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江辰回应了一声。
而看着顾清瑶并没有异常的模样，他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接着有一种脊背冒鸡皮疙瘩的感觉涌起。
就好像差点被泥头车撞了，险之又险的躲过去以后，身体不由自主出现的后怕反应。
但也只一瞬间，这感觉就又被江辰心里的坦然给压了下去。
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后怕？
嗯……
坐在餐桌前。
江建阳跟秦芸挨着，江辰和顾清瑶挨着。
秦芸时不时的给顾清瑶夹东西，还给顾清瑶剥鸡蛋。
这氛围，真有种新婚夫妻跟公婆一起吃早餐的感觉……
这种气氛，明显的让秦芸非常开心，跟顾清瑶说说笑笑的，嘴角全程都没有落下过。
可江辰却是有点……烟瘾犯了。
他看出来了，老妈的心态压根就没有因为自己的操作而改变什么……
吃完饭，他坐在了阳台处。
忍住了没有复抽，但就算手上没烟，他的惆怅也丝毫不少。
这时，江建阳走了过来。
把阳台的玻璃推拉门关好，站在了一个从客厅看不到的位置，他摸出了一盒金陵十二钗，自己叼了一根，把烟盒朝着江辰递了过来：“来根？”
“？”
江辰脑袋上冒了个问号。
他前世抽烟，老爹是自己一边抽着，一边让他赶紧戒了。
这怎么重活一世不抽了，反倒给自己递上了……
看了一眼烟盒，沉默片刻，江辰摇头道：“戒了。”
“？”
这次轮到江建阳脑瓜子上冒问号了。
恍惚间，他都有点分不清谁是爹了，回过神来嘿了一声道：“不是，戒了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这就已经戒了？你这臭小子……”
“什么时候也没开始抽过，我说让你戒了。”
看老爹跳脚的样子，江辰失笑。
他是真戒了。
不过是戒的前世的烟瘾。
“哦！让我戒了！”
江建阳没说完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点了点头道：“会戒的……抽个时间吧。”
其实江建阳戒烟过好多次。
但他在这种地方上班，能戒了烟才是大怪事。
所有人都知道你抽烟，给你递烟的时候你说戒了，关系好点的还好，关系一般的呢？万一是领导呢？万一是大领导呢？
很久都见不到一面的人，主动给你递烟，你说戒了，难免会让人多想……
其实江建阳经常告诉江辰。
人活着，不要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但他的工作，却是叫他没办法不去看别人的看法。
第340章 全都试试
把戒烟的话题敷衍了过去，江建阳问起了江辰，怎么看起来这么忧郁，这是要朝着忧郁男神的方向转型了？问的江辰嘴角直抽。
“爸，您这流量不多，网是一点也没少上啊！”
“你爹也才刚四十冒头，没被时代甩开不是什么怪事。”
江建阳俩鼻孔喷着烟，说道：“忧郁忧郁没什么，现在流行这种的，别抑郁了就行。”
“放心吧，咱家的性格遗传下来，没有抑郁基因的。”江辰点头。
他前世是学心理学的。
教材里说的什么，乐观的人不容易抑郁，积极的人不容易抑郁。
其实都是放屁……
能乐观的起来，积极的起来，还能抑郁就怪了。
通过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江辰个人觉得，患抑郁症几率最小的，其实是一出生，就生活在苦难当中的人。
他们一直生活在苦难里，但凡有一点不苦，都会感到非常开心。
再加上，他们还要一直努力的生活生存下去，根本没有EMO的时间……
江辰明显不是这种人。
他从小家庭条件算得上不错。
但他拥有一个从老爹那里继承下来的良好品质，就是苦中作乐。
不过显然的是。
他现在的惆怅状态，跟抑郁不抑郁没一点关系……
“那是工作方面出了问题？创业遇到难题了？”江建阳凝眉问道。
“没有，好得很呢，嗷嗷挣钱，明年过年我就给咱家换套别墅。”江辰否认说道。
“你这小子……记得换别墅之前，先给你爸换辆新车！”
“哈哈哈哈！”
江辰被老爸逗笑了。
江建阳也就是故意逗江辰的。
什么别墅车，都是开玩笑而已。
不是工作，那是感情方面出了问题？
江建阳话到了嘴边，却并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有点愚蠢。
人都带回来了，还能有什么感情方面的问题……
“那是有什么问题，没办法做出决定？”他转而换了个问题道。
“嗯。”江辰点了点头。
其实说是情感方面也对，说是没办法做出决定，同样也对。
“什么问题，说出来爸给你参谋参谋。”江建阳问道。
“……”
江辰没有说话。
这问题……
可说不出来啊。
见江辰不想说，见江建阳眉头微挑，也没再多追问，吞云吐雾着道：“别管你是怎么了，爸教给你个人生秘籍，保证让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什么难题，都不会纠结。”
“什么秘籍？”
江辰看着老爹，等着他的后话。
只听江建阳一本正经的说道：“PANZER！”
“(??????)？”
江辰表情复杂。
好家伙。
还真是秘籍！
“哈哈哈，开个玩笑。”
江建阳把烟头按灭，正色说道：“其实会出现没有办法作出决定的难题，无非就是两相比较，无法权衡选择，做出取舍。”
“我们这一生都是在取舍。”
“会让我们感到纠结的，一定是会对人生走向都造成影响的事情。”
“而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无论你怎么去选择，过后都会后悔！”
“你读过张爱玲没有？《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写到过，选择了红玫瑰，红的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渴望的白月光，而选择了白玫瑰，白的就是粘在衣角上的一颗饭粒，而红的，却变成了心口上的一颗永远都抹不去的朱砂痣！”
江辰没读过这本书。
但对这句在后世流传甚广的话，却是听说过无数次。
不过他的情况，跟这句话的意思显然完全不同。
不是什么选了谁，谁会变得不好。
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是他压根就……没法选！
“不是选完以后后不后悔的问题，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法抉择……”
江辰纠正了一下老爹给自己授业解惑的方向。
“根本没法抉择……”
江建阳说道：“那也跟我刚刚说的那句话，道理也是相同的。”
“没办法选也好，有办法选也好，选完都是会有遗憾。”
“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想要两全其美，唯一的办法就是……全都试试！”
“全都试试？”
江辰愣住。
他感觉自家老爹正在教自己一种很危险的路数。
“是啊，全都试试，就像两双鞋子，试过之后才知道哪一双更合脚。”江建阳点头。
“可是，如果没有能够全全都试试的办法呢？”江辰继续询问老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