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曾在李尔王中问道，你可曾见过阳光下的雨滴？在这部电影中，我见到了。她清澈而美丽。”
“这个叫做Crystal的女演员，必然会在好莱坞发光！可我为什么之前从未见过她的电影，她是新人吗？”刘一菲还听到了别人呼唤她的名字。
随着一众人跟关凌采访，询问问题之后，关凌终于离开了拥挤的人群。
展映过程中，没有差评！
甚至还收获了许多大佬的交口称赞！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找到了关凌：“Guan，介意谈一下影片的发行权吗？”
对方给出了名片，他叫Gernot，福克斯探照灯影业，一个专门做非主流低成本小片的公司，也是隶属于二十世纪福克斯旗下的子公司，它的总部就在纽约，因此自然不会放弃纽约电影节这么一个大金矿。
关凌自无不可，这本就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在放映厅后面的房间之中，张松、关凌和Gernot对于影片的发行权价格进行了谈判。
“一千万美元这个价格，我不可能接受的。”关凌摇了摇头，开玩笑，对方想让自己白打工。
从八百万到一千万，谈判已经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了。
其实张松觉得可以了，一千万已经回本，而且还血赚二百五十万。
“从影片质量你肯定能猜到我们的成本，你不可能用这个价格在我这里拿到这部电影的发行权。”关凌还是在拒绝。
“Guan，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你要知道，这是纽约电影节首映电影中，发行版权售卖的最高价了。”
“可我知道，你们在圣丹斯购买的《阳光小美女》都花费了一千万美元，而它，为你们带来了一亿多美元的票房。
Gernot，《健听女孩》比它更优秀，你得承认！无论是从家庭，从梦想，从聚焦人群，这部电影都会更强，它比《阳光小美女》适配更多的人群！”
Gernot闻言沉默了，《阳光小美女》聚焦的是失败者的治愈，而《健听女孩》则是聚焦家庭的和解，在影片质量很高的情况下，后者的确会吸引更多的人进入影院。更何况，还有聋哑人这个噱头，在福克斯这种发行小成本影片的公司眼中，这个宣传点，会成为这部电影脱颖而出的利器！
“一千二百万，不能再多了！”福克斯那边又退了一步。
没想到关凌还是不满意。
“要不然这样，电影交给你们发行，你们抽发行费用，我们作为投资方分润票房，你觉得这样如何？”
关凌看起来像是在找方案，但是福克斯那边顿时连忙拒绝。
这根本不可能，福克斯愿意花费一千二百万美元购买这部电影，就是认清楚了这部电影必然能有很高的票房，要是按照关凌那种说法，他们少赚太多钱了。
“那我们，恐怕很难合作成功了。”关凌遗憾的表示，“还好我可以找索尼经典影业他们，我记得纽约，还有不少的独立电影公司的。不能合作，深表遗憾。”
关凌直接下逐客令了。
张松那边急的满头冒汗，一千二百万美元啊，上哪里再去找这么个主顾？
我是中影的人啊，我来拍板才应该啊！
但关凌后来贷款投资之后，关凌是最大的投资商，现在张松还真就插不上嘴！
“Guan，你开个价。”福克斯还是不死心。
关凌看着对方，缓缓开口道。
“两千万美元，除却法国和华夏以外，我给你全球发行权。DVD，改编，你随意处理，我只要打包价。但这部电影在法国和中国的票房收益，归我。若有其他地方的版权购买，也归我。”
张松紧张地都无法呼吸。
两千万美元！关凌真敢叫价！
“你这只是个小成本电影，你这个价格根本不可能卖出去的。”Gernot惊呼，“Guan，你太贪心了。”
“不，是你太贪心了。”关凌笑了，“福克斯能挣到大钱，是因为你们总是能捡到漏，就比如《阳光小美女》一样。
但《健听女孩》这个电影，无论是从人群，还是从立意上，它都更胜一筹。
现在《阳光小美女》刚刚下映不久，我相信除了你们，当闭幕后好评越来越多之后，一定会有其他公司来和你们竞争的。你们比我们会更清楚，《健听女孩》会拿到怎么样的票房。”
关凌坐得笔直，盯着Gernot的眼睛，非常自信。
开玩笑，这部电影2014年在法国上映都能拿六千万美元的票房，在美国，关凌还真不信会多差！
Gernot沉默了一会儿：“法国和华夏的票房收益不能给你。两千万，你已经够赚了！”
这是同意了？张松整个人有点懵。
“不，”关凌毫不退让，“在华夏，我是票房过亿的大导演，我的电影只要上映，必然能够得到一千五百万美元以上的票房，这个收益若是给你，显得我不是很蠢？”
“那法国呢？”
“法国是清新文艺小资电影的闰土，这部电影很适合那里！”关凌知道福克斯这是明知故问，但没关系。报价的是他，他有掌控权。
关凌清楚现在不可能在美国跟任何一家发行公司要票房分润。
因为没有一家公司会同意，但关凌可以选择高价，接受与不接受只在于哪家公司会选择。
而关凌很清楚，当口碑在电影节上面打出去之后，这部电影只会有更多的发行公司会纳入考虑之中。
最不济最不济，亚洲几个地方发行，再加上卖一卖版权，这部电影是绝对亏不了的。
关凌当然希望这部电影在美国，能够拿下足够的票房，这是他来美国的进身之阶。但别人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关凌掌控雷电！
“票房，DVD和改编，这会让福克斯赚的盆满钵满，一个家庭的电影，或许每家每户都会试试买份碟片，你说呢？Gernot？”
关凌幽幽道。
“现在我的报价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你选吧。”
第59章 这个导演太生猛了！
当关凌一通话说完，张松反正是惊呆了，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他心里面，两千万就得了，别说什么法国的收益权，华夏的都给他都没毛病。
可关导也太生猛了！对方怎么可能同意？
果不其然，福克斯的Gernot摇了摇头，
“Guan。你的谈判技巧很拙劣，可我们福克斯，要承担你的电影不卖座的风险。
好电影，也不一定会卖座的，对吗？
你要的价格，如果是全球发行权的话，我会考虑，但现在，福克斯不会接受的。”
当年，米拉麦克斯以2100万美元买断《英雄》发行权的时候，就已经是溢价了。
为什么认为健听女孩会更高？”
“我不想和你讨论价格的合适程度。”关凌表达遗憾，
“我说了，你不接受，我可以找别的公司，而且《英雄》卖了多少钱，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票房和DVD，让米拉麦克斯红面朝天。”
事情没谈成，福克斯的人告别出门，Gernot往外走的时候不断回头，他总是以为关凌会叫住他。
但没有，关凌没有留他的意思。
“他绝对自信。”Gernot心中有这样一种感觉。
他机械的跟福克斯总部的人拨出电话进行讨论，其实他有支配两千万美元的能力，但他仍旧需要和公司的人进行讨论。
等到福克斯的人离开之后，张松木然的走到了关凌身前。
“关导，两千万！那可是两千万啊！华夏电影很少能卖出过这个价格，别说华夏电影，在美国的电影节上，也从未见过这个价格的发行权，我认为值得售出。”
张松嘴唇都在抖。
直接翻了三倍！！
英雄是卖了两千一百万，可人家的投资是多少啊？3000万美元！《健听女孩》只有七百五十万美元！！
“他会回来的。”关凌道，“会发行这部电影的不只是福克斯探照灯，可福克斯探照灯需要电影来攻城略地，也需要继续奇迹，来稳固《阳光小美女》之后的点石成金的名头，他不会放弃的。”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电影节的宣传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很多电影都在加映，人次一度突破了七万人次。
而其中，《健听女孩》作为首映电影，吸引了众多的美国各州观众！
好评，好评，还是好评！
“关大导演，我感觉我们的电影彻底火了！”刘一菲兴奋的几乎要蹦起来了，“我出去走的时候，有观众认识我，喊出了我的名字！”
“他们也很喜欢能够让人感动的电影，相对于很多政治性的电影来说，他们也喜欢轻松的电影。”刘一菲如此认为。
中间又有不少片商来联系过关凌，但价格和福克斯都是大差不差的价格，最高的也就是叫到了一千六百万美元。
关凌还是不为所动。
张松给中影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韩三品每天都让张松随时汇报信息，他自己都想跟关凌打电话，但还是没打，关凌如果真的叫到了高价，对中影好处多多。
可关凌对待各种片商提出的价格，完全不为所动。
第六天的时候，福克斯还是绷不住了，Gernot再次拨通了关凌的电话。
“Guan，我们可以同意两千万的价格，但在华夏和法国的票房，我们要获得分成。”Gernot开口道。
福克斯旗下的电影部门监测了《健听女孩》的各项数据，他们一致认为这部电影是美国市场上少见的残疾人治愈影片类型，虽然不可能比肩《阿甘正传》，但正是目前美国电影市场上面的空白。
“这部电影，会比《阳光小美女》更火爆！”这是市场监测部门给出的肯定回答。“只要宣传好，或许能破亿。北美票房。”
所以福克斯必须要快速行动了，等到闭幕结束之后，或许西海岸的片商也会涌来，到时候他们的竞争对手，就更多了。
“Gernot，你的谈判技巧很拙劣。当你给我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你们福克斯已经同意了我的所有要求，对吗？”
关凌笑着询问对方。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好吧，Guan，你猜对了一半，我们的想法，是只把华夏的票房收益留给你。
法国那边，的确是这种电影类型的闰土，但我们不会让给你这些收益的。
但我们很有诚意，如果你愿意只保留华夏的票房收益，我们便可以将法国那边的收益和你们进行分润。
这是我们的底线了，不要再还价了，我会咬人的。”
“加五百万，法国的票房收益给你。”关凌斩钉截铁，“只要签了合同，你随便咬我，我不介意你是男的。”
“哦，妈癌嘎达。”Gernot惊呼，“你适合好莱坞，好莱坞都是你这种货色。”
片刻后，他幽幽的声音传来。“华夏人真是精明，一会儿见。”
关凌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成了！从一开始，他故意咬死了法国的票房收益，就是要跟对方继续拉扯价格。
前世，这部电影以2500万美元的价格售给了苹果，是全球发行权。
而这部影片的原版虽然获得了六千万美元的法国票房收益，但那是2014年。
这时候，法国的银幕数要比当时的2014年少得多。
多加了五百万美元，关凌并不吃亏，反倒是避免了发行宣传上面的麻烦。
而且，对关凌而言，两千五百万美元的发行权版权售出，要比票房更为合适，因为票房需要在法国和华夏两个地方交税，而发行权版权转让收入，只需要交6%的增值税税额。
而福克斯，一直以来发行过亿美元的电影数额相对很少。
两方这属于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要不是福克斯需要这种电影攻城略地，大公司肯定会给关凌拼命压价。
而福克斯也的确怕其他公司截胡。
两千五百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接近两个亿人民币，关凌电影还没上映，就直接赚了两个小目标！！
“我这辈子，都不想跟华夏人做生意了。”Gernot在合同上面签下字之后，垂头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