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然而更多的专家出来辟谣,说每年的长江都会有这种情况,呼吁大家理性对待,不要盲目外逃。
但围在95号院外的人,却少了很多,
大部分人没再那么愤怒,静静的等着六月过去。
然而刚消停了几天,报纸上的一篇报道,重新让程治国成为众矢之的。
起因是一对母女,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山体滑坡,两人全部罹难。
而阎埠贵则发表了一篇文章,说是母女俩为了躲避洪水才离开的家乡,以至于途中出现了意外。
这下民怨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围堵四合院的人数骤增,而且比之前更加激进,
不少人举起了横幅和牌子,上面用红色大字写着“杀人凶手”、“民族罪人”之类的话,
甚至一度有人想要闯进院子。
幸好熊国正带人来的及时,
不过即便保卫科的人在外面挡着,也拦不住群情激奋,
不少人往院子里扔石块、玻璃瓶、烂菜之类的东西,惹的院内的人惊慌连连,恐惧不已。
熊国正眼见有些挡不住,只能将街道办和公安局的人请过来,这才防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但这也只能拦住一时,
可以料想,明天、后天、大后天,这种情况都不会停下,
而一旦到了七月,证明洪水完全是无稽之谈,
那熊国正还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不禁枪的。
“程治国呢?”
院外还剩下几个年轻男女,死活不肯走,
刘洲安让人看着他们,问熊国正。
“在院子里。”
“那家伙没被吓得尿裤子吧?”
虽然情况让人头疼,但想想程治国狼狈不堪的模样,刘洲安心情意外的有些舒畅。
“不知道。”
熊国正叹了口气,“刚消停几天,原本以为没事了,结果反而越演越烈。”
厂子那边同样有不少人围堵。
“老刘,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意外吧,而且程治国做出的那些贡献,救下的何止一两百条人命,为什么还会惹出这么大乱子?”
“古话怎么说,一善盖百恶,一恶掩千善。”
刘洲安朝熊国正招了招手,往院子里走去,“程治国确实功德无量,但感谢他的是农民,而不是工人,四九城可没农民,
所以他的功劳,不仅没办法让大家对他宽恕,反而会引得很多人眼馋。
毕竟他这么年轻,不服气的人多了去了。”
“‘他只是运气好,要是换成我,我也能行’,‘这么年轻,肯定凭的不是真本事,谁知道他靠的什么方法’,又或者‘他救了人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他间接杀人的事实’之类的想法,会占据主流。”
“如果程治国真是个籍籍无名的人,那反而好办,他发表的那篇文章,大部分人看后都会一笑置之,根本没兴趣多关注。”
“但错就错在他声名在外,
一个能力极大的人,更应该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因为他的言论不再是毫无影响力,而有可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熊国正摇了摇头,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程治国发表那篇文章,并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吧,他也是防止万一。”
刘洲安摊摊手:“可是他好心办坏事啊。这要是在古代,少不了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熊国正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行了,又不关你的事,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两人说着话,进入后院,
然后同时停下了脚步,
刘洲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只见院子里摆了一张方桌,桌子四边坐着三男一女,
秦淮茹、秦京茹、娄小娥。
而被两人认为吓尿裤子的程治国,此时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着牌,满脸堆着笑,右手旁还放着一大把零钱,
显然赢得很开心。
这……
刘洲安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外面骂人的人嗓子都喊哑了,
院子里的人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结果当事人就在这悠然自得的玩麻将?
看他笑的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的人没在骂街,而是给他伴奏取乐呢。
这家伙!
刘洲安刚刚舒缓的心情重新变得郁闷无比,
先不说院外院内的人,他们这些公安、保卫可是为了劝人累死累活啊,
程治国就算没心没肺,但能不能在他们面前伪装一下?
也让他们心里好受点。
真是不当人。
第217章 要变天了
“诶,老熊,老刘,你们怎么来了?”
程治国看见两人,欢快的招起手,“来来来,过来打两轮。”
“程大科长还真是悠闲啊。”
刘洲安冷笑连连的走上前,“我们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倒是逍遥自在。”
打麻将也就算了,还他妈找三个美女陪着打,
显你能耐是吧。
还好,没叫小熊。
熊国正也跟了过来。
“辛苦辛苦。”
程治国哈哈笑了笑,“外面那群人跟疯子一样,我想去上班都上不成,还能干嘛,只能自娱自乐。”
他对秦淮茹三人道:“你们谁让让场?去给这两位大功臣倒点茶喝。”
秦淮茹当先占了起来,
秦京茹和娄小娥则没动,
秦京茹是难得能玩,还没过瘾,
娄小娥则是输急眼了,
她原本不想跟程治国一起玩的,但想到能赢他的钱,这才坐下,
结果不仅一分钱没赢着,反而输了好几毛。
钱虽然不多,但气人啊。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程治国!
一想到这家伙那么欺负自己,还赢自己的钱,娄小娥就要气炸了。
“你起场,我继续!”
她对秦京茹说道。
“好吧。”
看出娄小娥气不顺,秦京茹也只能站起来。
“不用不用,我们不玩这个。”
刘洲安笑着朝桌上的钱示意了一下,“这次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次别赌钱了,违法的。”
“小赌怡情,而且都是自家人。”程治国笑着说道。
刘洲安要是因为这将他抓起来,绝对会被批个狗血喷头。
“我可不是你自家人。”娄小娥没好气的道。
程治国没搭理她,将桌子的钱抓起来,塞到兜里,然后说道:“不玩钱了,坐下来娱乐两把。”
娄小娥气的咬牙,
她还要回本呢,这就不玩钱了?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刘洲安两人,
都是这两货捣的乱。
“行,那就玩两把。”刘洲安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怎么也得让程治国难受难受。
“外面那群人闹得凶,你最近还是小心些好。”
熊国正坐下以后,对程治国说道,“虽说有我们看着,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
刘洲安认同的点点头:“是这个理,虽然你能耐大的通天,但这地面上的魑魅魍魉,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要我说啊,什么时候外面来人了,你就过去诚诚恳恳的磕个头、道个歉,大家也就没那么愤怒了。”
“刘队长这话说的,我为国为民、大公无私,为什么要磕头道歉,就算要磕头,也得他们给我磕头才对。”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可没做错任何事。”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刘洲安哼了一声,“你知道因为你一句话,长江流域遭受多少损失吗,多少人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吗?”
程治国抬头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秦京茹在一旁却听不下去了:“那对母女可不是因为我姐夫死的,写文章的就是阎埠贵,他在四九城,怎么会对那边的事情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