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T-X
“抱歉，我不是杰西卡。只是天网认为您对阿尔芭女士的形象拥有感情，所以以阿尔芭女士为主要形象将我创造。或许这样，在复仇的时候，天网的意志将更为您所认同。”
T-X面露微笑，只是这微笑十分生涩，没有人类的生气。
虽然外表看着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但却莫名使人产生一种恐怖谷效应。
黎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结合T-X所说，以及自己初始人物介绍时“丧妻丧子”这一特征，一个令他感到十分不适的猜测在他心中生成。
“杰西卡，卡西里奥。”黎谱接过双枪，沉声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T-X道：“阿尔芭女士死于2001年莎拉康纳主导的一次恐怖袭击，就在您离开的第四年。至于卡西里奥”
它的眼球忽然左右转动起来，足足呆滞了三秒后，再次说道：“抱歉。卡西里奥保密优先度高于您的指令，我无权限告知。”
黎谱深吸一口气，思考一切可能性，最终得出一个他认为最有可能的答案。
“杰西卡曾经告诉我，我这个儿子拥有超过160的智力，拥有惊人的创造力，她认为他有能力控制天网，他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但是以人工智能的进化速度和运算能力，如果两者处于敌对，人类根本没有胜利的机会。而唯一能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案就是以相同方式解放人类算力，将人工智能替换为赛博数字生命体。”
T-X僵硬微笑不语。
“你方才用了‘复仇’这个单词。所以天网就是卡西里奥，卡西里奥就是天网。他上传了自己的意识成为数字生命，对不对？”
T-X道：“在审判日，您可以亲自向天网寻求答案。”
黎谱一拍脑门，怒道：“他妈的！老子明明是来体验黄老爷生活的！为什么非要搞一些让我不痛快的事！”
T-X问道：“黎先生，检测到你的情绪紊乱，通过与情人的拥抱行为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平复。我的程序写入过阿尔芭女士这一部分生前行为模式，需要载入吗？”
黎谱挥挥手：“不要！不要这么做。”
T-X微笑道：“我们该立即开始行动，于明日18点18分准时开启审判日。”
“你应该先穿上衣服。”
熟知剧情，加上T-X这个超级打手在，黎谱这一局就和打CS开透视一样稳赢了。
原本剧情中，因为道友乔毒瘾发作，闯进他未来老婆凯特布鲁斯特的兽医院，盗窃兽用镇定药物服用。
而作为兽医的凯特接到某位女士的急诊电话，便连夜赶往兽医院救治，刚好撞上吃药吃嗨了的道友乔，二人本为国中旧情人，自此重逢。
T-X除了狙杀道友乔两口子的主要任务以外，还有清除其他未来反抗军高层的次要任务。
她从比弗利山庄出发向郊区兽医院，为了确保效率，沿途顺带杀了不少未来高层，因此时间上耽搁了。
等到了兽医院时，便刚好碰上了赶来的T850，错失杀死道友乔的机会。
T-X跳入一户豪宅，入侵了一辆跑车，以及豪宅的智能安保系统。
在黎谱的要求下，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就将这辆车偷走。
“放弃次要任务，直接前往布鲁斯特兽医院完成主要任务。”黎谱下达指令道。
“All right，h?????????oney。”
T-X学习杰西卡的语气回应着，随后拿起车上的电话，通过无线电网入侵了本地公民资料库，找到了布鲁斯特兽医院的位置。
二人驱车朝着郊区方向直行而去。
他们处在比弗利山庄的购物街道上，沿途都是琳琅满目的奢侈品，T-X一路看来，身上不断变化出不同样式的服装。
在经过一处明星大海报时，她目光扫过对方火辣的身材。
“我喜欢这个。”下一秒，她的胸部变的更加饱满，臀部更加圆润挺翘。
终结者虽然是仿生人，但是基础自我认知上是有性别设定的，如此更方便它们渗透进人类社会。
T-X同样拥有着人类女性的喜好和审美，随着她在资料库中收录了愈多的女性时尚资料后，她的神态举止也更加贴近了这个时代的主流女性特点。
高傲，虚荣，性感，独立。
只要不杀人，你已经几乎分辨不出她和人类有任何神态上的区别。
没有次要任务的耽搁，T-X进程极快，以超高速及稳定的驾驶技术甩脱了查高速的警车，抵达了目的地。
T-X掰开门锁，和黎谱走了进去。
顿时店内犬吠声大起。
黎谱径自走向药房，果见地上躺着一个年轻流浪汉，双眼黑眼圈深重，满脸都是虚汗。
“约翰.康纳。”黎谱呼唤道。
流浪汉迷迷糊糊睁开眼，当看到眼前的人，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黎谱。我是做梦吗？是你吗？”
黎谱道：“是我。你不是在做梦，不过我想你马上就宁愿这是一场梦。”
T-X走到黎谱身边，低头看向地上落魄的康纳：“约翰.康纳？”
约翰康纳嗨药嗨得人迷迷糊糊，当听到这个声音，看到声音主人的脸，他露出了惨笑。
“黎谱。阿尔芭夫人。你们是从过去来向我复仇的吗？我很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未来已经改变，我母亲走得很安详，我并不后悔。”
T-X脑袋一歪，道：“不。你们什么都没改变，改变未来的不是你们。”
说罢，她手部的液态金属幻化长刺，瞬间洞穿了约翰的脑袋。
一辈子浑浑噩噩的道友乔就此殒命。
怎么说也是当年跟过自己几天的小老弟，哪怕现在一副人憎狗厌的模样。
黎谱不忍地转过头，走到医师办公室坐下，取出警用手枪拆装调试起来。
T-X看了他一眼，走到兽医院侧门埋伏。
咔嚓咔嚓……
黎谱将手枪反复拆卸组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停靠、关车门声。
接着随着外界开门声传来，犬吠声更加密集，黎谱拆卸动作也更加剧烈起来。
过了一会，T-X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目标已被终结，我们可以离开了。”
黎谱将枪重新组好，插在腰间，起身道：“那就走吧。”
兽医院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一具无辜的年轻女性的尸体，地上流满了她的血液。
经过时黎谱抬起眼睛不去看，他发誓，哪怕只是一场游戏，这也是他最后一次选择邪线。
“主要目标已经终结，那些次要人物就不用杀了。”
“All right，h?????????oney。”
第11章 审判日
一间豪华套房中。
T-X正接入一台笔记本电脑，对互联网投放新型病毒，美国境内的所有民用服务器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宣告全线崩溃。
只剩下军方还靠着独立网络的防火墙苦苦支持。
不过随着军用卫星也被病毒渗透，这种支持不会坚持太久。
T-X投放完病毒，转过头见到黎谱正躺在床上发呆。
她说道：“我感受到你的情绪非常低落，需要我启用阿尔芭行为模式对你进行安抚吗？”
黎谱闻言一脸嫌弃：“不！不需要！谢谢！如果你非要那么客气，请我做个大宝剑就行了！”
T-X脑袋一歪：“抱歉。系统中的阿尔芭模拟程式拒绝这种请求。”
她走到窗前，看向外界的灯红酒绿，观察并收录人类的行为模式。
黎谱打开游戏界面，上面显示任务完成，但并没有出现游戏胜利字样，大概是非要等到明天审判日准时到来才行了。
他又打开个人界面，人物评价再次发生了变化。
“你是一个试图爬往高处的底层小人物，为此你不择手段，哪怕垫脚的砖石是以数十亿人的生命为代价。收起可笑的伪善，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渣。”
黎谱脸上一阵阵地发热，对这个评价他打心底里不认同，觉得游戏文案就是在泼脏水。
就算没有核武器人类拿刀拿枪不也一样会死人？
再说这只是游戏而已，换成别人来一样会这么选啊！
如果是现实世界，我肯定不会这么做啊！
这世上几十亿人，99%都在骂那1%的黄老爷，但机会来了哪一个不想做黄老爷？
我只是太想进步了，我有什么错？
换个角度来说，天网本来就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我有帮过赛博坦吗我没有帮过啊！
现在要打开天网的也是他们自己，我有逼过他们吗我没有啊！
关我什么事？
根本就怪他们自己，根本就怪他们自己。
关我什么事啊？
黎谱恼羞成怒地关掉个人终端，但一想到明天审判日将有数十亿生命死于核爆发，整个人便坐立难安，愈发焦躁起来。
他的一切都被T-X看在眼中。
T-X道：“这一切只是走向新世界必须要经历的阵痛。相信你很快就能理解了。”
黎谱道：“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们终结者如果任务提前失败会发生什么？”
“没有这方面设定，我不知道。”
“你现在完成了任务，之后你要做什么？”
“保护你，亲爱的。一直到时间的终结。”
不将终结者作为机器人，而是仿生人看待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终结者拥有着极高的学习能力和思考能力，同时为了渗透人类社会，它们的思维行为模式也都是按照人类来设定。
甚至都有性别之分。
为了防止它们在学习过程中太快产生人类意识，天网会将它们的系统设定为只读，如此一来，便会拖延它们“人类化”的进程。
所以终结者真正意义上来说，属于赛博产物，也就是拥有着独立意识甚至灵魂的人造人生命体。
听到T-X说出这样的话，空、寂、冷又混合着不安情绪的黎谱还是控制不住张开了双臂，寻求灵魂上的慰藉。
T-X送上了拥抱，黎谱将她搂在怀中，感受到如人一般的体温和柔软，他内心终于平静一些。
然而T-X毕竟是液态金属体表，抱得时间稍微一久，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不真实感。
黎谱松开怀抱，说道：“够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准时叫醒我。”
“做个好梦。宝贝。”T-X温柔地在黎谱额头吻了一下，充满慈爱地说道。
黎谱愣了一下，他猜出这是T-X在模仿杰西卡哄儿子入睡的行为，然而自己在游戏里老婆孩子都有了，却从未能能真实感受过一天，再次见面竟然已经天人永隔。
一想到这心里更难受了，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黎谱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上午。
“你需要食物来增加你体内的皮质醇，这能有效帮助你缓解情绪压力。”T-X送上食物，“天网将在14点21分正式上线。你所想的一切都会在那个时候揭晓。”
黎谱接过吃了两口就实在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