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甜甜一笑,双手环住他,头挨着他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声。
过去许久,李恒问:“为什么今天问这个问题?”
“没有为什么,就是临时想到了。”肖涵说。
李恒问:“假如有一天,我不是你暗恋中的那个完美李恒,你会怎么办?”
肖涵闭上眼睛说:“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哪怕明天事业尽毁、身败名裂,其余美人儿都离开了你,我会买酒庆祝,因为到那时候就没人和我抢你了。”
李恒问:“啊?废物你也要?”
肖涵振振有词说:“还能用就行。”
李恒眨巴眼:“你说的能用是什么?那个吗?”
肖涵一头蒙,接着脸一红,“李先生,您下流!”
李恒乐呵呵凑头亲了她一口。
肖涵微仰头:“其实我还是希望你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你,我知道李先生爱美人儿,这个爱好咱可不能丢,对不?”
李恒哭笑不得:“对!你说得都对!”
肖涵垫脚,破天荒主动亲他一口,“但就算这样,你也要宠着大美人肖涵,知道不?”
“嗯,我牢记在心。”
“不能忘!”
“不敢忘!”
“哎,果然,谈恋爱的女人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在同他一记漫长的法式湿吻后,肖涵如此吐槽自己。
李恒哈哈大笑,拉着她出了门,幸福地去挤公交车。
27号小楼,阁楼上。
目送李恒和肖涵手牵手离去,周诗禾把削了皮的苹果切一半,递给麦穗,然后挨着坐下,没有任何言语,默默陪同。
麦穗接过苹果,半晌说:“我没事。”
周诗禾巧笑一下,把苹果放嘴边,咬一小口。
半晌,麦穗问:“诗禾,你有遇到动过心的男生吗?”
周诗禾轻轻摇头。
麦穗感慨:“你太优秀,确实很难遇见称心如意的。”
周诗禾沉思一会,没接话,继续小口吃苹果。
25号小楼,客厅。
沈心从窗户前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那就是肖涵?”
余淑恒耐心地煮茶,“是她。”
沈心评价:“确实不赖,能够迷住小李一段时间。”
余淑恒抬头:“一段时间?”
沈心说:“一段时间都是放纵她了,我生你养你到25岁,连枕边风都不会吹。
我年轻时候可没你这么不中用,一个晚上拿下你爸,两个晚上有了你。你这都多少个晚上了?”
余淑恒失笑,稍后饶有意味地说:“他可不敢碰我。”
沈心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甩茶几上,“让他清醒,不敢碰你,那是你无能;让他清醒,却还是控制不住想碰你,这叫能!有些东西可以自欺欺人,但事实不会。”
说完,沈心走了,来时风风火火,走时更是潇潇洒洒。
余淑恒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照片一张一张查看,发现全是元旦自己和他拍的合照。
有搂抱的,有亲他脸蛋的,还有帮他系围巾的,还有手牵手和挽手的。
更是有无数张她的面部表情特写照片
看着看着,余淑恒陷入沉默。
送肖涵到沪市医科大学,李恒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以肖涵对象的名义,请女生303宿舍吃了一顿大餐。
当然,还叫上了刘海燕。
聚餐后,肖涵和刘海燕亲自送他到校外公交站牌。
肖涵说:“下次你过来,我带你去见导师。”
这个导师,指的是文燕教授。
李恒点头,“好,应该的,我正好想见见她,感谢感谢她。”
“嗯。”
肖涵抿笑,指着不远处过来的公交车,“那我不送你了,李先生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成,天黑了,你们俩个也赶紧回学校吧,别让我担心。”说着,李恒跟随人流一窝蜂似地挤上了公交车。
肖涵挥手。
李恒隔着玻璃同样挥手,还暗暗飞了一个吻。
肖涵大。
刘海燕笑疯了,蹲地上说:“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吗?李恒胆子太大了,太可爱了。”
“可爱?”
“可爱。”
“可爱的男人都是毒药!”
折腾一番,李恒终是又回到了庐山村。
27号小楼没亮灯,26号同样黑灯瞎火,看样子麦穗她们回了宿舍啊。
他再回头看24号小楼,依旧没灯,老付并不在家。
倒是25号小楼灯火通明,余老师像鲨鱼闻着味儿打开了院门。
“余老师。”他打招呼。
余淑恒看他眼,又往屋里折返。
李恒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模样,见状,把刚掏出的钥匙放回兜里,跟着进到25号小楼,顺带把院门关上。
上到二楼,她指指茶几上的座机,“20分钟前,一个号称廖主编的人打电话找你,你回过去。”
说着,她递一张纸条给他,上面有号码。
李恒接过扫眼,随后没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拨号。
“叮铃铃”
“叮铃铃”
等待中,余淑恒罕见地给他弄了一杯咖啡。
好吧,她是顺带的,因为她自己要喝。
李恒喝一口,感觉好苦,“老师,这没加糖?”
“加了一些,我喜欢苦的,没加多少。”余淑恒把一个木盒子推到他跟前,里面有夹子,还有大小均匀的糖块。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可以白嫖嘛,不吃白不吃,吃了还想吃,连夹三块糖放入咖啡杯。
就在他有一下没一下搅拌着的时候,电话通了,里面传来廖主编的声音:“李恒吗?”
“对,是我,廖叔晚上好,吃饭了没?”李恒连忙问。
“还没有,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经常三天吃两顿,跟你说个事。”廖主编扯一段,最后说到了正事。
李恒侧耳倾听:“你说。”
廖主编讲:“下个星期六,也就是5天后《文化苦旅》单行本上市,我代表《收获》正式告诉你一声。”
李恒说好,语气相当平稳。
廖主编问:“你就不激动?”
李恒回答:“廖叔,影都还没有的事,激动啥子。”
廖主编问:“那你要什么才激动?真金白银,钱?”
小心思被道破,李恒也不虚伪:“嗨,沪市米贵,白居不易。
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家子人要养,人吃马嚼的,样样要花钱,你也别觉着我俗。”
廖主编听笑了,“你哪来的小?”
李恒脸不红心不跳说:“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我现在是没有小,但不久的将来肯定有很多,我得提前存笔钱啊。
廖叔你也是父亲,还是爷爷,其个中心酸肯定比我懂。”
听到“很多”二字,对面沙发上的余淑恒古怪地扫了他好几眼。
廖主编捂着听筒,对旁边的巴老先生说:“听到了?年纪轻轻就是老油子一个。”
巴老先生笑着颔首,没发表意见。
过一会,廖主编顿了顿说:“《文化苦旅》在新华书店的第一次征订数据傍晚出来了,你猜猜第一次征订数量有多少?”
李恒根据新闻报纸和读者信估算一下,然后猜测:“有5万没?”
廖主编发出笑声,让他再猜。
李恒心里有底了,加大量:“10万册。”
廖主编还是笑,声音爽朗:“自信一点,胆子再大一些。”
李恒忽然急眼了,激动了,第三次猜测:“难道过了15万册?”
廖主编照着本子上的数据念叨:“截止今天傍晚6点,我们统计上来的最终数据是193789册。”
接着对方兴奋地送上祝福:“恭喜你!李恒,你创纪录了!
我和杂志社不敢想象的首次征订记录!
就等着明天各大报纸怎么夸你吧。”
要是搁以往,廖主编好歹也是上了50的人,万万是不会这般说话的,不会这种语气的。
可19万多的首次征订记录太过逆天哇!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叫他如何能平静下来?
193789???
193789!!!
李恒听懵逼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这么牛皮的?
要知道后世大名鼎鼎的《废都》,首次征订也才17万多册啊,自己开局就超过了它,简直是!
这,真是好吓人!
他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了刚才的镇定样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确认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