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鞠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幸灾乐祸呢？”
沈瑜坚决予以否认：“没有，但是，瞧热闹倒是有一点。”
“话说，这位大名头的画家作品是假的。万利拍卖的名家作品怎么样？”张鞠问道。
沈瑜笑而不语。
张鞠快速的吃饱，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走吧，去拍卖场看看。”
两人离开餐厅，张鞠看周围无人，小声问道：“你对我说实话，万利拍卖这里有没有问题？”
沈瑜说：“作品都是真的，但是这个真，要分几种解释。”
张鞠说道：“什么意思？”
沈瑜说：“书画家写字画画，偶尔才会创作出一两幅自己满意的作品，这种作品对于任何艺术家来说，都是不多的。我把它称之为精品。
此外，书画家以卖画为生。由于大多数艺术家都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轻易不会把一些失败的作品、不满意的作品拿出来销售，这些作品质量是有保证的。
还有一类。比如有些朋友，有些亲友索要作品，艺术家无法拒绝。那么这种应酬之作，其中少有精品，多是质量一般的作品，所以，酬制作品，水准不一。以上所说，都是通常意义上的真品。
他示意张鞠边走边说。
张鞠问道：“你说的情况，还有例外吗？
沈瑜说道：“有。艺术家在学习、成长的过程中，往往会做大量的练习，产生大量的草稿。这些只是练习，也是画家思考过程中的记录。但是，这样的作品，往往会有一点草率、随意和不确定。
艺术家在世的时候，练习稿是不会销售的，但是如果他某一天不在了，这些练习稿草稿又会怎么处理呢？有一些会被他的家人署款，对外销售。毕竟，这些人很熟悉艺术家的习惯，通常看不出问题。擅长鉴定的人能够从水平上进行判断。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还可以算做是真的。还有一类，很难判断。”
他说道这里，已经看到了拍卖会场入口。
张鞠急着听下文，问道：“还有什么？”
沈瑜说：“艺术家有朋友和徒弟，有的时候，他为了帮助这些人卖画，也会在别人的作品上署名。
国内的，我不好说，据我所知，西方有几位画家就这么做过。”
张鞠皱了皱眉，说道：“我是真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复杂。你觉得，万利拍卖的这些话画是真是假？”
沈瑜说：“其中有练习稿，也有应酬之作，精品没有。精品大多数在博物馆或藏家手中，万利拍卖能够征集到这些，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两人已经走进拍卖厅，沈瑜带着张鞠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拍卖很快开始。
晚拍的第一幅作品是李可染的小幅镜心作品，拍出了68万的价格，紧接着潘添寿的墨兰小品，拍出了47万的价格。程十发的立轴，钱松岩的镜心……二十几幅作品，全部成交。
21点，拍卖顺利结束。
张菊看下最后一幅拍品成交，小声对沈瑜说：“我刚才算了一下，这场拍卖的成交金额应该是1134万。”
“您记得这么清楚。”
张鞠说道：“这场拍卖的成交金额，比茂盛拍卖的当代艺术晚拍，成交额要少一些，好像是被人家比下去了。
沈瑜说：“别这么说。拍卖成交的价格并不能说明什么，您不是知道了，茂盛的一些情况了吗？”
张鞠点头：“行吧，我回家了。”
沈瑜说：“你没开车吧？”
“没有。”
“我派车送你。”
张鞠也没推辞，直接说道：“我们的出发日期已经确定。两天后出发，到了港城，那里，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沈瑜说：“你放心。”
两人边往走的时候，离开的藏家们都在议论这场拍卖。
有的人昨天参加过了茂盛拍卖，今天又来参加万历的拍卖，难免拿两者做一些比较。
很多人已经发现了一个现象，一些当代艺术品的价格奇高，似乎是茂盛拍卖的风头压过了万利拍卖的风头。
沈瑜送张鞠离开，回到大厅，看到赵驰和离开的朋友们告别。
赵驰看到沈瑜回来，抽空说道：“沈总，今天的拍卖圆满成功，谢谢您的支持。”
沈瑜说：“别客气，咱以后继续合作。”
这时，楚立昌还有常涌等人走了过来，他们议论的话题，也是两家拍卖行的成交金额。
楚立昌和赵驰告别的时候，说道：“赵总，万利的拍卖会很成功，恭喜。有时间，来我酒店喝茶。”说罢，告辞离开。
赵驰看着对方远去，小声对沈瑜说：“他们刚才的议论，您也听见了吧？”
沈瑜说：“听见了，慢慢看。”
第721章 ，合作愉快，热闹来了
拍卖会结束之后，最后一批买家已经离开，酒店安静下来。
沈瑜坐在大厅，看到酒店的服务人员在拍卖厅进行整理收拾，更细致的交接工作还要几天才能结束。
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夜班的值班人员已经上岗。
鹿欣和黎梦把工作检查了一遍之后，找到了沈瑜。
沈瑜说道：“你们辛苦了。早点休息。”
黎梦说道：“沈总，明天能不能晚一点儿来？”
沈瑜说道：“可以，明天放你一天假。”
“谢谢。”
黎梦离开后，沈瑜对鹿欣说：“走吧，咱们一起回去。”
鹿欣娇嗔：“还在公司呢，别乱说，我今晚住酒店，不去你那儿了。
沈瑜说：“拍卖结束了，为什么还住酒店？”
鹿欣说：“酒店需要有一个管理人员在值班，我和秦经理还有黎梦姐都说好了。哎呀，你快回去吧。”
她送沈瑜到了停车场。
沈瑜看到鹿欣态度坚决，只能自己开车回家。
回到家洗漱完毕，他把今天购买的三件古玩，摆到书案上依次观赏，同时参照游戏给出的详细信息，加深认识。
明晚期西角笔洗，雍正忍冬纹茶盅，乾隆龙纹玉。这三件东西都属于有升值空间的物品。
他拿着忍冬纹茶盅，观看良久。购买茶盅的时候，原本只是觉得造型和纹样较为稀少，但没想到买下这件瓷器之后，游戏除了给出了经验值奖励之外，还给出了一个纹样礼包。
沈瑜点击领取，发现这礼包中包含了好多纹样的知识。有中式的传统文样，例如雷纹，饕餮纹，缠枝纹等，等还有西方的诸多文样，例如茛苕纹，藤蔓纹、卷草纹等等。
他感受着这些知识，逐渐有了兴趣，拿起几张练习纸开始描绘起纹样。
以前，他在看西方家具的时候，认识了许多文样，但是，深入的了解不多。这个礼包则详细解释了纹样的来龙去脉，让他对纹样在各个时期的变化，有了更多的认识。
两天后，沈瑜的办公室内，赵驰放下茶杯，说道：“沈总啊，今天我就要回首都了，在滨海这几天，多谢您的照顾。”
沈瑜说：“您太客气了，万利拍卖会在我们丽园酒店举办，是照顾我们。”
赵驰说道：“我们经常租用酒店举办拍卖会。哪一家好，哪一家不行，我们心里明明白白的。您的保障供应没得说。”他竖起大拇指。
“如果不出意外，咱们明年继续合作。”
沈瑜说：“好啊，咱们继续合作。”
赵师突然换了话题：“您大概还不知道，昨天，楚立昌约着我喝茶。”
沈瑜在赵驰的注视下，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赵驰问道：“你就不好奇，他约我干什么？”
沈瑜说道：“这是您的私事儿。”
赵驰目光炯炯：“其实，你能猜到。咱们合作之后”他手指窗外：“泛海就在您不远处，看着您这儿生意兴隆，难免眼红，楚立昌想请我说话，明年把拍卖会放到泛海酒店举行，并且开出了条件。”他看着沈瑜的反应，却没在沈瑜脸上看到任何的异常。
沈瑜依旧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似乎是正等着他的下文。
赵驰心里暗暗佩服，认识沈瑜大半年的时间，这年轻人成长的太快了。
他说道：“可是，我还是向董事会建议，明年继续跟您合作。我把这里的情况向董事会说了之后，董事们也同意我的想法。”
沈瑜问道：“为什么？”
赵驰说道：“哎呀，我实话实说，可以合作的酒店，其实我们都考察过，条件好不好，我们心里有本账。另外，这次咱们合作的情况，董事会也都看到了，当然自然愿意明年继续。
“第三，”他想了想，说道：“我看楚立昌和常涌几个人，做生意有魄力，有手腕儿，但是不太稳。别的不说，就说茂盛拍卖，搞得就很不好，把当代艺术品的价值一下子拉高，以后怎么办？
不止如此，还有眼前的问题。楚立昌也是拍卖的主办方之一。他既搞收藏，又参与拍卖，这怎么能让买家们放心？
你有没有听说，就在昨天，已经有买家在茂盛拍卖上买了画，后悔了，来找后账了。”
他说话的语调越来越高，不知道是气愤气氛还是什么原因。
沈瑜端起水壶，给赵驰续水，说道：“还有这个事情？我还真是没听说。居然只隔了一天就后悔了？不是说，这个行当里一般不找后账吗？”
赵驰端起杯子，又放下，说道：“吃亏了，还不让人找后账？拍卖行不保证真假，但也别以为买家不敢找后账。”
沈瑜问道：“什么作品？”
赵驰说道：“白石山人的花鸟立轴，顶顶大名的大画家。买主拿着几位鉴定师的意见，要求退货。”
沈瑜好奇的问道：“结果怎么样？”
赵驰抿了一口茶，“茂盛当然是不退了。”
“不退货理由是什么？”
赵驰：“茂盛说买家找的那几个专家不够权威，买家也不客气，直接把几大博物馆的鉴定专家搬了出来。
呵呵，据说现在正在僵持，人家这位买家可说了，如果不退，就走法律程序。”
沈瑜问道：“我没听见一点风声。”
赵驰说道：“不管是泛海酒店和拍卖行，都不想让这种风声传出来，但是怎么可能真的瞒住所有人呢？”
沈瑜也适时的捧了一句：“所以，我还是信得过你们。大拍卖行还是有保证的。”
赵驰说道：“这话是对的。我不敢说别的，万利拍卖连续几年坐稳头把交椅，是靠信誉维持。就说这一次，你信不信，保证把茂盛闹个灰头土脸。”
……
沈瑜送赵驰离开酒店，鹿欣也过来他。“跟拍卖行的手续已经办妥，你和赵总谈妥了。”
沈瑜说：“谈妥了，约定明年继续。”
鹿欣问道：“张姐那里怎么样？”
沈瑜说：“她们今天出发，什么时候去钮，就等通知了。”
鹿欣凑到沈瑜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听说，泛海酒店和茂盛的拍卖会，出了点问题，有买家来找后账，好像闹的挺严重的。”
沈瑜说：“嗯，我已经知道了。”
鹿欣诧异：“消息传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