瞬间提升一个档次。
除此之外，还有太一、伏羲、白泽等。
对了，还有之前一闪而逝的某个能够勾连洪荒星空的阵法……
就目前巫妖两族展现的底蕴来说，这一场巫妖争霸洪荒的战争天平似乎已经向妖族倾斜了。
而天道缺陷要应在洪荒天地，最可能便是那掌管天地者……
如果真的要一搏那功德加身或者天道下的大逍遥，加入巫妖之一便不可避免，而巫族排他性太强，似乎还是妖族更加适合加入……
大罗至尊动念，未来便是天翻地覆，在寂静的凌霄殿中，三千大罗念头各异，这样数量的大罗至尊念头改变对于未来的影响是恐怖的。
时光长河浩浩荡荡，显化于天庭凌霄殿外，那遥远的未来正在进行着一场剧烈的变故！
天道迷雾之下未来应该是迷糊的，但在某个时刻，忽然就是清晰不少。
有些大罗至尊做出了决定，未来少了许多变数。
妖族高层都是察觉到这种变化，面露喜色。
后土仍保持抬头看那秩序神链的姿态，仿佛感知不到未来的变化。
但不知何时她已经伸手握住了腰间的轮回印。
“地？”无视了那些大罗至尊心思各异的视线，后土最终确定了自己、或者说巫族需要做的事情。
天地有缺，身为父神后裔，自当以身补之！
只是这一切不能按照天道指示的来……
后土放下了手中的轮回印，她感知到了某些大罗至尊的视线，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但却没有理会。
同样的她也没有看向那个曾经和她定下三千元会不战之约的帝俊。
帝俊面无表情地拉着羲和的手，向上迈步，越过了方寻，和羲和一同坐在了凌霄帝座上。
“各位道友若有意加入我妖族，本皇也是欢迎至极。”帝俊看向一些心动的大罗至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如今我妖族气势正隆，正是和诸位道友一起为洪荒圆满奔走之时。”
是的，天婚之后，不仅帝俊羲和得了大功德，就连妖族整体气运都在上升。
“妖皇客气了。”当场就有大罗至尊打定主意加入妖族。
“是时候了，开宴吧！”妖皇大悦，吩咐下去，一众妖仙当即为每一位大罗至尊奉上灵泉灵果。
“……”后土只觉此地喧嚣与自己毫无关系，她最后看了方寻一眼，却是发现他早已离去，更觉无趣，自行离开了天庭，妖族也没有阻拦。
直到这位巫族女皇离开，妖皇帝俊都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有过一次眼神上的交流。
没有意义了。
之前的不战之约倒是不至于推翻，但已经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单从妖族如今的情况来看，称霸洪荒，执掌天地已经是唯一的道路了。
帝俊想要慢下来，寻找更多可能，也会被那些加入的大罗至尊推着顺从那天道命运，执掌天地。
妖族是不可能拒绝那些想要加入的大罗至尊的，毕竟其本质就是洪荒各族生灵抱团而成的组织。
这样看来倒是看起来憨憨的巫族更加团结，如今已经是被后土完全掌控。
天庭凌霄殿内觥筹交错，宴饮千年不息，而借此机会，妖族大罗至尊的数量成倍增长。
如此境况自然有仙欢喜有仙愁。
“妖族……天庭……天地！”
东王公大概是其中最忧愁的大罗至尊，因为他借道祖所赐男仙之首的名号立下了仙庭，号称管理洪荒所有男仙。
无奈巫妖两族锋芒太甚，他也只能是低调发展。
“西王母迟迟不肯与我合作……”
东王公又是想起自己遭受的种种挫折，西王母被道祖赐下女仙之首的名号，正好是和他相合，他们若是联手，便占了道祖所赐正统，扯上道祖旗号，便是和巫妖两族做过一场都不怕。
甚至若是两人更进一步结为道侣，那天婚的好处还未必会落入妖族帝俊羲和身上！
谁知西王母对于东王公的邀请视而不见，只是在那西昆仑小打小闹，收拢了一批女仙后便是深居简出。
“一切都是从蓬莱仙岛开始的……”东王公此时已经是准圣之尊，又得道祖赐下龙头拐杖，但是面对那位夺他机缘的女娲依旧是没有丝毫底气。
东王公和女娲的那一战可以说是先天神圣间的第一场大罗之战，其结果则是他输了，在三千大罗之尊的瞩目下输得干干净净！
甚至在那之后他被打服了、打怕了，不敢再提蓬莱仙岛之事。
“不行！”东王公招来了龙头拐杖，极品先天灵宝在手，胆气自生，“纯阳仙树一定要弄到手，炼化其本源有助于我斩去第二尸！”
但女娲……
东王公道心微颤，想起当时那一道阴阳造化神光。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大罗至尊，纯阳之道臻至洪荒至强，但在那一道神光之下，不仅是现在的他，就连过去未来，每一个时光角落中的“东王公”都被那一道神光照彻了。
这也意味着，女娲当时能够在所有的时光里镇压他、封印他，堵死他的所有生路。
大罗不灭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但却无法给他带去安全感。
大罗不灭的根本，即先天不灭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