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蝇重复了一句,直接走了。
季布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亦快步走了出去。
“草!”
靓坤从段坤手里挣脱开来:“你他妈别拦着我,我非得把这个扑街扁一顿再说。”
他们离开不到十分钟。
接到报警的吴警司带着队伍赶到了现场,封锁现场后开始对枪战现场进行勘察。
“这个外号叫小汪的,是不是上次跟宋子豪伪钞交易黑吃黑的那个人啊?”
吴警司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黑框眼镜:“他死在这里,应该是宋子豪的小弟过来寻仇的。”
他戴上手套,捡起地上的手枪来,退出弹匣来看着里面一枪未开、装满子弹的弹匣:
“单方面被屠杀?!”
“嘶...”
他手掌摩挲着下巴,扫了眼墙上溅射的血迹,再看了看隔壁包间里的尸体:
“这伙人又是干嘛的?给我查查他们的身份。”
晚上十点。
私人会馆大厅。
“羚羊咧!”
阿健操着一口湾湾腔方言,抬手一巴掌甩在高国仁的脸上,脸色铁青:
“你他妈的还敢来找我?”
今天晚上。
不单单是靓坤手下的马仔全部扑街,阿健手下也损失惨重,自己的核心马仔坏坏也被捅死了。
他抓起桌子上的手枪来,拉动枪拴对准高国仁就要开枪,但是却被季布给拦住了。
“健哥。”
季布抓着手枪枪口往上一抬,沉声道:“留着吧,那批货的事情还没有下落。”
“再等等。”
“……”
阿健看了看季布,再看了看高国仁,抬脚把他踹翻在地:“羚羊咧!”
他转身坐在座位上,摸出香烟来烦躁的吸了两口,阴郁的眼神落在了毫发无损的段坤、靓坤身上,质问到:
“你们两个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健哥!”
乌蝇当即站了出来,一副不爽的表情:“这两个扑街从到至尾就没有出现过,打完了他们就出来了!”
“搞不好啊,他是准备来给我们收尸的!”
乌蝇现在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他没有直接说今晚上的这件事跟他们有关系,但是却针对性明显。
这下可激怒靓坤了。
“叼你妈的!”
段坤皱眉盯着乌蝇:“你他妈什么身份,这种场合有你说话的份?”
“靠!”
乌蝇气势毫不输他,粗鄙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屎忽鬼,少他妈在我苍蝇面前摆资历,就你们这两个扑街也配跟我苍蝇谈身份?”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去夜总会抓阿庆的时候,段坤带队过去干什么了?罚站啊!”
“刚才,你们两个去哪里了?人来的时候你们消失了,打完了你们就出来了,难道不是准备给我们收尸?!”
他梗着脖子,大声的质问着:“来,大声话我听,你们有咩资格做大啊?”
阿健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出声,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两人,意味不言而喻。
“草!”
段坤沉声骂了一句,走上去抬起手朝着乌蝇扇了过去:“你个家铲,你他妈质问我?造反啊!”
季布往前拱了一步,肩膀用力一顶直接把段坤撞开,冷冷的看着他:
“段坤,我的马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啊?”
“草!”
段坤踉跄着扶着桌子站稳脚步,伸手一拍:“季布,你他妈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有问题咯?!”
“好了!”
阿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给我闭嘴,这件事情我会跟昆哥汇报处理的。”
他冷冷的看了眼靓坤跟段坤,语气重了一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两个自己想想。”
他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阿布留下。”
等众人全部离开以后。
阿健目光看向高国仁:“今天晚上,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枫林阁酒家?”
“呵呵。”
高国仁捂着受伤的手臂,冷笑道:“你说我们过来做什么,自然是要你们的命,为阿庆报仇。”
他抬头看了看阿健跟季布:“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在枫林阁?”
“因为有人给我递点啊。”
高国仁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我觉得,当务之急你们不是解决掉我,而是该解决掉你们内部的问题。”
“带下去。”
阿健摆了摆手,示意马仔把人带下去,摸出香烟来给季布派了一支:“这件事有点麻烦了。”
季布反问:“高国仁是北馆角头的老大?”
“嗯。”
阿健吐出一口烟雾:“但是上面还有一个老大贵董,北馆的老大。”
见季布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跟着解释到:
“角头是我们湾湾的名词,一角之头,就是一方霸主的意思,以人情、邻里道义、忠诚为出发,高国仁就是这么一个性质。”
“就跟我跟昆哥的关系一样,我是老大,他也是老大。”
阿健叹了口气,眉头拧在一起:“贵董在这里还是有身份、地位的,哪怕是昆哥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贵董这个人有实力,同样也守旧,从来不碰毒品、军火生意,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地盘。”
“早年,昆哥就曾经邀请过他,但是被贵董拒绝了。”
“啊...”
季布点了点头,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看向阿健:“当务之急还是找出这批货,我想跟贵董谈一谈,知道他这批货到底有没有吃。”
“如果他真的没有吃这批货的话。”
他目光凌厉的看着前方:“阿庆离奇的出逃以及今晚枫林阁的事情,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嗯。”
阿健思考了一下,按着座椅扶手站了起来:“那我去安排一下。”
“就我们去吧。”
季布按住了阿健:“这件事情去的人多了,贵董也不会跟咱们谈。”
“额....”
阿健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第二天一早。
两人驱车来到一栋沿海别墅前,在门口马仔的通报后,搜了身然后带着两人进去了。
四面通透的大厅里。
贵董正坐在茶台前泡着茶,看到三人进来以后,招手示意旁边的座椅:
“这不是阿健嘛,坐。”而后扫了眼季布:“新人啊?”
“嗯。”
阿健跟季布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贵董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茶不错。”
“事我听说了。”
贵董身子后仰,摩挲着手上的大玉扳指,皱眉道:“怎么,今天就两个人过来,不怕回不去啊?”
说完。
原本站在旁边的马仔伸手掏枪,两把手枪对准坐着的两人。
阿健表情一变,身子一动,但是却被季布伸手按住,摇了摇头示意阿健别冲动。
“贵董。”
季布目光上下打量着贵董:“我们今天来,是要跟你谈事情的,你这么做,莫非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
贵董冷笑一声,手指在茶台上敲了敲:“你们杀了阿庆,扣了阿仁,算我的客人啊?”
“阿庆是自己跑出来,被车撞了,他自己点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季布表情平静的拿起面前的紫砂壶往自己的杯中倒着茶水,波澜不惊:
“至于阿仁,他昨天晚上带着人来找我们,我们没道理放了他啊。”
他理所当然的看向贵董:“再说了,我们为什么会找上阿庆啊?因为他吃了我们的货,我不找他找谁啊?”
“我贵董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谁都知道我向来低调保守,也从来不碰面粉跟军火。”
贵董看着季布:“你说阿庆....”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季布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碰不代表你的小弟不碰,这件事也没有继续在争下去的必要了。”
他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这一代的码头、仓库都是掌握在贵董手里,让我们搜搜也就知道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