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睡觉,老易,你先等会再睡,说不定他们还会再扔石头,你看看能不能抓住那个小兔崽子。”
聋老太支使着易忠海,自己却转身躺在床上。
易中海也确实这么想的,他觉得李建东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或许真会让人继续砸他家玻璃。
可这一夜,易忠海注定白熬一宿,因为李建东太了解他了。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起床给老太太热了早饭,就跑去街道办告状。
他举报李建东欺负老人,不给改过自新的人机会。
街道的人听到后高度重视,还没正式上班就派了人过来询问情况。
李建东刚吃完饭正准备去轧钢厂,一名街道干事就走了进来。
“李站长,早上好。”
街道干事对于李建东还是很尊敬的。
虽然是来调查欺负老人的事情,但也没提前下结论语气也很客气。
李建东认得这个干事姓郭。
笑着说道:“郭干事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早,是有什么着急的工作要通知吗?”
对方尬笑着说:
“李站长,今天不是有工作通知,而是有人去街道举报您欺负老人,把你们院的聋老太赶出她租的房子,还说您不愿意接收改造过的人员,鼓动大院的人孤立他,还砸了他家玻璃,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些事?”
李建东一听,就知道是易中海去告状了。
微微一笑说道:
“郭干事,这件事你问我就不对了,我自己怎么可能说自己做的不好呢?你要问,也是问我们院里的其他人,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我还要去轧钢厂,快上班就不跟你说了。”
李建东笑着说完,然后就越过郭干事准备去轧钢厂。
而郭干事一听,李建东说的确实有道理。
院子里的男人们都要去上班,但妇女们都还在,于是郭干事就挨个找妇女们了解情况。
当得知来龙去脉后,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聋老太昨晚被砸玻璃吵醒,睡得比较晚,早上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时候院子里笑声一片,妇女们正在洗着衣服聊着天。
聋老太最看不惯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推开门就骂道:“吵死了,不知道老太太我正在睡觉吗?一个个的就知道八卦,洗个衣服都管不住你们的嘴。”
大概是觉得昨天自己发威的时候,院里妇女都没敢出声,就以为这些女人都是可以随便拿捏,聋老太说话的语气非常的霸道。
然而,昨晚李建东已经跟贾张氏,还有老刘老阎交代过了。
今天聋老太刚一发飙,贾张氏就回怼道:
“老太太,您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嘴,再说别人吧,咱们院这么多人,还有比您嘴更臭的吗,是不是姐妹们?”
聋老太没想到,这个院除了李建东,竟然还有人敢跟自己对着干。
她举起拐棍就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你个克死老公的丧门星,敢骂我嘴臭,看我不打死你。”
贾张氏大笑一声,故意挑衅道:“来呀来呀,你有本事就来打我。”
一边嘲讽,一边围着自来水池跑起来。
聋老太毕竟年岁大了,虽然她腿脚其实没问题,平时拿拐棍也是为了骗人的,但她真跑起来肯定追不上贾张氏。
她举着拐棍追了两圈,在经过老刘媳妇身后的时候。
胡桂英突然把脚往后伸出去,正好绊在聋老太的脚下。
“哎呦~”
聋老太当场栽倒在地,牙齿都被磕掉了几颗。
她捂着嘴泪眼汪汪爬起来骂道:“你们这些小辈,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老太太是不是,刚才是谁绊我的给我出来。”
几个妇女都是在咯咯笑,没人打算出卖胡桂英。
老阎媳妇王春梅笑着说道:“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可没欺负你,我们只是不想被你欺负而已。”
“你放屁,什么叫我欺负你们,我让你们小点声难道不对吗?
老人睡眠本来就不好,照顾老人,难道不是你们这些小辈们应该做的吗?”
聋老太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嘴里流血,眼里有泪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但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可怜她。
贾张氏更是双手掐腰站在不远处,一脸讥讽的看向聋老太道,
“老聋子,你别总是在我们面前倚老卖老,照顾老人也是照顾我们自己家的老人,你一个从宫里面出来的,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照顾?再说了,照顾老人的前提,你得是个人,你觉得你是人吗?”
她这句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刘海中媳妇也在旁边说出:“张嫂子说的对,你还算是人吗,你就是个老畜生。”
有贾张氏和胡桂英两人带头,其他妇女也都跟着骂了起来。
聋老太虽然泼辣,但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和她们对骂了几句之后,就被骂的狗血淋头,躲回屋里不敢再出来。
贾张氏等人得胜般的笑起来,还不过瘾的堵在易中海家门口骂。
聋老太也只能当做没听见,一直等到晚上易中海回来,聋老太这才重新支棱起来。
“老易你到底找过街道没有,为什么今天一天都没人来收拾李建东?还有咱们院那帮小贱货,也都该抓紧去改造,一群人骂我一个老太太,难道她们没想过,自己以后也会老吗?”
聋老太一脸委屈,她何曾被人骂的这么惨?
易中海微微皱眉问道:“街道的人没来过吗,那我得问问去,老太太你先在家等着,再不去街道下班就找不到人了。”
街道办的人做事效率太高,易中海举报李建东之后,他们立刻就心动了。
那时候,聋老太还没起床当然不知道。
易中海以为真没人来,脸都没洗就放下挎包去了街道,找到早上值班的干事问,
“小郭干事,你们怎么做工作的,我早上来举报李建东欺负老人的事,你们怎么一天了都没处理?有你们办事这么慢的吗?”
小郭忙一天,正准备下班,听到易中海这不客气的话,当时也板起脸。
“易师傅,你举报的事情,我当时就去了解过了。回来之后,也跟领导汇报过,领导的意思是你们自己院的事情自己解决,有问题就去找你们院的大爷。”
易中海听的一愣。
找大爷?
我举报的就是大爷。
“不是,小郭干事,你不会还不知道李建东是谁吧?他就是我们院的一大爷,现在他带领全院针对我,我没办法才来找你们。”
易中海以为这个小郭不认识李建东,不知道他就是院里的大爷。
“易师傅,我建议你应该考虑一下,为什么李站长不针对别人而只针对你,你自己都干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们街道从来都是实事求是,不是谁举报谁就有理的。”
小郭冷笑几声。
当了三年干事,还真没见过易中海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这时候正好也到了下班时间,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留下易中海一脸蒙逼。
他没想到,连街道办都被李建东给收买了.
易中海并不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对,反而认为是李建东和街道办官官相护。
他气愤的想找街道办领导反应,然而早就听过郭干事汇报的街道领导,都表示让他们大院自己解决。
尤其是以前和易中海关系不错的戴副主任,更是直接闭门不见。
易中海意识到街道办也靠不住了,只能泄气的回到四合院。
聋老太见他回来就问道:“中海,怎么样了,街道怎么说?”
易中海摇头说道:“老太太,李建东现在势力不得了啊,连街道的人都被他收买了,让咱们院里的事情自己解决,还说他们街道不方便插手。”
易中海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无奈。
“什么?连街道也被他收买了?难怪他不怕我去街道闹事。”
聋老太低声说道。
她也没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和易中海一样都觉得自己站在道理这边。
易中海突然捂着肚子说道:“老太太,我被气的肚子疼,先上个厕所,你把昨天蒸的窝头热一下,咱们先隐忍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懒驴上磨屎尿多,你快去吧。”
聋老太没好气的说道,平时都是别人伺候她,让她热饭这还是头一回。
易中海拿起卫生纸就往院外走去。
大院里没有厕所,只能去外面胡同口的公厕。
而就在他走出大院门的那一刻,贾东旭和阎解成也都从自家屋里走出来。
“大师兄,易中海刚才出去了,会不会是去厕所?”
阎解成有些兴奋的问道。
贾东旭嘿嘿一笑:“那肯定的,不然还能去干什么,我亲眼看到他手里拿着卫生纸,师父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阎解成也坏笑起来,弯腰端起之前放在游廊上的一盆水,说:“早就准备好了,为了这盆尿,我和我弟喝了老多水,从昨晚上一直攒到今天。”
贾东旭看了一眼,那股尿味儿有点熏眼。
赶紧把头转到一边说道:“解成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赶紧让师妹给你开点药吧,看你这尿黄的。”
“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出去,不然再过一会儿,易中海上完厕所出来,咱们就错过机会了。”
阎解成嗯了一声,两人端着尿盆就跟了出去。
在胡同口抓住一个小孩,这是后院寡妇马大姐家的二儿子,刚才小酒馆学习角出来。
贾东旭让他去厕所里看看,里面有几个人,万一浇错了人就尴尬了。
易中海正在蹲坑,大约是最近被李建东气的上火了,这两天他经常拉肚子。
正拉的痛快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孩跑进来看了他一眼,又跑了出去。
“这不是马翠花的二儿子吗?他不上厕所跑进来干什么?”
易中海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往心里去。
肚子里一阵一阵绞痛的感觉,他深呼一口气正准备用力……
哗啦!
一盆黄色的液体,从厕所墙头上泼进来,全浇在易中海的头上脸上身上。
“哎呦,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