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邈的话让楚译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他能听懂,但觉得很玄奥。
他并没有完全理解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在车上听到的一切让他对黄邈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经过现场的实际调查之后向云村村委会的各个领导也纷纷前来。
按照黄邈所说,明天建桥项目就要正式启动了。
因此在下午的时间里大量的建筑材料被拉入向云村中。
黄邈嘱咐了一些事宜之后便决定返回核心局。
只等明日一早便开始正式施工。
整个工期被黄邈不断压缩,最后商讨一致决定用一周的时间让这座小桥拔地而起!
……
然而对于整个连云市来说,明日都注定是一个大日子。
不但向云村的建桥工程动工,更有大量记者早早地便涌入了连云市医院。
目前包括女主播王凡在内的所有失踪之人全都醒来,只是身子还比较虚弱暂时无法出院。
大量记者迫不及待地涌入市医院,对失踪之人进行采访。
然而几乎无一例外,包括女主播王凡在内他们对于自己的失踪经历一无所知,就好像这段记忆已经被抹去了似的。
在这群人里,女主播王凡是自带话题的存在。
因此大量的记者非常默契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此时女主播王凡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并不能掩盖她优于常人的美丽。
很多记者围在王凡的病床前,若是换了别人,只怕会因为这种场面而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但王凡毕竟是个女主播,对于镜头不但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还特别在意自己在镜头前的形象。
王凡女士面对镜头,显得有些迷茫,她轻声回应着记者们的连珠炮般的问题:“说真的,我这几天的经历就像一片空白,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了。”
记者们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们渴望挖掘出更深层的信息,于是继续追问:“王凡女士,您失踪了数日,难道对这期间的经历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王凡试图回忆,但每当她触及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脑海中便涌起一阵剧痛。
她眉头紧锁,轻抚着额头,缓缓吐露出一些零星的记忆:“我只记得很冷,四周被浓雾笼罩,雾里似乎有一艘船,还有一股浓重的鱼腥味……”
然而,这些零碎的信息并不能满足记者们的好奇心。
他们原本以为能从这个失踪事件中挖掘出一个大新闻,但没想到王凡对失踪期间的细节一无所知。
就在记者们感到失望,聚集在医院走廊里不知所措时,医院大屏幕上的公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市政府在向云村的施工计划让他们眼前一亮,因为向云村正是失踪事件发生的地点。
记者们敏锐地嗅到了新闻的气息,他们意识到在医院已经无法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于是纷纷决定转战向云村。
“我们马上去向云村!”
“向云村现在可是热门话题,我们得去了解一下这个建桥工程是否与失踪事件有关。”
“我们要抢在其他媒体前面,获取第一手资料!”
随着新的采访方向确定,记者们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迅速撤离医院,前往向云村。
医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医生和护士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而王凡和其他失踪者则躺在病床上,努力回忆着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记忆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难以触及。
与此同时,向云村再次变得热闹非凡。
施工车辆络绎不绝,陈石指挥着施工人员紧张有序地工作。
村民们好奇地围观着,纷纷议论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建桥工程。
“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运来了这么多沙子?”
“听说要在这里修桥。”
“修桥?这不是画蛇添足吗?外面不是有公路吗?”
村民们对建桥的原因感到困惑不解,但他们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
此时,黄邈等人也在现场,但并未与村民站在一起。
很快,记者们也纷至沓来,陈石成了他们采访的重点对象。
面对记者们的连环追问,陈石从容应对,滴水不漏地解释着建桥的原因和目的。
“向云村是市政府重点发展的旅游景区,为了提升村民的渔家乐业务,市政府决定在这里架设一座网红桥,同时改善村中的交通状况,吸引更多游客前来观光。”
陈石的这一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记者们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答案。
尽管心存疑惑,但施工仍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大型设备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施工现场黄沙漫天。
黄邈作为总指挥,始终坚守在现场,就像当初监督盘蛇通道的建设一样。
然而,记者们对黄邈的身份仍然一无所知……
黄邈再次戴上安全帽,与上次一样,他亲临施工现场,亲自指挥各个工种的工作分配。
这次,他不再是独自一人,陈石、王也、冯宝宝和张灵玉都戴上了安全帽,在一旁协助,实际上是在学习。
为了确保工程能在一周内完成,黄邈决定白天进行大型设备的工程调动,而晚上则利用附近的电源照明,继续推进小范围的工程。
这样的安排既保证了工程进度,又不会影响附近村民的休息。
然而,对于村民们来说,这座桥的修建却让他们感到困惑。
向云村的河对岸就是市郊的其他村子,既不需要贸易互通,也有现成的公路和渔船作为交通方式,因此修建这座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必要。
更何况,现在向云村还在开发阶段,修建这座桥似乎为时过早。
起初,村民们对此有些不满,毕竟这涉及到村里的资金。
但当他们得知这个工程是由政府全额资助后,也就不再过多干涉,只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黄邈和核心局的几人甚至住在了施工地点,以便减少耽搁的时间,亲自盯着工程的每日推进。
雷山、向天和副市长楚译虽然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但他们都表示完工之日一定会亲自前来参加建成仪式。
黄邈对此并不在意,他全权负责了所有事情,从桥梁的造型、选址到筑基,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陈石在闲暇之余开玩笑说,黄邈比他这个城建办公室主任还要认真。
工程进行到了第五天,整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
桥面已经完成了简支梁桥和等截面联接桥梁的施工,接下来将进行预应力混凝土变截面连续梁桥和预应力混凝土连续刚构桥的施工。
看着进度没有落下,黄邈心里感到很欣慰。
他摘下安全帽,站在施工区域外,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这时,王也拿着桥梁图纸走了过来,他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现在看到黄邈有空,立刻凑过来询问。
王也对图纸上的桥梁感到疑惑,因为这座桥看起来确实有些特殊。
整桥全长四十米,跨度就有二十九点九米,是在向云村最细的水域上架设的。
桥高十五点四米,宽度为四点八米。
但奇怪的是,桥身外部是叠拼式木质结构,而内部则是混凝土和钢筋。
王也看不出这座桥如何能通车,它更像是一座人行桥。
整个桥分为十三间,六十四个吊柱,看起来非常古老。
但内部填充了混凝土和钢筋后,工期大大缩短,也减少了繁琐的步骤。
黄邈似乎知道王也的疑惑所在,他连图纸都没看,就直接问道:“你觉得这桥身看起来像什么?”
王也仔细看了看图纸,然后推到远处又看了看。
渐渐地,他皱了皱眉头,好奇地看向黄邈说道:“远看像彩虹……”
黄邈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近看呢?”
黄邈将图纸推到一个角度上,让王也借着日光照耀重新去看。
很快,王也眼前一亮,惊喜地发现:“近看像是一把弯刀!”
“没错!”黄邈点了点头说道,“这座桥既要美观大方,不能成为向云村开发的拖累;同时也要实现它原本的目的弯刀斩龙头,破此困龙局。”
王也恍然大悟,接着又指着图纸上一些奇怪的纹路问道:“那这个又是什么?”
黄邈看了一眼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龙纹。斩龙之后此地无龙,因此远看桥梁如真龙出水般壮观;而近看则似锋利弯刀般威严。斩龙头是为了破解风水困局;但水无龙则无灵、地无脉则无神。这座桥的建设正是为了平衡美观与实用、风水与地理之间的微妙关系。”
“斩一条龙,就得补一条龙。这座桥,就是我为向云村这一片地势补上的水龙!”黄邈的话语平静却充满力量,透露出他风水之术的深邃。
一念之间,可斩龙亦可升龙,王也看着黄邈,眼中满是震撼,再次感叹黄邈风水造诣的深不可测。
此时,张灵玉和冯宝宝也围了过来,黄邈便借此机会,向他们解释了一番。
“河水汹涌,常引发水灾,因此你们常能看到河旁高山立有宝塔,这些多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在风水中,宝塔能镇妖邪,也能镇水患。而桥在风水中,更多的是守护而非镇压。”
张灵玉和冯宝宝认真点头,对于黄邈的话,他们总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轻视。
“在此水口建桥,风水上可谓一举多得。一能弯刀斩龙头,破解困龙局;二能升龙出水,为这方土地带来吉祥;三能桥身关护,留住村中财气。不出多久,向云村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黄邈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向云村未来的繁荣景象。
然而,让冯宝宝等人疑惑的是,黄邈在说这番话时,表情并未放松,反而更加严肃。
张灵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局长,这明明是好事,为什么您看起来却有些担忧?”
黄邈轻轻叹了口气:“的确,因为还有一件事,暂时无法解决。”
“什么事?”三人几乎同时问道,都希望能为黄邈分忧。
黄邈指了指不远处的桥:“我刚才说的三点,都是这座桥会带来的好处。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得必有失。此桥既是斩龙的刀,又是腾飞的龙,寻常镇守之物都镇不住它。你们可以去看所有的桥,几乎都有霸下(龙的一种形态)的雕像或纹路来镇守。但这座桥,却无法用避水兽来镇守,因为它戾气太重,压不住。”
三人闻言相视一眼,冯宝宝疑惑地问道:“局长,如果压不住会怎样?”
黄邈又叹了口气:“物极必反,这是永恒的定律。如果此桥没有镇守之物,只怕其斩龙的煞气会让周边村落灾病不断。长此以往,此桥三年内必塌……”
黄邈的话让三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
可那避水兽霸下是龙九子之一,连龙头都被这座桥斩了,又如何能被龙子所镇?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
就在三人皱眉思索如何是好时,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急匆匆地走来。
他们定睛一看,发现是市郊派出所的夏禾和村长王静水。
“黄局长!黄局长!”夏禾率先看到黄邈,拉着王静水走过来,语气焦急。
黄邈见状疑惑地问道:“陈所长,出什么事了吗?”
夏禾苦着脸点头:“黄局长,您之前说要把十二年前那五口人葬入祖坟,我一直和王村长在处理此事。但今天去到祖坟才发现,因为常年无人打理,祖坟上长了很多野树,树根扎进了地下。翻开地下,棺材已经和树根连在了一起,实在处理不了。您看这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