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鲸落而万物生,面前这位爆仓之后,可是喂饱了不少接盘的人,其中就包括阿宝,到时候他也可以分上一杯羹。
“A先生”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秦浩眼里已经成了猎物,还在为跟秦浩攀上关系而暗自欣喜。
一小时后,酒足饭饱,秦浩将张处长送上来接他的汽车上,随后就扶着刘森回到酒店。
喝了一碗醒酒汤后,刘森缓过来不少。
“你对那个姓安的好像很感兴趣?”
秦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对能赚钱的都感兴趣。”
“其实,我对赚钱也挺感兴趣的,要不你带我一个呗?”
“好啊,时机到了再找你详聊。”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转过天,秦浩跟刘森就在张处长的带领下,进行实地考察,经过一个礼拜的研究,最终定下了福田区,一块占地五万平方米的地块。
一开始张处长还有所顾虑。
“秦总、刘总,据我所知,上海万象广场也不过2.5万平方米,你难道打算建一个比上海万象广场大一倍的商场?”
秦浩这才说起自己的详细计划。
当得知秦浩打算把盒马也引进深圳,并且还是内地独一份后,张处长立马打消了所有的顾虑,甚至大手一挥,表示,如果不够用,还可以换更大的地块。
对于更大地块的诱惑,秦浩最终还是选择了现有的这一块,原因也很简单,福田区这块地将来会成为深圳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其他地块虽然面积要大一些,可价值上就远远不如了。
地块敲定之后,秦浩就跟深圳招商局签订了正式的投资合同,张处长还特地拉来了媒体进行报道。
很快,万象广场跟盒马精品超市双双落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深圳。
这也直接导致,那块地周围的地价飙升,毕竟不管是万象广场,还是盒马精品超市,开业之后,都带动了周围的地价,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会,有的甚至把自己一家一当全都压在了上面。
一个礼拜后,就在秦浩离开深圳的前一天,拨通了A先生的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
“秦先生,果然是大手笔啊,一出手就是5亿港币。”
相较于上次见面,这回A先生对秦浩的态度更加恭敬,在金融的游戏里,谁的筹码多,谁的赢面就大。
秦浩笑着摇了摇头:“实际投资没那么多,只是张处长觉得5亿港币比较好听,所以对外才这么说的。”
这么说宣传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好听那么简单,主要还是为了营造政绩,不过实际投资2.5亿人民币,对外宣称5亿港币也算是在合理范围内,大多数企业在投资的时候都有夸大,为的自然是更好的招商条件,这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A先生微微一怔,没想到秦浩居然会跟他说这些,顿时感觉自己得到了对方的尊重。
“那也很了不起了,上海万象广场就投资了2亿,这才几个月,又要投资2.5亿人民币,果然是资金雄厚。”
面对A先生的吹捧,秦浩只是淡淡一笑。
“其实安总应该对我的发家史有一些了解吧?”
A先生眼底流露出一抹狂热,实际上那天跟秦浩偶遇之后,他就调查过秦浩的背景,而调查结果也让他无比震惊。
几年前秦浩还只是钟表零件厂的一名技术工人,一个月拿着五十多块钱的工资,短短几年时间就赚到了亿万身家。
而且,最让A先生觉得热血沸腾的是,秦浩发家靠的恰恰就是股票。
他开盒马的钱也都是从股市赚来的。
对于一个尚未成功的人,看到一个跟自己类似的经历,难免就会产生一种“他的成功我可以复制”的既视感。
在A先生看来,他跟秦浩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秦浩在香港股市赚到了第一桶金,而内地还没有一个公开的股票交易平台,严重阻碍了他赚钱的速度,一旦将来股票交易平台建立,他就可以像秦浩那样,不,他会比秦浩更强,赚钱更快,因为他不仅自己精通各类金融学知识,手底下更拥有一支优秀的团队。
除了本金不如秦浩多之外,A先生觉得自己其他方面都是要强过秦浩的。
“我手上有一笔一千万的闲钱,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打理?”
秦浩的话让A先生眼珠一亮。
“秦总是想投资股票还是债券?还是只是单纯想要赚取一些利息?”
他虽然激动,但还是让自己显得很专业。
“当然是股票,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秦浩起身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到A先生面前。
A先生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秦总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赔了?”
秦浩晃了晃高脚杯,拍了拍A先生的肩膀,走到窗户边上,背对着他缓缓说道。
“投资,最重要的不是项目,也不是赛道,而是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A先生闻言不再迟疑,捧起高脚杯走到秦浩身边,跟他碰了一下,轻抿了一口。
“既然秦总这么说,我一定不会让秦总失望。”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最终,秦浩跟A先生签订了一份代持协议,以5%的手续费将一千万交给对方代持。
当然,作为这笔钱的实际拥有者,A先生必须向秦浩汇报这笔资金的动向。
等于,秦浩只需要付出一千万所得利润的5%,就可以了解A先生的所有交易细节。
第781章 泡沫破灭前最后的疯狂
A先生走后,刘森从一旁的房间里出来,带着些许疑虑的问:“你还需要把资金交给别人来操盘吗?”
在刘森看来,秦浩炒股的能力,几乎可以用“股神”来形容,刘銮雄号称股市狙击手,在港股市场叱咤风云,弄得四大家族之一的李氏家族都灰头土脸,可是依旧在1987年那场股灾里,损失惨重。
而秦浩却利用1987年股灾,获利上亿港币,到目前为止秦浩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需要别人来帮他赚钱呢?
秦浩淡然笑了笑,给刘森倒了一杯酒。
“我最近主要精力都要放在日本,内地的金融市场跟全世界的都不一样,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研究内地金融市场的运营规则,这个姓安的恰好有一个专业化团队,通过他们的操作流程,我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内地金融市场的规律。”
“为此,我只需要付出区区5%的手续费,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赚的。”
刘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有道理,做生意最宝贵的是时间。”
望着眼前的国贸大厦,秦浩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提前两年布局的目的,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
半个月后,深圳万象广场跟盒马超市的奠基仪式相继举行,在张处长的强烈建议下,秦浩从香港邀请了几位明星前来助阵,同时张处长还邀请了几位领导专门来站台,深圳的各大媒体也都是蜂拥而至,场面十分热闹。
9月中旬,在奠基仪式结束后,秦浩就把万象广场跟盒马超市的工程全部交给了刘森,独自踏上了前往日本的航班。
自从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之后,日元经历了长达四年的升值,按照经济学的基本理论,货币升值带来的影响应该是负面的,因为这会造成出口产品竞争力下降。
而对于日本这样一个极度依赖出口的国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诡异的是,广场协议签订之后的这四年里,日本的经济不仅没有受到打击,反而呈现出了极度繁荣的现象。
特别是日本股市跟楼市,在这四年里出现了十分诡异的繁荣。
日经指数从1985年的12000点,仅仅四年时间,已经飙升到了28000点,眼看就要破三万点大关。
四年时间涨幅超过150%
而日本的楼市也十分疯狂,东京的房价在1985年约为150万日元每平米,而到了1989年,已经飙升至800万日元每平米。
东京银座的一块土地,拍卖价格是97万美元一平米,成为全球地价最高的地方。
寸土寸金都不足以来形容日本的楼市,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不止是股市跟楼市,此时整个日本社会都处于一种“飘飘欲仙”的疯狂中。
这一点从日本夜店的火爆程度就能看得出来,几乎每天晚上六点过后,所有夜店都是爆满,没有一定社会地位压根就别想订到包厢。
一到晚上霓虹灯开始闪烁,夜店门口必然会有大量出租车在此揽着,因为这些来夜店消费的客人往往出手阔绰,在这里接一单拿到的小费,有时候比平时一天的收入还要高。
“一亿总中流”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日本民众此时对日本经济的信心可谓是空前的,甚至喊出:如果日本愿意,可以买下半个美国的“豪言壮语”。
秦浩来到东京后,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日本客人出手阔绰的给服务员巨额小费,动辄就是十万日元,算下来也差不多是一千美元。
以至于秦浩掏出十美元小费递给服务员的时候,服务员连说谢谢的语气都有些生硬。
东京花旗银行,秦浩之前就将从香港股市退出的1500万美元兑换成了18亿日元,投入了东京股市,短短两个月时间,就为秦浩带来了一亿日元的收益。
“秦先生,您确定要申请五倍杠杆吗?”股票经纪善意的提醒。
秦浩反问:“怎么?我的资质不够资格吗?”
“当然不是,秦先生是我们花旗银行的贵宾,我这就为您申请。”
很快,股票经纪就去而复返,笑容可掬的道:“秦先生,已经为您申请了五倍杠杆。”
“好的,帮我全部购买日经指数。”
“没问题,秦先生是买涨还是买跌呢?”
“涨!”
“非常明智的选择。”
看着股票经纪脸上那副自豪且得意的笑容,秦浩心头一阵冷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在此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日经指数依旧在飞速增涨,完全看不出任何崩盘的迹象,相反,日本股市的热度还越来越高,不少没有炒股习惯的日本人,每天听着身边的同事、亲朋好友聊着又赚了多少钱,也纷纷投身股市。
其实也难怪日本股民如此疯狂,很多日本民众辛苦一个月的工资,还抵不上炒股一天的利润,时间久了难免会心态失衡。
股神巴菲特曾经说过:没有人会愿意慢慢变富。
在体验到赚快钱的快感后,很少有人能沉下心接受每个月赚那点辛苦的工资。
在这一点上,股票其实跟赌博是有共同处的。
日本民众的疯狂,也直接反应在日经指数上,从9月中旬的29000点,到11月中旬日经指数已经突破37000点。
这天,秦浩在电视上看到一段新闻,日本银行第四次调整贷款利率,由原先的4.5%调高到5.2。
“喂,抛掉我目前账户上所有的日经指数合约,另外,五倍杠杆买入日经指数下跌合约。”
秦浩知道日本银行很快就会进行第五次贷款利率上调,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经济效应。
现在不跑,再晚一点可就跑不掉了。
股票经纪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直到秦浩以无比严肃的语气怒吼,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哼,居然这个时候选择做空,还五倍杠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股票经纪对日本股市有着绝对的信心,跟他一样的日本民众不在少数,一直到1989年12月31号,日本股市都是呈现一派繁荣的景象,甚至一度有要冲破四万点大关的迹象。
然而,时间来到1990年元旦,就在日本民众满心欢喜的希望在这天日经指数能够突破四万点时,开盘不到一个小时,日经指数就下跌了二十个点。
但是绝大多数日本民众依旧认为,这只是小幅震荡调整,不会影响整个大盘走势。
直到,两个月后,日经指数已经跌破38000点,一些嗅觉灵敏的股民才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一场灾难已经悄然逼近。
秦浩并没有继续留在日本,早在一月底就乘坐航班返回了上海,日本股市的崩塌要一直持续到1990年年底,在这段时间,他只需要躺着赚钱就行了,完全不需要任何操作。
1990年1月23日,再过3天就是农历除夕夜,上海街道两边不少家庭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