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带着火气反问：“当然有问题……”
“你没发现后厨今天给我打的饭菜比平时更少，窝头的野菜含量也比平时多吗？”
“一份肉菜里面竟然连一点儿肉星子都没有，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肯定去找厂领导告你们一食堂……”
大厨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易中海的愤怒而发生任何变化，而是皱着眉头反问：“饭菜变少了吗？”
“我怎么不觉得。”
说完就把易中海端过来的饭菜放到公平秤上，随后就盯着易中海反问：“这位同志……”
“我没猜错的话，饭盒里的饭菜你应该吃了几口吧”
“就算如此，饭菜量也达到了后厨规定的标准。”
“至于你说窝头中的野菜含量比平时多……这太正常了。”
“你问问正在排队的其他工友们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们后厨做窝头都是一次性和一百多斤二合面，野菜加进去后肯定有搅拌不均的时候，不可避免会出现少量窝头的野菜含量比正常多。”
“今天你是运气不好，吃到一两个野菜含量比较高的窝头，明天就不会有这么差的运气了……”
在工人眼里：他们在轧钢厂最不喜欢得罪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上司，担心得罪上级后给自己小鞋穿。
一个是食堂给自己打菜的帮厨。
虽然后厨明文规定不准给工人们抖勺。
但在规定范围内，后厨给每个工人打到手的饭菜仍然有多有少。
要是把后厨帮自己打菜的帮厨给得罪了，就算对方不给自己抖勺，自己到手的饭菜也会比平时少很多，而且这种少都是在规定范围内，自己想在后厨讨个说法都没办法。
面对食堂大厨的反问，附近工人就跟商量好似的，先后开口：“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确实有些野菜窝头中的野菜含量比平时多……”
一些认识易中海的工人跟着接话：“易师傅……”
“在食堂打饭打菜肯定不可能做到每次都一样的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区别。”
“既然人家没少你的量就行了。”
“菜里的汤水多一点儿就多一点儿，又没啥大影响……”
正在打菜的帮厨看周围工人都在帮食堂说话，甚至还有人趁机数落易中海的不是，心情非常好，连带着给他们打菜时都忍不住多壮一点儿，而且专挑大一点儿的窝头给他们。
面对这样的好事儿，那些帮食堂说话的工人愈发激动了，连带着数落易中海的人也越来越多。
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易中海心里非常生气，但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理都在人家那边儿，周围工人也帮着食堂说话，自己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为了不继续待在这里丢脸，就算他心里仍觉得自己饭盒里的饭菜有问题，然后端起饭菜悻悻离开窗口，速度飞快，生怕自己跑慢一步而被更多工人数落。
…………
秦淮如连续跑到三个窗口排队，问了三个正在打菜的帮厨，都没有问出何雨柱下落。
看食堂剩下的饭菜越来越好，正饿着肚子的秦淮如不得不忍痛割爱，拿出钱票打自己中午要吃的饭菜。
至于棒梗晚上吃的饭菜，秦淮如决定交给何雨柱去解决，就当他中午没有在后厨帮自己打饭打菜的处罚。
以他对何雨柱的了解，想要赢得自己原谅，肯定会巴巴的去外面买好吃的，那棒梗他们的晚饭不就解决了。
“同志，你会不会搞错了，我要了一个素菜，五个野菜窝头……饭盒里面怎么都是汤，没有菜？”看着饭盒中汤多菜少的素菜，秦淮如瞪大一双眼睛，满脸不相信反问。
他觉得眼前正在给她打菜的帮厨在故意针对他，否则为什么才给他打这一点儿菜。
要是何雨柱站在这里，半份素菜都比眼前这个帮厨打的一份素菜多。
帮厨很坚定回答：“没有搞错……”
“一份素菜就这么多量。”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公平秤那里称一下。”
“我们一食堂给工人同志们打菜从来不缺斤少两，也从来不抖勺。”
秦淮如觉得眼前这个帮厨肯定是新来的，不清楚自己跟何雨柱的关系。
只要自己提出何雨柱的名字，对方肯定会妥协，帮自己多打一些菜。
马上反驳：“可这些饭菜还没有你们何师傅的一半多。”
“以前都是何师傅给我打菜，一份素菜的量最少是饭盒里的两倍……”
“我跟何师傅是一个院儿里的邻居，你们何师傅还是我儿子棒梗的干爹，我跟他关系非常好。”
“这位师傅，能不能看在何师傅的面子上，给我多打一些饭菜。”
帮秦淮如打菜的帮厨没有接话，而是皱着眉头反问：“这位同志……”
“你确定一食堂后厨每次给你打一份素菜的量是饭盒中的两倍以上。”
秦淮如听出帮厨话语中的不对劲儿。
没有立刻正面回答，而是一脸模棱两可接话道：“我也有点儿忘记了，请问这位同志，何师傅多给我打点儿菜有问题吗？”
帮厨脱口回答：“当然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我们本来准备了十个人的饭菜，结果有人故意给邻居多打饭菜，十个人的饭菜只够九个人吃，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工人会饿肚子。”
“四九城物资这么紧缺，后厨没一个窝头，每一勺子菜都是提前算好的，绝对不能多给。”
“否则负责打菜的人就要承担因为多打饭菜而给轧钢厂后厨来带的损失。”
第303章 傻柱感动的一塌糊涂
秦淮如再傻也不会让何雨柱因为给自己多打饭菜而被后厨罚款。
在她眼里，何雨柱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必须给易中海的，其他工资都是自己的。
罚何雨柱的款无异于从她兜里捞钱。
这种情况下她只有一个选择，接受食堂做出来的决断：帮厨并没有给自己抖勺，打的饭菜虽然比平时少很多，但都在正常误差范围内。
否则后厨就会调查何雨柱多给自己打饭菜的事儿。
为了一顿饭而被罚掉几天工资，无论从哪方面分析都划不来。
当即回答：“何师傅没有多给我打菜……”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是让何师傅帮我打两份菜，所以才比现在多了一倍……”
说完就拿着饭盒灰溜溜离开食堂窗口。
秦淮如每次自己买窝头都是买野菜含量最多的那种，只有何雨柱出钱的时候才会买野菜含量比较少的窝头，甚至直接买二合面窝头。
今天何雨柱不在窗口，秦淮如理所当然买的是五个一份的野菜窝头。
一口窝头咬在嘴里，秦淮如差点儿吐了出来。
窝头里的野菜含量比平时最少多了一倍，吃在嘴里用扎嗓子来形容都不为过。
下意识就想拿着窝头去窗口讨说法。
结果刚站起来她又坐了下去。
刚才后厨说要调查何雨柱给她多打菜的事儿还历历在目，万一自己现在过去把人家惹生气了，真的开始调查何雨柱帮自己多打饭菜的事儿，导致何雨柱被罚两三天工资，那就太亏了。
而且刚刚易中海因为吃了几个含野菜量比较高的窝头去找后厨但却无功而返的事儿她也看到了。
连易中海这个高级钳工都没法儿在后厨讨到便宜，更别说自己一个一级钳工了。
只能带着满脸委屈跟不甘，硬着头皮将几个窝头咽下去，否则她下午就会饿肚子。
但秦淮如并没有觉得这是王东在报复她。
只当自己运气太差，何雨柱又不在一食堂，这才导致自己中午在一食堂受这么大委屈。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安详，下班后就在轧钢厂门口堵何雨柱，一定要让他帮贾家解决晚饭问题，还要吃好的，不然就对不起自己中午咽下去的几个野菜窝头。
…………
“柱子……”何雨柱带着一副闷闷不可表情刚刚出轧钢厂，秦淮如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中午没在一食堂窗口给秦淮如打菜，相当于两个人一天都没见面了，对何雨柱而言绝对是个折磨。
听到秦淮如的声音就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脸上的闷闷不乐表情瞬间被笑容取代。
用手理了理自己头发，拽了拽衣服，感觉形象没问题后，直接在周围工友一双双既诧异，又玩味儿的目光中朝秦淮如小跑过去，边跑边道。
“秦姐……”
“今天中午我被后厨安排了其他工作，没去窗口打菜，我听说你还找了我……”
“怎么样，中午我不在食堂，没人欺负你吧？”
“有的话你尽管跟我说，等明天上班我一定狠狠收拾他们。”
“我现在身上没处分了，只要今年考过九级厨师就有资格在后厨当班长，搞不好明年我就是他们班长，后厨拿下帮厨跟学徒工肯定不敢轻易得罪我。”
听到“欺负”两个字，秦淮如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委屈表情，迎着何雨柱充满担忧的目光，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道。
“柱子……”
“欺负倒是没人欺负，毕竟大庭广众之下……”
“就是他们给我打的菜太少了，还不到平时的一半……”
“几个野菜窝头里的野菜也明显比我平时吃的野菜窝头多。”
“本来还想多打一份饭菜带回去给棒梗他们吃。”
“看食堂打给我的饭菜只有你给我的一半多，想想还是算了。回去自己做点儿野菜窝头，再煮个白菜，应该也够棒梗他们吃。”
“什么？”何雨柱一听就火了，皱着眉头骂道。
“怎么才给你打这点儿菜。”
“窝头也是……”
“一筐窝头里面确实有些野菜量比较多的，但秦姐你怎么说也是我何雨柱的干亲，是自己人，他们不会给你选一下吗？”
“不行……”
“我明天一定要狠狠骂他们一顿……”
“今后就算我不在后厨，也要多给你打一些菜，窝头也要选野菜量最少的。”
“简直太不像话了。”
“要是谁敢不给我面子，等我将来当上食堂班长，肯定让他干最累的活，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看何雨柱越说越生气，秦淮如生怕他明天在后厨惹火上身，被罚工资，赶紧安慰。
“柱子……你可不要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