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在临江，还跟着韦韵之一块行动，就算有什么记者拍了照，也断然不敢发出“未来科技掌舵人与易力集团公主奢华同行”之类的新闻。
虽然是国庆，但未来科技还是有人资源留在了研究室，例如孙淼跟尚杰。
这俩到今天都还在研究李颜当天五小时优化内核的思路，揣摩了满满一本笔记了。
研究室就在二楼，听到车声自然都跑到窗口看看，便看到了从劳斯莱斯上边下车的李颜，并且对着司机点了点头，车就又开走了。
“李总，国庆快乐。”孙淼对走进研究室的李颜说道。
“哟，你俩不放假？”
“……想再研究研究。”
“要劳逸结合。”
“您都如此身先士卒，我们怎么敢。”
李颜笑着摇摇头，直接坐在了工作台上，“可不要因为我来了所以不敢休假。我是我，你是你。真有那个兴趣想研究随你便，因为一些工作场的管理糟粕强行留下，我可就要赶你走了。”
“那不是！”孙淼笑笑，“我跟尚杰今天讨论了一早您的优化手段。”
“别看那个了。”
孙淼一愣，尚杰也瞪大了眼。
没听懂。
“那都过时了，你们既然留在这了，就看点新鲜的吧。”
话音刚落，陈凡滴卡进门。
“巧了，你来得正好陈凡，一块看看。”
陈凡还一脸懵逼呢，他最近已经被李颜刺激得麻木了，一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曾经的舍友。
层级跃迁也他妈太快了，好不容易接受了你是另一个级别的人物，怎么一转眼又上一个台阶。
虽然自己名义上是未来科技的2号员工，但单论能力却完全是垫底的那个，只能谈谈潜力跟“关系”。
就算是345号那三位在华大研究超高压缩算法的队友李颜国庆前给的明确新指示，主要是因为内核的研究现在他们一起搞一年都没有李颜一天的进度，不如做些别的工作也都比陈凡能力更强。
能当2号，并且大家也算服气，主要就是靠了“最早跟项目”这个光环，本质上等于“李颜舍友”的身份。
这搞得他每次来未来科技压力都有点大，因为大家会在李颜不在的时候叫他一句“陈总”。
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什么想法，反正陈凡很尴尬。
这大概也是他总选择留在学校上课而不跑未来科技的原因学校的知识对他来说还有点难度，而开发那边他又发挥不了什么实际效用。
最近两天互联网上因为熊国军的十几条真情微博，正在掀起一小股“信李颜”的风潮，陈凡都忍不住想去这个话题下边发表点感想。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范了。
林志远：我有话要说。
现在放假了，自然没理由不来未来科技，只是陈凡听着孟长歌课堂上感慨的内容都觉得害怕。
五小时现场边聊边改，直接删减掉内核核心模块三分之一的代码量，然后被麦文教授评价了一句“优雅”？
麦文可是陈凡之前连见面都不敢想的顶级大佬。
结果可好，李颜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有人学早了，有人惊讶早了。
“你们看，像这里完全没必要多走两步。”李颜说着就顺手把代码改了。
吓得孙淼连忙问尚杰备份没有。
“我不想听到备份没有这种蠢话。”李颜一只手端起水杯喝水，另一只手还在噼里啪啦，“而且以后拿我改完这个当标准就行。”
一开始李颜还会跟教学一样，说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问问大家“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最后才开始下手修改。
结果发现甭管是谁基本都是一脸懵逼，李颜就感觉问他们下一个问题的时候他们脑子还停留在上一个。
最后尚杰率先认怂，表示自己只在某一方面还算有点经验，李颜问的问题都牵一发动全身，实在是太多知识盲区，跟不上。
孙淼也表示这我学个集贸。
倒是陈凡有时候还能勉强跟一跟。
“你们这是被自己会的东西绑住手脚了，一点工作经验之外的思路都不敢尝试。”李颜说道。
尚杰连连点头，孙淼怎是有些苦楚。
李颜这话把他所有的价值直接就否了，他确实很想知道“共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根本就学不会啊大哥！
连着几天，这三人就围坐在李颜旁边，看着他不断冒出来的新点子，以一己之力优化着两大团队努力了一个多月的成果。
相比起最初的代码量，李颜已经删减了快一半，又修改增添了三分之一的量。
三人是越看越心惊，因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步能跟上李颜的。
个别他们一眼能看懂的优化，李颜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就直接改掉了，就像1+1=2一样基础一样简单，连过一下嘴巴的意义都没有。
国庆节还剩两天的时候，李颜反复看了好几遍，表示“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了，姑且算是完成了吧”。
“只能”？
尚杰突然觉得自己喉头涌上一阵铁锈味，真真要躺倒地上不断喷出血雾了。
不过他又突然回过味来，李颜认为以自己能力只能做到现在的成果，而这个成果又等同于“完成”。
好家伙，这是压根没想着其他人能干出比他好的东西来啊！
看似谦虚，实则傲气冲云霄了都。
偏生自己确实无话可说，他光是理解李颜在干嘛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根本没有一块讨论的空间。
孙淼感觉这几天自己已经涅了。
先被李颜的能力碾碎了一切自尊心，然后又在学习中重生，心态产生了巨大变化。
“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我先回办公室，陈凡，一块过去。”
孙淼跟尚杰还看着代码发呆，李颜已经潇洒离去。
“这什么？可扩展性跟效率都提升了，但代码量减少了，李总有这级别的能力，要我们干什么？”尚杰连连摇头。
“我跟你有一样的疑惑。”孙淼也叹了口气，“你没发现他写代码的速度快得离谱吗？”
“我感觉顶个十人小团队没问题。”
“那只是单纯敲键盘的速度，最可怕的是他没有返工啊，我特地观察了，从头到尾他只要打下去的代码，除非后边修改过程中删减掉，否则都是一个退格不打的。”
“零误差？”
“你没发现吗？”
尚杰眉头渐渐皱起来，“是哦，我就顾着理解代码了，光标确实走得非常丝滑。”
“整得好像你能理解一样。”
“当然能了，就是太快没跟上，淼哥，你也别扯皮，现在看难道你还能看不懂？”
“内容当然懂啊，”孙淼摇摇头，“但是思路我没整明白啊。”
“我都怀疑李总不是人。”尚杰叹了口气。
“我现在知道他说的共鸣是啥意思了。”
“我靠，淼哥顿悟了？”
孙淼苦笑一声，“他自己就跟台电脑似的，当然能共鸣了。”
第372章 拿成果说话
陈凡这边进了李颜办公室，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陈凡，”李颜躺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在这个项目里，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得看我能做什么。”
“现在内核的核心模块基本搞定了，下一步我得拉黄总下水，让他那边出点人手，一块写驱动代码，这东西跟我们后续想要做到的功能息息相关，我该留的口都留好了，要不你跟我一块做项目管理？”
陈凡本来想说这种级别的项目管理难度堪比天堑，但一想到对面是李颜，话又说不出口了。
“行，我努力。”
“你不用拘谨，”李颜明明闭着眼，却像是看到了浑身僵硬的陈凡一样，“你可是2号，这就跟你家一样。”
“，”陈凡笑了笑，“李颜，好像每个国庆你都没闲着。”
“我这辈子恐怕就没闲着过。”李颜也笑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自打重生以后没闲过。
“我记得，08年的国庆，咱们才刚认识一个月，那会儿你才刚刚接触计算机。”陈凡不自觉地开始忆往昔，“这才两年，真是不可思议……”
李颜笑道，“那也算是你引我入门了。”
“我依稀记得，一开始你还只是在做那种，网页？很简单的东西，我都没往心里去。放个假回来你就做了个复杂版的雷电，还他妈带z轴的……
“我当时就在想，你这天分有点夸张，可不能埋没了。后来就自作主张跟老师说了你的计算机水平，那会儿你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了，董老师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说实话，你当时直接通过初试，跟我一块去参加省赛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复杂。又开心又难受。”
陈凡说投入了，眼睛开始失神。
“开心的是你果然很厉害，我没看错；难受的是你怎么突然就跟我同一起跑线了。再后来，你直接参加高中组国赛，甚至拿下了全国第一。我就这么亲眼看着我们之间拉开了差距，拍马赶不上的那种。
“然后你连克洛特科维奇这种我们眼里的战神都能平视了，不，他作为专研信奥赛的人，你一年多时间就赶上了，你其实就是赢了。
“这才过去多久，我们明明还一起搞了手机系统的初稿，现在又完全跟不上你的进度了。跟你讨论的那些名字，都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你知道我直到现在，上孟长歌老师的课都会紧张。我总觉得对他来说，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结果他提到你名字的时候，他有点紧张……
“你怎么就又进化了？”
李颜默默走到了陈凡身边，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陈凡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道心别碎就行，李颜也无意安慰，他现在的层级与陈凡已经完全不同。
如果用天才来称呼李颜，那陈凡就只能是个凡人。
非凡不了一点。
这就是山巅之人在享受天光的同时，对其他人投下的阴影。
好在陈凡受这种打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还算理智，能感念李颜带他走到今日。
“山巅的景色，就等你帮我们看看了。”
还挺文艺嘛小陈凡。
青少年的情绪修复能力确实非常强，陈凡上一秒还沉浸在情绪里抹眼泪，下一秒就能说出文艺的祝福，再下一秒就释怀了，开始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不是，别告诉我你还有时间去保持运动健身啊？”
“啊？这个真没有。”李颜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