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元神、剑十八、剑十九、招魂乃至混沌大道……这些都是他走过的路。
现在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要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这混沌有无之路，前途未卜，甚至可能是一条死路，但他甘之如饴。
有人求“有”，有人求“无”，那为何不能求“有无之间”，立身在那一线之地，有无自决？
“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方寻轻叹一声，笑着问道。
秦牧微微惊愕，然后就是露出笑容。
是的，他早就已经决定了，不然现在的他已经走上通往元始之有的道路了。
在他喊出“停”的那一刻，他的心意就已经很明了了。
他的道路没有“无”的玄奥莫测，没有“有”的无限可能，但他已经在路上了，风景如何，由他亲自创造！
“是的，我已经决定，本心如此，再无更改！”秦牧本心再无动摇！
【叶凡：“恭喜道友明悟自身道路，可喜可贺！”】
【孟奇：“恭喜道友明悟自身道路，可喜可贺！”】
【……】
群里所有人都是于此时开口祝贺道。
【方寻：“我们聊天群交流道法神通，却从不会干涉群友的道路，我们只会欣喜地看到又一位群友开创了自己的道路。”】
【秦牧：“谢过各位道友鼓励了，我这有无之间还只是初步想法，还不知道未来在何方呢。”】
【孟奇：“既然走出了这样的道路，那我的建议是多看看群里的功法经文，但不可深入研究，一旦发生偏移，便难以挽回了。”】
有无之间，仅有一线之隔，立身于这一线不偏不倚才是最难的。
第159章 烈山氏
【叶凡：“一气化三清，特别是孟奇世界的一气化三清可以作为参考。”】
【王超：“相比于‘无’，群里的‘有’之道路经文似乎有些少了，我会去把江离的‘无限’换来，秦牧大可拿去参考。”】
【秦牧：“多谢各位！”】
方寻看着这群友互助的一幕，也是成就感十足，能够组建起这样一个聊天群，可全是他的功劳。
同样的，这一次秦牧那几乎不讲道理的信心已经影响到方寻了，令他也是心潮澎湃。
待群里消停下来后，方寻也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方寻：“各位，其实我想同时走‘有无’两条道路。”】
【……】
聊天群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不可！”秦牧忽然看向方寻。
“为什么不可？”方寻眨了眨眼，这画风不对啊！
所有人都在鼓励你，为什么到我这里不一样了？
“你确定没有受到我的影响吗？”秦牧郑重问道。
群友们在秦牧确定自己的心意前不会开口，不想影响到他的决定，现在秦牧则是害怕自己的选择会影响到方寻。
“哦，原来是这个。”方寻摇头失笑，“秦牧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你的自信确实影响到了我，但你的混沌有无不行。”
“我诸天道树最适合走的道路大概是‘诸天之有’，这是已经验证过，可以走得通的，但上一棵诸天道树已经被砍了。”
“所以我要走‘无’，但我又不想轻易放弃‘有’。”
【洪易：“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上次询问我的未竟之意。”】
洪易当即解释了一番上次方寻的异状，在那个时候方寻就已经表现出自己的“贪婪”了。
秦牧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
“我以为我已经是叛逆至极了，没想到你更加离谱！”
有无两条道路一起走？这确实比秦牧的更加不可思议，其中艰难险阻只多不少。
【叶凡：“真决定了？那可真是难了……”】
以叶凡如今的境界，心念一动就是明了其中困境。
【方寻：“早就决定了，趁这个机会一并说出来，‘诸天之有’对我来说很简单，只要多种树就行，真正需要我走的其实也只是‘无’，只需要多耗费些时间总能行的。”】
【孟奇：“小朋友们不要学他，这家伙已经疯了。”】
【方寻：“哼哼，莽金刚，等我道成就找你约架。”】
【孟奇：“哦，这么嚣张？”】
【方寻：“道不成不约！”】
【孟奇：“呵。”】
【罗峰：“看你们一个个都走出自己的道路，倒是显得我有些不思进取了。”】
【罗峰：“不过，我最近和纪宁交流不少，已经有了眉目，到时候让你们开开眼界！”】
没有人会因为其余人的选择而否定自己的道路，道路没有高下之分，能够分高下的其实只有人。
……
牧神宇宙暂告一段落，宇宙再无大寂灭之危，诸天道树也已经种下，秦牧最近已经在计划去往宇宙之外，找一找那些本该认识的道友了。
而方寻也将精力放回到洪荒，人皇嘛，也得关心一下人族的。
“你怎么来人皇殿了？”洪易调侃道。
“人皇不来人皇殿去哪？”方寻脸色当即一黑。
他现在都改作在人皇殿闭关了，很少回首阳山的洞府了。
“最近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嘛？”方寻坐下问道。
三祖也都在这里，这里算得上是第一次人族大罗殿堂成员的集会。
“人族一切向好，在万道血脉激发之后，人族几乎每一个族人都有了成就仙道的希望。”
之前人族虽人均修行，但想要成仙还是比较有难度的，毕竟天赋上确实会有差距。
进展神速的有娥这样二十一岁成仙的，但人族大多数人都是寿终而死。
如今万道血脉让每一个人族都有了成就真仙的资质，至于能不能成，还得看自身修持。
方寻的万道血脉算不上洪荒最强大的血脉，但其未来绝对不差。
“凡俗的金丹大道已经很完善了，我们做不了改动。”燧人氏蹙眉，他有些犹豫。
“金丹大道是太清圣人所创，人教教主之名还是不需要怀疑的。”方寻对于太清圣人还是挺信任的。
“这确实是最适合人族的凡俗修行法，但现在多了一个问题。”洪易补充道。
“心魔。”方寻忽然记起了魔祖和魔界。
这段时间忙着自己的道途，都忘记了魔界的存在了。
“你闭关修行的这一段时间，其余人族也在闭关，现在他们也都陆续出关，准备冲击更高的境界了，但心魔劫出现，让他们的突破成功率骤降。”
“金丹大道在对抗心魔上有作用，但终究不是专为此而创，有着漏洞。”
这就是人族三祖和洪易最近烦心的事情。
“这个……”方寻也是哑然。
“我们初步计划是创造一种普适性功法，修行难度低、立意高、专为应对心魔之劫。”洪易总结道。
“我似乎有一种神通比较适合。”方寻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点，一朵纯白色莲花出现在身前。
“净世白莲的净世仙光？”洪易点头，又摇头，“立意高，效果好，但这是大罗神通。”
大罗神通几乎无法简化，毕竟一旦简化，其神通威能直接锐减，并且耗费时间甚巨，还不如创造一门太乙神通。
“这心魔确实是麻烦东西。”方寻也是挠头。
“功德行不行？”有巢氏询问。
“倒是可以，但太难了，备选吧。”洪易想了想说道。
这大概就是后世修行者积功累德的原因。
“我认为该从道心入手。”洪易提出自己的观点。
但同样的，也是太难了。
“在每一个人族学堂中设立问心关，磨砺族人道心，甚至可以以阵法模拟心魔劫，增进应对心魔劫的经验……”洪易的建议倒是很有可行性。
“嗯？”在听着洪易说着自己想法的时候，方寻大罗神妙忽然触动，看向了人族疆域的某一个角落。
“咦？”洪易也是心有所感，停了下来。
“怎么？”三祖都是不明所以。
“有人成仙了，我们得去看看。”方寻和洪易直接消失，三祖心中好奇也是跟了过去。
十二万九千六百里的劫云高悬，一个身材魁梧、头戴牛角盔，手持木杖的人族抬头仰望天空。
这是他的成仙劫。
“玄皇在上，今日烈山成仙得道，敬拜人皇！”
烈山氏朝着首阳山叩拜礼毕，持木杖轰然撞进劫云！
轰隆隆！
成仙天劫疯狂而来，无尽的雷霆劈下，仿佛被惹怒了，雷劫化形，有龙凤麒麟，甚至巫妖之虚影出现，一起向烈山氏杀来！
只是烈山氏神勇无敌，持木杖与那雷劫虚影奋力搏杀，浴血奋战，这木杖甚至不是仙器！
“这个部落竟然出了这样一位天之骄子！”燧人氏等人看着劫云中搏杀的烈山氏都是大为惊喜。
一元之数的劫云是成仙劫的极限，娥也是如此，而这于劫云中搏杀的烈山氏也不比娥要差。
但娥是方寻教出来的，烈山氏只是在人族学堂学了金丹大道。
“确实是天之骄子啊。”方寻和洪易相视一眼，各有感慨。
“我才登基几年？下一位人皇就来了。”方寻笑着传音。
烈山氏，也即神农氏！下一代人族共主！
方寻如今算是占了原本伏羲转世身的位置，号称玄皇，而下一代自然就是地皇神农氏了。
“能够凭借自己修行到如此地步，其天资确实极好。”洪易看着那烈山氏微微点头。
“你要收他做弟子吗，教一个人族共主出来？”方寻询问。
“哪个人族族人不是我的弟子？何必多此一举。”洪易微微摇头。
“人族共主是教不出来的，我最多给他些指引，一切都得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