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上楼后,看着门口的李子成迎上来,主动开口道,“说说情况。”
李子成点点头,“先是车祸,然后是枪击。”
“三死一伤,大哥身上的伤不重,现在在里面接受刑警的询问,这事现在闹大了,可能按不住消息了。”
“先进去看看,”李佑皱着眉头走近,门口金门贸易的人识眼色的为两人推开门。
病房里,丁青正大声向两个刑警抱怨,“我真不知道得罪了谁,这是你们警察的工作,不是吗?”
面对着丁青的反问,两个被派来做记录的刑警也无奈的笑笑,要不是没有办法,他们也不想掺和进这种枪击案。
“丁董事,请您再回忆回忆,这对我们探破案情很有帮助,”一个刑警苦着脸说,“你确定没看清他们的脸吗?”
丁青摇摇头,“他们脸上带着东西,我怎么记下来.”
“那车牌号呢?”刑警叹息道,“即使是假的车牌号也可以,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报废的车辆,也算是线索。”
李佑和李子成推门进来,两个刑警回过头,看到了两人。
“李会长nim,”其中一个警察低着头打了声招呼。
李佑摆摆手,“你们回去就行,我已经交代过了,没人会怪到你们两个头上。”
两个刑警大喜过望,连连鞠躬后收拾东西就走。
一场生死较量的丁青,正依靠在床头的靠背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衬衫。
原本应该笔挺合身的衬衫,因为丁青现在的状态显得松散不羁。
丁青挽起来袖子后,露出的小臂上面还残留着几道细小的血痕,被处理过后也无大碍
他的肩膀上缠着重重绷带或者说沙袋,绷带从他腋下穿过,,牢牢将他肩膀位置的伤口包裹住,只是隐约还渗着血迹。。
尽管身体因疼痛而略显僵硬,丁青还是挤出笑容,“好在我福大命大,还能活着见到你们。”
“你真的不记得细节了?”李佑皱着眉毛。
“记得一点,”丁青摆摆手,“就是那个号码的车牌,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只是这种杀手不会犯这种蠢,更何况他们还是格外聪明家伙。”
“子成呢?”
李子成抬起头,“我那边见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带着刀的混混。”
“妈的,”丁青面色冰冷,“幸好车子还算结实,撑了不少枪,不然今天真要上路了。”
丁青亲眼看到子弹钻进自己保镖的身上,距离子弹也就有一个身位的距离,自然有些后怕,但凡打自己的这一枪准一点,现在他指不定在什么地方了。
李佑神色严肃:“今天算是你运气好,只伤了个肩膀,下次一定要带足人手。”
他叹了口气,“我之前一个人开车回家,也被杀手盯上过,你以后别再大意了。”
丁青点点头,“我知道了。”李佑眯起眼睛,“有什么线索吗?”
“我刚才跟警察说的有些是真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丁青苦笑着,“暂时还不清楚,查不到.最近我还真没得罪过什么人,如果一定要说一个,可能是李仲久?”
李仲久.
李佑不觉得现在在监狱里的李仲久,有能力来发动这样一场刺杀。
“我会帮你查的。”
李佑侧身,看到在病房另一边的沙发上,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她是谁?”
女人坐在那,身体还在发抖,长相算是温婉。
“我上次提到过的,准备结婚的对象。”
李佑朝女人打了个招呼,眼神微眯,电影中虽然提到过丁青有老婆,但并未有丁青老婆的出场画面。
丁青看到了侧面李佑的眼神,苦笑着让李子成拍了拍他,“她没问题。”
他小声的告诉了李佑,喜欢归喜欢,他已经调查过了女人的好几代人,确保万无一失才下的决定。
“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李佑叹了口气,“我会帮你查的。”
“你现在身体上有枪伤,万一有人来补刀,你能抗住?”
“说实话,其实还有些刺激,”丁青笑了两声,“我还是头一次面对这种真枪实弹的刺杀。”
“让你多来几次?”李佑挑起眉毛。
“那大可不必,”丁青幽幽道,“我现在才明白,你那天给我讲的铁与血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冰冷起来,“这件事我自己来查.”
丁青的嘴角扯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我也想试试,我现在的刀还够不够快。”
“我明白了,”李佑微微点头,理解了丁青未说完的话。
临走的时候李佑拍了拍丁青另一边肩膀,“果篮下次给你补上。”
李佑转身离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背影。
“呸呸,”丁青龇牙咧嘴的挥挥手。
等到李佑走了,李子成才犹豫着上前,但话还没开口就被丁青止住,“别想那些,他要想干掉我们.我们现在活不了。”
丁青打断了他的话后,李子成怔了一下,默默点头。
走到楼下的李佑还是吩咐了安尚久,“你去让全在俊带人查一查,尽早给我结果。”
“是,会长nim。”
在金门集团那座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光线此时映照在正襟危坐的石东出身上。
他的双眸紧盯着对面墙壁上悬挂的电视,皱着眉毛看着电视上的报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件事金门集团并没有将他压下去,任由舆论的浪潮汹涌澎湃,毕竟丁青现在遭到了刺杀,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舆论的势头正在他们这一侧,在1999年的现代首尔,还有人敢当众持枪袭击,政府部门势必要给民众和金门集团一个交代。
还能顺便爆出前段时间,被带到检察厅是因为有人栽赃陷害,正好能将丁青身上的一些阴影洗净。
“丁青在路上被刺杀了,身边保镖三死一伤,自己还中了一枪,”身旁的崔理事蹙着眉毛,自从崔斗日接手了灰色产业,石东出就将这三个理事全部召回了金门集团的总部。
三个理事陪着笑,崔理事旁边的朴理事说道,“您说有没有是丁青在自导自演?”
石东出眼神深邃的摇摇头,“丁青不会是自导自演。”
他叹了口气,“丁青这个人已经摆明了,自己对金门集团没什么野心,身上有没有污点都无所谓,甚至公开支持了李佑,怎么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
“你们交代下去,让底下的人也查一查,”石东出皱着眉头,“这事虽然会让丁青因祸得福,但以丁青的脾气,这事善不了.我们还得帮他。”
对于石东出来说,丁青受伤是谁做的都无所谓,甚至是丁青自导自演也没关系,反正对丁青来说.除了受了伤,剩下的都是好处。
可坏就坏在这个人是丁青,丁青一发狠才不管是不是对自己有利,他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
有人想杀他,他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刚经过前段时间的消停,风雨又来,石东出眼神闪过厉色,“不知道是谁又盯上了金门集团。”
第200章 探听与赴宴
一周后,阴霾的天空下铁门缓缓开启,石东出身着笔挺的西装踏入这片被高墙与电网围困的首尔东部监狱。
他的眼神中有些不易察觉的忧虑。
穿过层层戒备,石东出径直走向监狱长的办公室,监狱长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容,仿佛能挤出蜜来。
他只是和监狱长简单的打着招呼,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
监狱长则是热情地迎上前,满脸堆笑的和石东出搭着话,胸脯拍得砰砰响,信誓旦旦地保证李仲久不会在这里受委屈。
两人笑容间都藏着各自的心思与算计。
两人的对话,如同高手过招,你来我往,却总也触及不到核心。
李仲久这位曾经赫赫有名的大佬,几天前刚被转送到这里,开始了他为期一年零两个月的监狱生活。
他的到来,在监狱内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在外界动静却并不大。
办公室内,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氛,石东出和监狱长聊了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监狱长不遗余力地套近乎,想要拉近和石东出的关系。
石东出十分油滑,每次都巧妙地避开可能触及的敏感话题。
在两人扯皮了一段时间后,石东出看似不经意地提起,“监狱长nim,除了我之外,最近还有哪位访客来探视过仲久吗?”
言毕,他干笑了两声,那笑声中既有讨好也有几分自得。
“探视李理事的人?”监狱长似乎是仔细想了想,片刻后才肯定的摇摇头,“如果是要探视李理事,我不可能不知道”
他干笑了两声,“您放心,对于李理事,我自然是格外关照,那些简陋的会面室,可配不上李理事。”
而远在另一端的李佑,嘴角同样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深知,这一局棋,他必须步步为营。
面对监狱长拐弯抹角的讨好,石东出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份“好意”,心中却暗自思量。
不多时,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狱警就护送着李仲久来到了监狱长办公室。
监狱长笑眯眯的和两人致意,“既然李理事已经到了,我就不打扰石会长和李理事的会面了。”
监狱长出门后,轻轻将门带上,办公室里只留下石东出和李仲久两人。
门外,监狱长迅速拨通了李佑的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李会长nim,石会长来探视李仲久了。”
李佑嘴角带着笑意,“我知道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就多谢会长nim了。”
他早在李仲久刚转到监狱的时候,就通过赵昌植和监狱长联系上了,目的就是为了观察石东出和李仲久的动向。
也是为了调查丁青到底是被谁刺杀。
监狱长在办公室内留了监听器,与此同时,全在俊的车静静停靠在监狱的一角,随时能够通过接收器探听到办公室内的对话。
全在俊将电话打给李佑,接通后他将电话放到了监听器的接收器旁边,方便李佑能够通过电话听到办公室内的谈话。
办公室内,气氛骤然凝固,石东出凝视着李仲久,“是你做的吗?”
他心中对李仲久有些怀疑,今天除了探视外,自然要确定一下事情的真相如何。
“什么?”李仲久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面上少了些对石东出的尊敬,“刺杀丁青?”
虽然灰色产业被李佑夺走,但在虎派的底子还在,李仲久自然还有属于他的一些人手。
李仲久面露笑意,但马上就收敛起来。
“怎么可能是我,”他眯着眼睛摇头,“我现在住在监狱里.前段时间在检察厅,怎么派人刺杀丁青?”
李仲久拍了拍手,走到监狱长办公椅上坐下。
“大哥,你可别把这事算到我头上。”
“谁告诉你丁青被刺杀的?”石东出叹了口气,李仲久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崔理事?他来探视你了?”
他抬头看向滴答转动的时钟,对面前的李仲久有些无可奈何。
“探视?”李仲久嗤笑了一声,“他才没那个胆子来我面前,是打电话告诉我的。”
“看你精神头依旧,”石东出点了点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