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点点头，道。
“可我要是和成合作的话，如果以后这部片子火了，我肯定是要拍续集的。”
“咱们不把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我想拍续集了，你们嘉禾不愿意放人，我怎么办？”
“而且你们嘉禾不仅仅能把之前的成影片卖出去，以后的成影片也能卖到北美，大赚特赚。”
“就相当于我辛辛苦苦的把一件商品捧上去了，得，你手里还有几十件，我是出了最大力气的，结果赚最多的是你。”
“那你说，我辛辛苦苦的是为了什么？”
黄泽摊手。
这不是纯粹的吃力不讨好？
还顺便把一个竞争对手给养肥了，没足够的好处，我何苦来哉？
“但是两部实在是太多了。”何冠常开始讨价还价，“成拍片的速度你也知道的，差不多得一年才能拍一部，两部就是两年……”
“我拍戏用不了一年！”黄泽笑笑，“加上筹备和后期可能花的了，但演员需要参与的时间，尤其是拍部商业片，不需要深入体验角色，半年都花不了，三个月可能都算是比较长的了。”
“两部也就是半年。”
“所以，这并不能算是一个问题。”
“一部怎么样？”何冠常问。
“我说过，这并不算是一个问题！”黄泽只是笑，不继续往下说了。
意思很明显。
这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的问题。
就两部！
爱答应不答应。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不干，反正我不急。
“其实我也挺忙的。”见何冠常不说话了，黄泽笑道，“三月份参加完奥斯卡就得拍一部片，拍完新片，在制作后期的时候我就会把下一部片的故事也构思好。”
“要是可以的话，协议一签，等我弄完《卧虎藏龙》后，就能和成合作了，带着他去冲击荷里活。”
“还是太多了。”何冠常摇摇头，“一部吧。”
“这个好吃哎，何总，多吃点，多吃一点。”
黄泽是不着急的，也就不再和对方聊这个话题了，把话题扯到了饭菜上。
何冠常还想再谈一谈，但只要对方不答应两部的要求，黄泽就不接茬。
这件事没有谈判的余地。
没多久，饭吃完了。
黄泽热情地握手，告别，走人。
坐回车上之后，嘴角一勾，忍不住地嗤笑了一声，“江湖越老，越容易把自己当回事啊！”
“这回两部你还嫌多，等到下次，可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总会有一个人后悔的。”
“放心，那个人不会是我。”
“何总。”把黄泽送上车，洪金保看了何冠常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但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了。
再有下次，自己是绝对不会帮忙了。
本来自己当年因为外埠票房分成的事和嘉禾就闹的不是很愉快，愿意做这个中间人，一是看在成的面子上，二也是不愿意和何冠常撕破脸。
可你何冠常这么一次次搞的，最后难做的都是自己这个中间人！
再怎么下去，自己保不齐就把黄泽得罪了。
要知道德宝影业现在可就靠着星海院线活呢，难不成嘉禾肯给德宝的电影排片？
至于黄泽的要求，洪金保真觉得没什么问题。
今时不同往日了。
看看《低俗小说》的票房，都大概率会破亿了，黄泽是有这个底气的。
实在是黄泽不找他拍，要不然别说两部了，就是四部，他也是愿意答应的。
“金保，不会再有下次了。”何冠常似是看出来洪金保的想法，给出了一个承诺，而后便走回了车里。
坐在车上，他的脑海里还满是黄泽提的要求，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这样的条件，太苛刻了。”
“《低俗小说》是很火。”
“但也不代表你就有把一个黄种人推向北美市场的能力。”
“就算你有这个能力，也不能代表我们嘉禾就做不到！”
何冠常发狠地咬了咬牙，“我们也在好莱坞公司合作影片，如果《忍者神龟》能拿到还算可以的票房，渠道就算打通了，以后照样能把成推向北美。”
“离了你黄屠夫，照样吃不了带毛猪。”
……
“聊的怎么样？”
回到家里，龚知道自家老公是出去做什么了，关心地问了一声。
“谈崩了，我要和成签两部片约，被何冠常拒绝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龚被整笑了，“一次次的约你，一次次又没诚意，以后别搭理他算了。”
“话说成潜力真的那么大？”
“何出此言？”黄泽眉头一挑，问。
“以你的性格，一次谈崩，八成就没下次了。而且你旗下的产业之一星海和嘉禾是竞争对手，何冠常在嘉禾都不是大股东，你也没有必要给他什么面子。”
“能让你再去一次，只能是成的潜力足够大。”
“电影是你最大的爱好嘛。”
“确实很大。”黄泽微微颔首。
“他的这类动作喜剧，是全球大部分观众都能看懂的。”
“这甚至比好莱坞影片还有渗透性。”
“啊？”龚有些吃惊，“没那么夸张吧？”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懂英语，但很多并不是全部，还有不少地方是并不说英语的。”
“那还有字幕啊！”
“谁告诉你一个人必须识字的？哪怕是他的母语！”黄泽道，“广大的亚非拉，有很多人他是看不懂字幕的。”
“因为市场不大，也没人会给他们配音。”
“那这些人看电影怎么看？要么看母语影片，要么就是瞎往下观看。”
“而动作，是全球通用的。”
“就像……”黄泽本来想说《憨豆先生》的，但想要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部片未必出来了呢，顿了一下，脑袋里迅速搜索起了相关信息。
“就像什么？”
“就像今年1月1号BBC推出的电视剧《Mr.Bean》，其虽然现在还只在英gay兰播放，但迟早会火遍全球的，因为其足够搞笑，且搞笑方式不是语言，而是动作！”
“你关注的挺广啊！”龚调侃了一句，“人家BBC元旦才播出的剧你就知道了？”
“不多注意其他国家的新奇节目，那能行？你当亚视是怎么有今天的？”
“你还真不谦虚！”龚撇撇嘴，“话说那成怎么办？”
“不怎么办，凉拌，你就拭目以待吧。”
黄泽丝毫不担心这件事。
现在的成，说是嘉禾的人，但也可以说是合伙人。
会不会闹掰，关键是利益多寡的区别。
何冠常这个干爹也不可能一直强压着对方，真要这么做，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成和嘉禾离心离德。
现在之所以还能撑得住，无非是压力还不够大罢了。
等到自己《卧虎藏龙》拍完后弄到北美上映，倒要看看这个近十年的港岛第一影星还坐不坐的住。
到时候条件只怕会更好。
至于何冠常，拦不住的。
人为财死，鸟为死亡。
再拦，再拦就得小心自己挖墙角了，届时便不是两部片约的事了。
笑了笑，黄泽抓了把玉鱼食放进去了家里的大鱼缸里，一边捻着手，一边勾起了嘴角。
“哪有鱼儿能忍住不吃饵的？”
……
临走之前的这一天，黄泽又到接了一个电话。
是刘振伟打过来的，“黄总，好消息，《赌侠》票房破两千万了。”
“哦……”
黄泽回应有些平淡。
没辙。
事情太多了。
黄泽还真没太关心过《赌侠》，在自己这里，其优先级甚至都没《天线宝宝》高。
听到刘振伟这么说，黄泽顺着对方的话问道，“上映几天了？”
“十天！”
“十天破两千万啊！”刘振伟的声音里满是欣喜，其中还带着丝震惊，“比《赌神》的情形还要好，说不定票房是能超过《赌神》的。”
“哦。”对方都这么说了，黄泽总是得表示表示的，不光要给红包，还要给画大饼，让他们踏踏实实被自己榨取剩余价值，当即道，“约上王日翔和主要演员们，一起聊一聊。”
“好！”
星海影视。
王日翔周星弛他们几个在接到电话，知道黄泽要找自己后，立马赶到了星海影视，和黄泽在公司放映室一起又把《赌侠》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黄泽立马开始鼓励起了主创人员。
“干的不错！”
“很好，很好！红包全都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