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等五老星知道波鲁萨利诺的所作所为，不跟他玩命就不错了，想要和解怕是得让卡普给他们一人来一发物理失忆拳。
“……娜美中校，蕾玖少校，请你们先出去一下。”
战国的眼皮微跳，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于是转过头来对着娜美和蕾玖开口道。
娜美和蕾玖朝着波鲁萨利诺看了过来，得到眼神示意后方才乖乖走出了办公室。
伴随着办公室的大门紧闭，战国的视线也重新回到了波鲁萨利诺身上。
“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战国的声音很是沉重地开口道，从波鲁萨利诺当上海军元帅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所作所为都跟海军脱不了关系。
无论波鲁萨利诺做了什么，都会被五老星视作是海军的意图。
“咳，其实也没做多少……”
看着表情沉痛的战国，波鲁萨利诺现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他接任战国的海军元帅职位时，可是得到了战国的全力支持。
否则的话就算波鲁萨利诺上位是无可挑剔的，也没那么容易就完全接手海军的大权。
要知道战国当上海军元帅后，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逐渐将钢骨空甚至更早之前的那位元帅留下来的手下，逐渐收服或替换成自己人。
结果波鲁萨利诺才上台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给战国来了个天大的‘惊喜’。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后悔药的话，想必除了五老星以外，最想要的人莫过于现在的战国大监察。
怀着这种满怀歉意的心态，波鲁萨利诺将自己动的那些手脚，挑拣了一些不太过分的说了出来。
比如刻意阻止跟宇宙暗物质海贼团相关的情报传递、压下了新世界各个海军支部上报的海贼异常动向等等。
至于他默许摩根斯利用新闻鸟给宇宙暗物质海贼团做宣传，将不少淘汰掉的军火武器通过地下世界的渠道卖给海贼，将本应前往新世界的萨卡斯基调走之类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了。
虽然波鲁萨利诺已经一再低估战国大监察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连最关键或者说最可怕的，波罗斯其实是自己人的真相都没有说出来。
但是这些冲击性十足的内幕，还是让上了年纪的战国感觉心态有点崩。
原本战国还以为波鲁萨利诺只是顺水推舟坑了世界政府一把，可现在看来他涉及的深度远超自己的想象，某种意义上就算说波鲁萨利诺是意图推翻世界政府都不为过！
“那CP组织呢？为什么CP的特工们也没有人上报消息？！”
战国揉了揉额头，只觉得从卸任海军元帅的职务以来放松下去的神经，现在全都重新紧绷回来了。
就算是在谋划顶上战争的前夕，他都没感觉这么头疼过。
原本战国还是很有把握能保住波鲁萨利诺的，毕竟海军对于世界政府是不可替代的，而波鲁萨利诺这个海军元帅对于海军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可现在战国也不敢那么笃定了，只能说在作死这方面，波鲁萨利诺的天赋拉满了。
相比之下，曾经没少顶撞五老星的卡普都成了乖宝宝，好歹卡普没有勾结多拉格准备推翻世界政府。
“CP组织那边，斯图西帮了点忙……”
波鲁萨利诺尴尬地笑了笑，明明不久之前他才答应过战国，要逐步跟斯图西划清界限的。
结果现在斯图西竟然愿意在这种大事上站到波鲁萨利诺这边，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绝对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密切。
“那个女人有能力控制新世界所有CP特工？”
战国有些怀疑，从CP1到CP9，CP组织在新世界加起来少说也有好几千名特工，构建出一个无比庞大的情报网络。
哪怕斯图西是CP0，也没理由能掌控如此庞大的情报网络，更不用说还要蒙蔽五老星的耳目。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战国也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斯图西的能力。
“咳，只有斯图西还差了点，不过空元帅顺手帮了点忙……”
意识到战国继续追问下去多半也瞒不住，波鲁萨利诺干脆破罐子破摔，供出了另一个同谋。
严格来说空元帅其实并不算同谋，毕竟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波鲁萨利诺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是为了纯金才被波鲁萨利诺拉下水。
等到空元帅凭借着多年养成的经验，判断出情况不对劲的时候，早已经是积重难返。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一条道走到黑，寄希望于波鲁萨利诺埋的这颗大雷不要太早爆炸。
“等等！你说是谁？！”
被惊呆了的战国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且还是个再差劲不过的噩梦！
不可否认，当初战国晋升成为海军元帅，某种意义上是踩着以不名誉的方式退位的空元帅上去的。
可这不代表战国对于空元帅不抱有敬意，出身陆军顶级世家的钢骨空在当上海军元帅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陆军出身就打压海军本土派。
包括波鲁萨利诺在内，现在的海军高层，基本都是在空元帅的任上崭露头角。
如果不是背上了第一个战败的海军元帅的耻辱事迹，以空元帅当时的威望，完全有资格继续担任十几二十年的海军元帅。
也正是因此，在听到就连空元帅都牵扯到其中后，战国整个人都麻了。
最受五老星信任的钢骨空，竟然选择跟波鲁萨利诺一起，参与到推翻世界政府的行动中。
这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战国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空元帅，三军总帅钢骨空！没错，他也有份！”
波鲁萨利诺在心里很没诚意地跟空老头道了声歉，想要用正常的方式说服战国大监察实在是太难了，无奈之下波鲁萨利诺也只好借用一下钢骨空的名头。
反正波鲁萨利诺说的也不算是谎话，要是没有空元帅帮忙遮掩的话，就算波鲁萨利诺和斯图西联手，也不可能将情报瞒到现在。
“……你和斯图西我还能明白是为什么，空……钢骨空又是为什么？他可是对五老星最忠诚的人！”
战国还是有点无法接受现实，哪怕他的理智在不断地告诉他，波鲁萨利诺说的大概率是真的，没有钢骨空的协助，光凭波鲁萨利诺和斯图西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可过去这么多年来，钢骨空所表现出来的对五老星的忠诚，也不可能会是假的啊！
“大概是空老头……咳！空元帅也看不惯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所作所为吧？”
波鲁萨利诺这时候也放松下来了，战国直到现在都没有发飙，不说已经选择站在他这边，起码态度有所松动。
至少波鲁萨利诺可以不用担心战国对五老星和世界政府誓死效忠，就连一向‘顾全大局’的战国都是这种态度，后续想要说服海军高层的难度，也比波鲁萨利诺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
不过意识到这点的波鲁萨利诺，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他可以不用等到战争爆发后，先提前将战国拉入己方阵营。
“……除了空元帅，别告诉我你们还有其他同谋……”
战国表情麻木地开口道，饶是以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丰富经验，此时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波鲁萨利诺这边不声不响地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显然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轻易改变主意。
何况波鲁萨利诺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就算强行将海军跟波鲁萨利诺绑定，战国也不敢确定五老星愿不愿意善罢甘休。
毕竟从纸面实力上，波鲁萨利诺勾结空元帅，再加上宇宙暗物质海贼团的实力，完全具备颠覆世界政府的可能性。
倘若不是五老星和天龙人背后还有那个恐怖的身影，单凭战国所知道的世界政府的实力，还真不一定能挺过这一次的重大危机。
“没有了！”
波鲁萨利诺很是自觉地回答道，他其实也有想过提前拉拢更多海军高层加入，奈何那样一来就有走漏消息的可能。
虽然波鲁萨利诺凭借恶意感知的能力，不需要担心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但是辛辛苦苦布置好的计划却因为这种原因失败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
“你确定？卡普呢？库赞不是你的人？还有阿鹤不会也……”
战国还有点不放心，也难怪他会开始疑神疑鬼，就连本应对五老星和世界政府忠心耿耿的空元帅都能被波鲁萨利诺拉拢，马林梵多还有谁是能完全信任的？
“真没了，要是他们跟我是站在一起的，我也没必要打发他们出去度假吧？”
波鲁萨利诺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其实别人不好说，不过要是知道了真相的话，卡普多半是会选择站在他这边的。
可卡普知道了就等于马林梵多所有人都知道了，除了在艾斯的身世这点上做到了保密，其他任何事情都别指望卡普有靠谱的时候。
“这样么……”
战国还有点将信将疑，有‘智将’之称的前海军元帅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尝试着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无论战国怎么想，都找不到半点破局可能性。
不得不承认波鲁萨利诺做得实在是太绝了，如果说他此前的所作所为，还有可能依靠战国和海军的面子，以及波鲁萨利诺自身的实力和重要性来说服五老星。
那么勾结钢骨空就是妥妥的在五老星的雷区蹦迪，一旦所有事情曝光，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是拼着出动神之骑士团，五老星也一定要铲除波鲁萨利诺。
“我总不至于会嫌弃帮手太多吧？”
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战国‘信任’的波鲁萨利诺有点委屈地回答道，不过是稍微说了一些善意的谎言而已，战国居然这样斤斤计较，真是太过分了。
“这么说的话……萨卡斯基就是你的人了？”
战国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悚然一惊的表情。
既然那些被打发去度假的海军高层都不是波鲁萨利诺的同谋，换句话说，跟他一样没有去度假的萨卡斯基，其实早就在暗中跟波鲁萨利诺勾结在一起了？
有了预设的立场，在战国眼里，萨卡斯基的一举一动立马充满了嫌疑的味道。
主动放弃了休假的机会，肯定是在等待跟波鲁萨利诺一起推翻世界政府的机会！
几次主动请缨去讨伐海贼，搞不好就是去跟宇宙暗物质海贼团的联系人串谋，或者是去帮那群海贼铲除障碍！
前几天刚刚被波鲁萨利诺外派出去公干，这下简直是铁证如山，算算时间差不多萨卡斯基外出的时候，正是宇宙暗物质海贼团开始行动的时候！
感受着身旁的战国身上不时传来的轻微恶意，虽然恶意的强度相当低，但是由于距离足够近的缘故，波鲁萨利诺还是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此，对于战国这种疑邻盗斧式的脑补，波鲁萨利诺也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停一下！我可没说过萨卡斯基是我的人，那家伙就是单纯的工作狂而已，我想批假他都不要。”
无奈之下波鲁萨利诺连忙开口辩解道，按照战国这种逆天的脑补方式，就是五老星都得被他脑补成自己的同谋。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难道你就不能挑选一些更……好一点的合作者吗？”
战国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他所挑选出来的后继者是波鲁萨利诺这样的坑货不说，钢骨空的倒戈也让战国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有点陌生。
本来他是想说后悔让波鲁萨利诺当海军元帅的，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同样是从底层海军一步步爬上来，同样是为了正义奉行自身理念，战国怎么可能会不理解波鲁萨利诺做出的选择。
只是波鲁萨利诺选择跟海贼合作这件事，还是稍微有点超出了战国的接受范围。
虽然战国还没有到萨卡斯基那样‘嫉恶如仇’的地步，但是对于他这样的老海军来说，跟海贼合作还是显得太过离经叛道了些。
“嗯？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别的合作者？”
波鲁萨利诺有些诧异地开口道，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跟多拉格之间的联系完全是凭借多年前养成的默契。
就算是卡普来了都不一定能察觉到，战国怎么可能发现！
还是说战国其实并不知道，刚才只是随口说的？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波鲁萨利诺嘴角抽了抽，敢情他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还有谁？”
战国只觉得这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的情绪跟香波地群岛的泡泡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果然早点退休是正确的。
这要是他还在当海军元帅的时候，被波鲁萨利诺来上这么一轮突然袭击，怕不是得当场心脏病发作。
“多拉格的革命军，怎么样，至少比海贼强吧？”
波鲁萨利诺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战国还没有表态，不出意外也会选择站到他这边。
有了战国的支持，至少是在海军高层这方面，波鲁萨利诺已经可以不用担心会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