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想起自己的60大寿，当时益民还没工作，只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却把他感动得眼泪婆娑。
年纪大了，就特别多情善感，容易感动。
……
村里，老支书和大队长将所有村民聚集起来。
大家不明所以，干著活呢！都被喊回来，是什么大事呀？
“支书，什么事呀？我们那边的活还没干完呢！”
老支书用手虚压两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
等现场静悄悄一片，他才大声说道：“一个月后，城里的面厂招工，人家给了益民10个引荐名额，其中一个名额已经答应给小雪。那么，就还剩9个，叫大家过来……”
还没说完，现场已经一阵哗然，场面有点控制不住。
进厂当工人的机会呀！谁不想要？
“安静，安静！”大队长大声吼道。
众人这才再次闭嘴，目光灼灼地看向老支书和大队长。虽然其中一个名额给了小雪，但还有9个，机会还很大。
小雪和她的娘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非常惊喜。
“公平起见，9个名额，抽签决定，看运气。抽不到，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还有一点需要说清楚，这名额不是免费的。
行情我和大队长也都了解过，起码要600元，但益民只收大家500元。”
老支书的话，再次被打断。
大家表示，他们家也没有500元呀！准确说，能掏出500元的家庭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吵什么吵？听支书说完。”大队长再次扯著嗓子大喊。
村民们的那些声音再次被压下。
老支书接著说：“考虑到我们很多家庭掏不出这笔钱，益民说了，钱不用一次性给，抽中去上班的人每个月拿出一部分工资来还，懂了吗？”
听了这句话，现场的人大喜。
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现在，年龄在15岁到25岁的人出来，包括15岁和25岁，男女平等。”
男女都有机会，这是周益民定下的规矩。
否则，按照这些人的传统思想，有好事肯定得先紧著男丁，女孩都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
低于15岁，超过25岁的人一阵失落。
第135章 抽签
人群中，周大福几个狂喜，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们这段时间冒著危险进山，不就是为了进城工作吗？
如今，捷径来了。只要运气好抽中，就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以后每个月还一部分。
所有这个年龄段的人都站出来，一个个脸上满是期待和喜悦，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此时，他们心中非常感激十六叔。
尤其是在场的女孩子。
女孩子不受重视，放在很多地区都是一样的，好事通常轮不到她们。然而，十六叔给她们这个机会。
他们排好队，一个个上前抽签。
签也很简单，看不到的那头如果有字，那就是抽中了。如果抽到白签，那只能自认倒霉。
“慢著，你小子拿多少根？”老支书瞪周大福。
周大福解释：“支书，我们五个人的。”
老支书看向另外四个人：“你们确定让他来抽？”
要是只抽中一根，算谁的？到时候，又是麻烦事。
另外四个人点头：“他代我们抽。”
没办法！他们觉得，周大福的运气比他们要好，所以这种事也就让他来代劳。
“你们一次抽5个签，怎么分？到时候，我可没工夫给们主持公道。”老支书事先说明。
要是全部都不中，或者全部都中，那就没有纠纷。
但全部都中，可能吗？
不是不可能，是概率太小了。
“等他抽出来，我们再自己抽。”他们已经有了方案。
行吧！老支书听他们这么一说，也就不再阻拦。
周大福随意抽出5个签，运气还真可以，竟然抽中了两个名额。其他人一看，脸色微变。毕竟总共也才9个名额，被他们一口气薅走了两个。
周大福他们顿时欢呼起来。
“我就说，你是可以的。”
“大福，好样的！”
接下来，就是他们五个人自己抽。
5个签，有两个名额，概率明显大了许多。
“我先抽，没问题吧？”周大福开口道。要知道，这两个名额都是托他的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先抽很合理吧？
其他四人爽快答应：“行，大福你先抽。”
周大福也不废话，伸手去拿一个自认为很有感觉的签。另外，这签虽然重新弄混了，但他隐约记得手中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他拿到手的一瞬间，他自己又迟疑了，忽然改变主意，换了一个。
他刚抽完，就有人将他前面选的那支签拿在手中。
周大福脸色一白，因为他抽到的是一支白签。再转头一看，刚才捡他漏的人，居然抽中了。
非常难受。
“大福！还是你讲义气。”那家伙还不忘往人家伤口撒盐。
现场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替周大福感到可惜，为他人做嫁妆了。
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抽了签。
所有的名额都有主了。
其中，就有3个女孩抽中，加上小雪的话，村里有4个名额落入女孩子的手里。
大队长也很郁闷，他家两个孩子都抽中白签，时也命也。
这是公平竞争，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能怪谁。
“英子，这名额让给你弟弟，以后你弟弟工作稳定下来，也能帮衬你，对不对？”一位家长正在给自己家女儿做思想工作。
儿子没有抽到，但女儿抽到了。
女儿要工作岗位干什么？再过一两年就可以嫁出去，名额在她手里，不是便宜外人吗？所以，她劝女儿懂事点，将机会让给弟弟。
周小英非常纠结、为难。
她很清楚，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让出去的话，以后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便找个农村男人结婚生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可要是不让给弟弟，跟家里的关系也就闹僵。
到时候，外人还不知道怎么传呢！说她不孝顺什么的。
十六叔最不喜欢不孝顺的人。
就在这时候，老支书看不下去，说道：“益民说了，谁抽到就是谁的，不准转让。别让我骂人呀！”
听到这话，抽中的三位女孩心里高兴。
有十六叔这句话，家里就不能强迫她们，将名额让出来给哥哥、弟弟。
这谁也不甘心呀！
现在好了，十六叔替她们撑腰。
英子的老娘叹了口气，只好打感情牌：“英子，以后要……”
说来说去，就是希望女儿去上班后，要省点花，多点帮扶家里。
“好了，没抽到的也不要气馁，现在我们村也不差。而且，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老支书跟大家说道。
他对周益民有信心。
说完，老支书将他们带去见周益民。
到了周益民那儿，就看到周益民正在整理鸡蛋，用手电筒照，一个个鸡蛋检查。
“益民，就他们抽中名额，我带他们过来见见你，你说两句吧！”老支书说道。
英子等人不约而同地打招呼，叫十六叔等。
周益民微微摇头：“没什么好说的，时间还早，下个月才上班，你们都是一个村的，我希望你们记住，以后在厂里要互相帮助。
刚入职，住宿估计不好安排。我在城里还有个院子，现在大秋住里头，你们过去后，都暂时住进去，等厂里安排了住宿，再搬出去。”
老支书等人感动，都安排得这么妥当了。
英子他们再次感谢。
“行了，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会带你们进城，不要著急。支书，我有点事跟您商量一下。”
听到十六叔跟老支书有事要商量，英子等人兴高采烈地回去。
老支书看周益民用手电筒照鸡蛋，忍不住问：“你这是干什么？”
周益民解释，这些鸡蛋是要准备孵小鸡的。现在要把不能孵小鸡的鸡蛋挑出来，免得浪费精力。
“照一下就知道了？”老支书惊讶。
有些鸡蛋孵不出小鸡，他是知道的，但具体是哪些，他就搞不清楚了。
“您看，这枚鸡蛋里面有一颗小黑点，说明它是被受过精的，可以孵小鸡。”周益民给老支书演示，并说明。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说有事跟我商量，什么事？”
周益民说道：“过三四天不是我奶奶60大寿吗？我打算给她老人家庆祝一下。”
第136章 蘑菇的种子
老支书听到周益民要给自己奶奶过60大寿，看他的样子，似乎还要好好操办一番，心里要说不羡慕是假的。
对比自己的孙子，那完全就是一滩烂泥嘛！
连他的生辰都不记得，还指望他们帮自己操办？
今晚早点睡吧！说不定能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