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压下心中怅然，说道：“殷兄，接下来，还望你能够教我现在的语言和文字。”
有人教，肯定强于自己摸索。
殷启点头道：“可以，不过需要过几天，我要炼几炉丹药。”
聚气丹已经用完了，他和殷母都需要。
还有，他马上就要完成练脏了，接下来的练髓也需要洗髓丹辅助。
辰南眉头一掀：“丹药，增加修为的？”
殷启点头：“嗯。”
辰南微微皱眉，他记得父亲辰战说过，武者修炼不应借助于外力，特别是天材地宝，因为这会桎梏自身的发展。
想到这里，他善意劝道：“殷兄，我辈武者修炼，当应挖掘自身潜能，而不是依靠外物，这会桎梏我们自身发展的。”
殷启一怔，随后摇头笑道：“辰兄，你这话偏颇了。若是修炼不借助外物，那我们吸取的天地元气又算什么？在本质上而言，修炼就是掠夺天地，壮大自身的过程。”
“可是……”
辰南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视父亲为盖世英雄，自然是父亲说什么，他都认为是真理。
但殷启所说，似乎也没错。
天地元气，难道就不是外物了？
还有‘在本质上而言，修炼就是掠夺天地，壮大自身的过程’，这话听上去虽然魔性十足，可仔细推敲却又是至理名言。
只是殷启比自己还小，他又本能地觉得对方不如父亲。
殷启继续说道：“天地万物，除了元气，任何天材地宝，哪怕是仙珍奇葩皆有杂质，只是或多或少而言，若是在人体内日积月累，确实会桎梏人自身的进步。
但只要掌握方法，懂得如何清除和炼化这些杂质，那就没有任何疑虑了。
另外就是心理原因。
若是全靠外物来提升修为，人会形成依赖心理，进而堕落，疏于修炼。
久而久之，也会禁锢自身的进步。”
辰南若有所思地点头，反问道：“你不会么？”
殷启语气平淡，却透着无比的坚毅：“天地万物，皆为我所用，亦如吃饭喝水般，难道我们会因为吃饭喝水容易，就懈怠练功么？”
辰南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殷启，有种面对父亲辰战般的感觉，句句透着深意。
………
五天后。
殷启炼丹出关。
这次炼丹，总计获得洗髓丹十颗，聚气丹八十五颗。
十颗洗髓丹，足以让他修炼到练髓巅峰。
至于聚气丹，日常消耗品。
殷启走出炼丹房，发现辰南不在，问过母亲后才知道，辰南进山打猎了，对方也不想在殷家白吃白住，想自己挣钱买房子。
“娘，这是三十颗聚气丹，您有时间也多修炼下，我接下来可能去外面游历，您有修为在身，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自保。”
殷母紧张道：“你还出去游历，什么时候？”
殷启道：“再过一年吧，我现在的修为还有些低，出去了也有些危险。”
殷母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儿子拥有雄心壮志，她不可能把儿子拴在身边，只能点头道：“好吧，我后面会认真修炼的。”
……
傍晚时分。
辰南提着一只肥硕的松鸡回来，告诉殷启，他今天猎到了一只五百多斤的野猪，卖了三枚金币，还问殷启在殷家附近买个院子需要多少钱。
殷启告诉他，普通院子十枚金币就够了。
……
夜幕降临。
药房，实际上也是殷启的书房。
殷启教辰南识字，其实识字的过程，也是学习现代通行语言的过程。
仅仅一个小时，辰南就学会了三十个文字，毕竟他也是聪慧之人，悟性资质至少是天品仙骨级的，记忆力自然不差。
按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一个月，辰南就能与人熟练交流。
因为日常口语，差不多也就一千个词汇量。
但要无障碍读书，则至少需要掌握三千个词汇量。
末了，殷启说道：“过犹不及，你今天就先熟悉这三十个字吧。你继续练练字，我出去练会功。”
辰南感谢道：“好，麻烦你了。”
“无需这么客气。”
殷启笑了笑，就走出药房，来到了院子里。
今天月色明亮，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中，洒下无尽的朦胧的月辉。
殷启取出一颗洗髓丹，吞入腹中。
他已经是练脏巅峰，服用洗髓丹，可一举踏入练髓境。
随后，他摆开架势练拳。
呼！呼！呼！
院子里劲风肆虐，吹得殷启衣服猎猎作响。
他浑身气血沸腾，宛若一座燃烧的烘炉，散发着灼热的热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殷启忽然感觉浑身热量一收，全身毛孔都在瞬间闭合，勃发的精气神也随之坍缩，收敛到了骨髓之中，令骨髓也莫名震荡了起来。
练髓，成了！
随着突破到练髓境，一股更加磅礴的气息，从殷启体内勃发而出。
辰南这个时候也走出了药房。
他看着院子中练武的殷启，心中震惊无比。
不仅因为殷启气势磅礴，几乎快要达到二阶巅峰，更因为殷启浑身竟然散发出恐怖的血气，简直就像是一尊被烧红的火炉。
这是什么玄功？
第657章 美人鱼
这是什么玄功，竟然如此奇异！
辰南震惊。
神墓世界的武道，修炼的是真气，能够外放的也是真气，可殷启外放的却是血气，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某种玄功。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至于说其他武道体系，打破脑袋他也不会想到。
震惊之余，辰南心中又是黯然。
若非灵觉消失，他的修为不进反退，否则他已经是三阶武者了吧。
锤炼脊髓，殷启轻车熟路。
他再次进入了无法无念的境界，沉浸于修炼之中，直到感觉洗髓丹的药效在逐渐散去，他才从修炼的状态下退出，缓缓收拳而立。
呼呼！
他长长吐出了口浊气，浊气如匹练，射到了三米多外才消散。
辰南走上前来，笑着说道：“殷兄恭喜啊，实力大进，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晋升到二阶巅峰了。”
“二阶巅峰嘛。”
殷启心中嘀咕了声。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斩杀二阶巅峰的魔兽，自然就是二阶巅峰，如今看来是想差了。
他战力达到了二阶巅峰，不代表修为达到了。
毕竟无论是功法、武技，亦或者是战斗经验，神墓世界能够与他相比的，估计也就独孤败天、魔主那些人了。
如此说来，先前练脏，应该是相当于初入二阶。
他转身微微笑道：“今天炼制了些有助于修炼的丹药，这才有如此大的进步。对了辰兄，我这里还有些丹药，你要不要试试？”
辰南意动，他也想试试服用丹药是否能够提升修为。
但随后，他又想到了父亲辰战的话。
他虽然觉得殷启也说的有理，但还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父亲。
于是咬了咬牙，摇头道：“还是算了，我家玄功比较独特，不宜服用外物。”
后面一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对方毕竟是好意，他拒绝的话，总得编个理由。
殷启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劝。
………
时间悠悠，转眼间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殷启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凝炼了三百六十五颗明窍，接下来就是暗窍；同时仙道也修炼到了筑基境后期。
按辰南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是四阶高手了。
当说到‘四阶高手’时，辰南眼中那个羡慕啊。
二十岁的准绝世高手，哪怕是放在万年前，正邪两道最杰出的传人也不过这个境界。
而他呢，
这一年来，完全是毫无寸进。
关键还是殷启的进步速度太快了，因为按照殷母的说法，殷启修炼不过才一年半，这传出去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
难道真如殷启所说，修炼就是掠夺天地成全自我的过程？
他有些动摇了。
辰南毫无寸进的原因，殷启当然知道，是当年被澹台璇做了手脚，但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
当年澹台璇在辰南丹田里种下的一道真气，早已经与辰南的真气融为一体，连当初的辰战都无法察觉到，更何况是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