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脸渴望盯着叶云霆。
叶云霆瞬间脸红到脖子，平常叶天只会和弟弟妹妹，说这么肉麻的话，轻浮，放荡。
简直难以入耳。
见叶云霆低头，叶天继续道：“哎呀，你不会不敢吧？”
“我儿子害羞起来，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叶天嬉皮笑脸的说笑。
叶云霆心跳加速，他一双小手攥紧被子，佯装淡定看向叶天道：“谁像小姑娘？”
说着，叶云霆掀开自己的被子，躺在叶天脚边。
激将法还是好用的！
叶天偷笑，看着被子下小小的一团，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小孩就像是个小火炉，刚躺下被窝里就暖和了很多，叶天厚着脸皮，将大脚往叶云霆身上靠拢，叶云霆黑着脸，任由叶天带着酸味的大脚一点点靠近，他一动不动。
叶天欣慰道：“养孩子就是好，关键时候还是儿子靠谱。”
“我知道有个国家的官员，他们被称之为人民的公仆，说他们是官员，不如说是为人民服务。”
“那个地方，官员受百姓监督……”
叶天回忆着以前在网上刷到的新闻，侃侃而谈。
叶云霆听着陷入沉思。
叶天说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世界，那里的人平等自由，没有战争，没有奴役，人人安居乐业，叶云霆内心向往，如果有一天自己有能力，他也会尽量建设一座这样的城池。
“只是我担心你！”
叶天突然语调一转开口。
“你还太小，大人之间太多尔虞我诈，我怕你应付不了，更怕自己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伤害。”叶天苦闷，语气低沉。
叶云霆心脏砰砰乱跳。
原来叶天是担心自己？
他以为叶天生气，是因为自己答应夫子的事情，没有提前告诉他。
错怪叶天了。
叶云霆心里愧疚，对叶天的态度更好，他开口道：“我……你别难过，先生说不是当官办事，就是争取一个类似举人的名额，等夫子不在，我依旧可以见官不跪，没人举荐也可以走仕途。”叶云霆一口气说完，小手触碰到叶天的大脚。
皮肤冰凉，叶云霆想了想，解开里衣，将衣服裹着叶天的大脚，双手抱着叶天的脚踝。
叶天一愣。
脚下柔软，滚烫，还有小孩皮肤的滑嫩。
这一刻，仿佛从脚下涌出无数暖流，直击叶天内心，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叶天鼻子酸酸，喉咙苦涩，他声音沙哑道：“别感冒了，我的脚凉。”
说完叶天脚下轻轻挣扎几下。
叶云霆一动不动，紧紧抱着叶天的脚踝，也不说话。
挣脱不掉，叶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被老大搞得感动的不行，叶天喃喃自语道：“臭小子！”
“不听话的臭小子。”说着，叶天眼泪不争气从眼角滑落，落在枕头上。
“爹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
学堂内。
烛火摇曳，陶立春的影子萧条，一个人站在窗前，许久一动不动。
陶灵儿戴着白色皮毛围脖，一张小脸国色天香，她双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瓷碗，皱眉看向书房的窗户，脸上表情无奈。
“爹，该喝药了！”
陶灵儿说完，伸手推开书房的木门：“咯吱！”滞涩的门轴，发出吱呀声。
陶立春回头，见女儿进来，脸上表情柔和许多，凉风席卷，让陶立春觉得嗓子一阵瘙痒，他用手捂着嘴，弯腰不断咳嗽。
“爹……”
陶灵儿着急，赶紧将药碗放下，伸手去搀扶陶立春。
陶立春摇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缓过来，他嗓音低沉道：“老毛病了，不用担心。”
“爹……”
陶灵儿泪光闪烁，看着瘦的皮包骨，苍老的父亲，她心里难过，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身体我知道，灵儿啊，人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只要你过得好，爹就没有遗憾。”陶立春拉着女儿的手，感情真挚，看着八分肖像亡妻的脸，陶立春心中百感交集。
“赵康和叶天都不错，这两人品行上佳，在这乱世能成为你的依靠，云霆我也安排好了，云霆这孩子重情重义，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只可惜我不能多为他做什么。”说起叶云霆，陶立春满眼遗憾。
叶云霆是他见过最好的苗子。
以后前途无量，只是出身普通，身后没有助力，自己能帮他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爹，只要你好好的，你让女儿做什么，女儿都愿意。”
陶灵儿哭着摇头， 陶立春这些话，无疑是在交代遗言。
她以前做错太多，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蠢笨如猪，陶灵儿急切道：“如果叶天愿意，我也愿意嫁给叶天。”
第121章 什么考试
陶立春眼神一亮。
见女儿哭的梨花带雨，陶立春伸手擦掉女儿的眼泪：“叶天看似放浪形骸，但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很多事情我都听说过，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真想和叶天喝上一杯。”
“秉烛夜谈，也是一桩美谈。”
陶灵儿对叶天并不是很关心，她转移话题道：“明日官员选拔，爹你真的要去吗？”
“我担心你的身体。”
陶立春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安抚道：“我还能熬得住，放心吧！”
陶立春眼神坚毅，目光明亮，像是在酝酿一场筹谋已久的战争。
……
第二天一早。
等到叶云霆睁开双眼，屋内已经弥漫着煎鸡蛋的香味。
迷迷糊糊中，叶云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睡眼惺忪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每天做早饭，是他的第一个任务，晚了今天是要耽误大事的。
“叶天？”
刚爬起来，叶云霆就见叶天蹲在大铜锅旁，一手拿着铲子，一手瓷碗，手忙脚乱的在做饭。
叶天一般都睡到日上三竿，今天起这么早？
叶云霆有点不自在，难道叶天是担心自己起的太早影响发挥？所以偷偷起来做给自己做早饭？想到这，叶云霆一本正经的小脸上，嘴角不断上扬。
“起来了？”
见儿子盯着自己，叶天笑眯眯道：“赶紧去洗漱，吃过饭爹送你去考试。”
“什么考试？”
叶霜雪从床上爬起来，皱着小脸，迷迷糊糊看向叶天。
小江也道：“夫子没有说要考试呀？”
“煎鸡蛋？”
小江话音未落，叶霜雪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蹦下来，披头散发兴奋道：“我最喜欢吃煎鸡蛋了，爹，我要两个！”
“我也要两个！”
叶天笑着摇头，都是一个娘生的，老大都要去当官了，其余两个只想着吃鸡蛋。
吃过饭，老二和小儿子等到时间去学堂，叶天先送老大去城里考核的地方。
官员选拔时间比较早。
叶天和叶云霆出门的时候，天色才微微亮，天寒地冻加上路上还滑，叶天抱着老大一路上没少摔跤，路程走得也比较艰难。
……
“沈哥哥，你看这个！”
姜云曦穿着清新华贵，加上长相上乘，一出场自带光环，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感受到其余人羡慕的目光，沈心里极其满足，一边走，一边笑着和姜云曦说笑。
此时，姜云曦手里拿着小皮影，边走边兴奋的给沈表演。
两人说是来参加考核的，不如说是来谈情说爱的。
“今天人真多！”姜云曦随手收起皮影，眼睛微眯，看向试院门堵得水泄不通的人。
这些人有穿着华贵。
有文人雅士，也有穿着一般的读书人，有人紧张看着书本，有人三五结对，站在门口吟诗说笑，还有人和亲人分别，沈心中有些紧张，看着庄严威武的试院，沈心里更多的是对萧昊阳的恨。
他本是城主的儿子，本该享受最好的一切，但是什么都没有，他不得不和这些人身份低贱的人一起竞争。
为什么萧天翼这样的草包，萧昊阳还捧在手心，而自己这样有野心有抱负的儿子，他却视之如敝履？
不过没关系，他沈总会有自己的办法，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最强的那个！
“姜小姐。”
“沈兄！”
“沈兄！”沈刚到场，立马有几个公子哥围了上来，他们客气行礼，羡慕的眼神看向沈。
沈还礼，和几人称兄道弟，显得十分熟络。
“这次选拔，沈兄一定名列前茅啊！”有人开口，立马有人附和道：“是啊，沈兄有姜神医鼎力举荐，别说其他人，就是城主，也得给姜神医几分面子。”
“沈兄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小弟们……”
“姜小姐和沈兄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的缘分啊……”
一群人纷纷拍卖屁，沈脸上挂着浅笑，笑而不语。
另外一边。
叶天和叶云霆早早就到试院门口等着开门。
叶云霆小脸严肃，他还小，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别说是五岁的小孩，就是叶天两世为人，让他参加这种考试，他都会紧张。
看着儿子不苟言笑的小脸，叶天抬手揉了揉叶云霆的脑袋：“别想太多，也不要求自己，正常发挥就行。”
“你还小，以后会有无数机会，能来参加选拔，就说明你非常棒了。”
叶天微微弯腰，表情真挚看着老大。
叶云霆不好意思，眼神闪躲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