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511节

  廖主编没吭声。

  假若真是李恒,那师弟为什么冒充邹平?很显然是不想让黄家人知道。

  所以,不想得罪师弟的廖主编保持三缄其口,十分谨慎。

  面面相对,僵持许久后,黄晴打破僵局问:“前段时间,小妹回来见了你吗?”

  廖主编摇头:“没有。”

  黄晴进一步问:“你和小妹多久没见面了?”

  廖主编回忆一下,说:“大概快有两个月没见了。自从小柳月出国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黄晴点点头,问:“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李恒?比如他的个人资料等。”

  廖主编一脸为难。

  因为他们几个还真知道师弟的基本情况。毕竟是杂志社最当红的大作家哎,不说详细资料,最基本的个人资料还是有掌握的。

  又僵持会,黄晴起身:“今天打扰廖主编了,我去复旦大学问问刘佳吧,她作为辅导员,应该有档案的。”

  导员刘佳是黄家的表亲,也是凭借黄家的关系才能有这份工作,当初黄昭仪就是通过她的手给李恒送长笛和二胡的。

  听到这话,听到称呼由“廖哥”变成廖主编,廖主编苦笑一声,知道这大妹子是对自己不满了,当即摆手:

  “罢了罢了!我不告诉你,你最多也就是浪费点时间跑一趟复旦大学,我还要背个薄情的名声。

  唉,这横在中间难做,两头不是人。”

  说完,廖主编自顾自倒杯茶。

  黄晴笑笑,又坐了回去。

  她问:“李恒是邵阳回县下面哪个镇子的人?”

  由于上过春晚,这些资料并不保密,廖主编说:“前镇,大弯村。”

  黄晴问:“李恒身高大概多少?体重多少?哪个月份哪天生日的?”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而真正的目的是问生日。

  没记错的话,上次小妹原本去香江好好的,而中途却突然回来了,必定有事。那天刚好是端午节。

  廖主编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些,可想到刘佳和柳月知情,他没隐瞒:“穿鞋大概180左右,体重不知,农历5月份生日的。”

  “5月份?哪天?”黄晴心里一抖,感觉真相快要出现了。

  廖主编好奇:“问这个是?”

  黄晴说:“我想给李恒看个八字,和小妹到底有没有缘分?”

  廖主编无语,“农历五月初五。”

  黄晴急问:“端午节那天?”

  廖主编说:“正是。”

  果然是李恒,果然是端午节,现在一切都对上了。黄晴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问题是:小妹怎么和李恒搭上联系的?不是说对方不理小妹吗?

  要不是自己和母亲去小妹家里帮忙打扫卫生,碰巧接到电话,还压根不会知道这事,还会蒙在鼓里。

  ps:先更后改。

第396章 ,安排

  要不是自己和母亲去小妹家里帮忙打扫卫生,碰巧接到电话,还压根不会知道这事?

  还会蒙在鼓里?

  关于李恒的个人资料,廖主编有选择性的交底,说的都是报纸上能查看到的。

  至于更隐秘一点的,他是一概不提,以“不清楚,不知道”为由打着哈哈。

  见从廖主编这里问不出更深的东西,黄晴告别了《收获》杂志。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这栋楼的?

  脑子昏昏沉沉,一下猜测应该就是李恒打电话?一下觉得又不可能!

  觉得是的理由很简单,一般人不会冒充编辑邹平。

  而在编辑邹平和廖主编这根线上,关系网能往外延伸的只可能是作家十二月,其他人以小妹的性子还生不起任何兴趣。

  她刚才之所以在廖主编面前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直接问出是不是李恒?就是想诈诈对方,以便更好地观察廖主编的反应,从而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

  另一个理由就是,小妹端午节突然回来过。

  而李恒的生日就是端午!

  这些太巧了!

  巧的不可思议!

  至于她觉得不可能是李恒,那理由就太多了。多到她数不过来。

  比如,小妹过往屡次碰壁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重新回到车内,黄晴思虑一番,最后为了慎重起见,她决定有必要去一趟复旦大学。

  要不然她今晚会睡不着觉。

  静安离杨浦不远不近,等到她驱车赶到时,已经是晌午过了。

  下车,进管理学院,黄晴直接找到导员刘佳。

  “表姐,你怎么来了?”导员刘佳特别意外。

  见办公室没人,黄晴直接了当问:“以前昭仪是不是通过你的手联系过李恒?”

  导员犹豫一下,点头。

  听闻,黄晴道明来意:“我找你帮个忙。”

  刘佳洗耳恭听。

  黄晴耳语几句。稍后刘佳走出办公室,往统计1班行去。

  今天是高数最后一节课,老师刚划完重点,班上的人几乎都来了,前所未有的整齐。

  “李恒,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刘佳进到教室,手指点了点李恒后肩膀说。

  李恒回头瞅瞅,见是导员,随后起身跟着出教室。

  来到办公室,导员刘佳先是给他倒杯水,然后以关心他的期末考试为由进行交谈,问他考试有没有把握之类的?问他在学校的生活情况怎么样?问有哪些地方需要学校提供帮助的吗?

  这些话题,李恒倒也不觉着突兀,过往导员就经常这样关心他、问这些话。

  像往常那样聊了十来分钟,李恒离开了办公室。

  等门一关,黄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所谓的屏风其实就是一道帘布,在办公室角落位置,后面有一张较小的竹席,是导员平素用来午休的。

  导员问黄晴:“表姐,你看清人了?”

  “嗯,比电视上更有感觉。”

  黄晴刚才透过帘布缝隙逮着李恒好生瞧了瞧,瞬间有些懂小妹为什么会在他身上栽跟头了!

  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有面相,有气质,还会音乐,谈吐得体,简直是为迷惑女人而生,对女人来说就是毒药。

  有那么一瞬间,黄晴庆幸女儿没相中李恒,要不然一家沦陷两个,根本不敢想象后果。

  庆幸过后,她迷茫了。

  彻底迷茫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低沉沧桑。

  而李恒的声音干净,充满活力。

  两个声音完全没有共同点,完全不是一个人。

  难道不是李恒?自己先入为主想差了?

  或者,李恒打电话时故意改了调?都敢冒用邹平名义,似乎打电话改调也谈不上离谱。

  问题是,他年岁这么小,电话中怎么会有那种成熟感和沧桑感?

  问题越想越多,越想越不对劲,但这回黄晴可没来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回到静安小妹家里,黄母已经不在了,床单被褥倒是晾晒在阳台上。

  黄晴在小妹家里转了转,期间盯着茶几上的座机电话瞅了半天,最后也是关上门,往父母家赶去。

  根据行程,小妹今下午应该会从京城回来,被子床单晒干后让她自己收拾吧。

  来到父母家,黄母果然回来了,黄晴进门就问:“妈,怎么不在小妹家多呆会?”

  黄母回答:“你爸打电话给我,说一个证件找不到,我回来帮他找。”

  “那找到了没?”黄晴问。

  “找到了,我放另一个箱子里锁着,钥匙不见了,还是撬开的锁。”

  黄母应声,然后悄悄问:“怎么样?见到那邹平没有?”

  “嗯。”

  “邹平找你小妹什么事?”

  “李恒的《白鹿原》后续稿件到了,通知昭仪可以提前阅读。”黄晴撒个谎。

  原来是这事,黄母没有任何怀疑。能让小女儿对《收获》杂志上心的:除了作家十二月的作品,就是李恒本人。

  稍后黄母提出质疑:“这点事,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跟我说,我转告就行,为什么还要支支吾吾挂断电话?”

  黄晴早有对策:“人家是有顾虑,不敢在你们面前提任何关于“李恒”的事呢,怕刺激到你和爸爸。”

  黄母愣一下,随即表示理解对方的苦衷,叹口气说:“唉,昭仪这是造得什么孽哟!”

  “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要强求。”黄晴安慰。

  黄母沉默半晌,又问:“你小妹还在缠着李恒没有?”

  黄晴讲:“据廖主编和邹平说,小妹已经有快2月没联系他们,也有段时间没去《收获》杂志了。”

  黄母听闻松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30多岁的女人,缠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像什么话?传出去我和你爸这老脸往哪搁?都没脸见人。”

  黄晴:“……”

  …

  另一边。

  亲自送黄晴到大门外,廖主编沉思半晌,随后找到邹平问话,对口供。

  十多分钟后,两人离开杂志社,驾驶面包车往复旦大学赶。

  路上,邹平忐忑问:“主编,会不会对老李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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