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人?
“啧,现在知道错了?”
江毅民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你妈昨天跟我说,你保护了杳杳是吧?嗯,现在醒悟还不算晚,好好加油,不许再让杳杳伤心了,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看我不打死你。”
“老爸,我已经给杳杳道过歉了。”
“什么时候?”
“就吃晚饭前一会会儿。”
“不错不错,知错能改,不愧是我江毅民的儿子。”老江同志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天江树的改变他看在眼里,除了比较坑爹以外,其他地方简直好得没话说。
满意,太满意了。
这话听得江树又默默在心里吐槽。
跟你有啥关系?如果不是他重生回来,按照原来的时间,杳杳可能还会被他再狠狠欺负一段时间,从此留下心理阴影,恨他一辈子。
真不愧是江毅民的儿子。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往就近的公园里走去,江毅民忽然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题,江树总能回答上来,这就不可能是幼儿园小孩子的基本表现。
堪称妖孽。
“儿子,你能不能告诉爸爸,最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他忽然问道。
“昨天在幼儿园,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我就这样了。”
江树把小手一摊,他也不说自己是重生者,单纯把皮球踢过去,看他能够脑补出什么画面从而自我说服。
“好比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脉?”江毅民皱着的眉毛微微一扬。
听着这说辞,江树甚至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打通任督二脉都来了,咋不说他被人夺舍重生了呢?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儿子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江树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并非天才,甚至跟真正的天才相去甚远。
有的人能够十二三岁考上清华北大,六年时间学完小学初中高中的全部课程,如此耀眼的战绩,就算是他重生还觉醒了系统都不敢想一点儿。
此外,他也不想给自己打造一个没用的神童人设,就怕到了初中高中,学渣的本性暴露无遗。
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公园,现在正值夏季末尾,娱乐项目也没后世那么多,因此有不少人在吃过晚饭后,都选择来这里散步纳凉。
对于这个小公园,江树隐约有些模糊的记忆。
小时候他经常来这里跟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建设,小公园也逐渐扩建成了大公园。
儿时的记忆便再也没了相关画面。
“自己去玩儿吧,我在这里锻炼一下,但是记住,千万不能跑远啊。”江毅民叮嘱道。
江小树点点头,他其实也没啥可玩的,跟那群小孩儿玩捉迷藏么?都38岁的人了,幼不幼稚啊。
于是,他只好踩着地上的落叶,无聊的在小公园里转着圈,脑子里那些已经快被遗忘的画面,正在一点一点的补齐。
一时间,江树感慨颇深。
“咦,你也在这里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江树回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惊讶。
确实是熟人,他早上才用暴力的手段把她直接吓哭过。
只是江树没想明白,早上那事儿过后,两人多少算是结下梁子了,可是这惊喜的语气,多少有点儿不对吧?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跟这位刁蛮大小姐没啥好说的,就算是想要报仇,也大可放马过来,他一一接着就是了。
于是,江树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果断转身继续散步,就当没看到她这号人。
“我叫你呢!?”
“喂,你别走啊!”
“等等我!”
第26章任务完成:获得大小姐的物品
许新竹好不容易停下秋千,看到江树渐行渐远,就要消失在视野里,顿时有些急了。
她迅速朝那边跑过去,嘴唇微微咬着,小脸看起来有些委屈。
这家伙明明都听到自己叫他了,为什么还头也不回的走了,真的很可恶。
江树则是压根没把刁蛮丫头当回事,叫他别走就别走?凭什么,又不是他老婆!
“喂!你等等我呀。”
许新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江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顿时愣住。
她追过来干啥?
认为自己没理她,于是骄横的公主病又犯了?又想找自己麻烦?
看来还不长记性是吧!
江树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着脸看她准备玩什么花招。
结果……
只听见“噗通”一声,她一个没站稳,当场跪在自己面前。
见到这一幕,江树都惊呆了,上午已经跪过一次了,现在还跪?
干啥,碰瓷啊?!
天地良心,他可是完全没动手啊!
“呜呜……”
许新竹当场小嘴儿一瘪,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接着哇哇大哭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滴落。
想到自己平时在家里,大人们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心里一委屈,许新竹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看她哭得伤心,江树也觉得以她现在的智商,应该想不出来碰瓷这种恶劣的方法,虽说刁蛮任性了一些,但本质还是小孩子。
怕挨打,更怕疼。
他叹了口气,虽然对许新竹没多少好感,但如果现在不管不顾的离开,堂堂38岁的成年人跟一个小孩子较劲,实在是有些过于畜生了。
江树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我看看,摔到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痛,腿腿痛。”
许新竹抽泣着止住哭声,抬起小脸泪眼婆娑的看着江树,精致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江树低头看了几眼,她干净的小裙子有明显磨损的痕迹,雪白的腿袜也被弄脏。
现在的公园是水泥地面,别说在快跑的时候摔倒了,就算不小心擦到一下,都可能会破皮。
“能不能站起来?”
江树扭头看了下周围,不远处有一条长椅,可以暂时到那边坐一坐。
“腿腿疼……”许新竹继续抽泣,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哭腔。
江树轻轻叹了口气,这情况肯定是受伤没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她背起来,感受了下力量似乎还行,但是昨天刚莫名其妙掉进厕所蹲坑,让他无法准确的判断。
“你趴我背上试试。”
江树说着在许新竹面前蹲下,她眨了两下眼睛,轻轻靠在他背上。
“搂住我脖子,不要乱动,小心再摔了。”
他提醒道,许新竹“哦”了一声,伸出胳膊紧紧环绕。
江树好像觉得无法呼吸了,怀疑这刁蛮丫头可能在公报私仇。
“太用力了,你松一点儿,我要被你勒死了。”
“噢。”许新竹乖巧点头。
江树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拖住她的大腿,两腿骤然发力,稳稳从下蹲的状态站起来,过程轻松得让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不像是小孩子该有的力量,难道是综合格斗的效果?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乱想,许新竹安静的趴在江树背上,目光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
这是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第一个愿意背她的男孩子,忽然觉得腿腿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到了不远处的长椅,江树尽可能轻柔的把许新竹放在椅子上坐好。
她雪白的长袜渗透出丝丝血迹,很显然就是刚才摔倒在地上磨破了皮,但是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
“你妈妈呢?”江树问道。
环顾了一周,也没看到那个漂亮至极的少妇,以她对女儿的疼爱程度,不太可能放任许新竹一人在公园里玩儿。
毕竟,不是所有小孩子都跟他一样,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做事老道得不像话。
“妈妈上厕所去了,让我不要乱跑。”许新竹依旧抽着鼻子,一想到自己摔倒就是因为没有听妈妈的话,顿时更委屈了。
“哦。”
江树微微点头,记忆里公园的卫生间离这儿不远,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
“你两只膝盖都受伤了,我要把袜子脱下来看看,可能会扯到受伤的皮肤,你稍微忍着点儿。”
闻言,许新竹下意识的捏紧拳头,紧张兮兮的看着江树扒拉她的裤袜。
江树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如果不是那么刁蛮任性,倒也蛮可爱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随口问道,借此分散许新竹的注意力。
“我叫许新竹,许新竹的许,许新竹的新,许新竹的竹。”许新竹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
“哇,原来是许新竹,刁蛮丫头的名声,在下可是如雷贯耳。”江树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但是嘴里说的话可不好听。
“我……我才不是刁蛮丫头!”许新竹气鼓鼓的嘟着脸颊。
“强行让别人做他不愿做的事情,这还不刁蛮?要是我妹妹,早教育你了。”江树忍不住翻个了白眼。
被江树没好气的怼了一顿,许新竹眼眶又红了:“可大人们都说我是小公主,你们不是应该听小公主的话么。”
“我又不是你妈,别人也不是你的仆人,没义务陪你玩公主游戏。”
看到她小嘴儿一撅,又打算哭起来,江树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哭吧,使劲哭,哭得稀里哗啦我也不在意,反正又不是我把你弄受伤的,你怪不到我身上。”
这话说出口之后,许新竹意外的不哭了。
她轻微咬着嘴唇:“是不是因为我无理取闹,你才不理我的。”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