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感受到了殷启的视线，金宁也隔空望来。
还没有交手，俩人仅仅是眼神的碰撞，就让周围凭空刮起了大风，虚空中像是有无数火花如闪电般在穿梭。
…………
“怎么了圣使？”
风云宗疑惑地问道。
他忽然感受到金宁的气息变化，转头发现对方神色凝重，完全不似先前的轻松惬意，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目中无人。
想想也是，她可是堂堂巅峰金仙。
亲自出手，摆平人族的一路大军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金宁美眸凝炼，直直地望着城墙上，沉声道：“金仙，没有想到殷商军中竟然还有金仙，而且看样子，他是专门在等我的。”
金仙一念，仙识可以瞬间横扫千万里。
她昨天已经查探过青阳城，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最高也就是玄仙初期而已。
因而她怀疑，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这怎么可能！”
风云宗差点没有原地跳起来，他连忙望向城楼，随后瞳孔猛地一凝，沉声道：“阳道人，国师阳道人。圣使，你所说的金仙，可是丁策左边的人？”
“哦，他就是殷商国师，阳神阳道人！”
金宁眉头一掀。
来开娲皇宫时，女娲跟她提过阳神这人，极有可能是通天教主的棋子。
来到青州后，她也了解过此人，知道殷商能有今日的繁荣和昌盛，对方占了大半的功劳，并不是说对方擅长治国，而是擅长修炼百业。
那些稀奇古怪的民用法器，据说都是此人发明的，另外还开创了天境新修炼之法。
原本以为，对方最多也就是巅峰玄仙，却没有想到竟然是金仙。
风云宗顿时紧张了，忙问道：“圣使，您可有把握？”
金宁淡淡一笑，傲然道：“区区金仙初期，我覆手间便可镇压。待攻破青阳城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游魂关，以免拖得时间长了，截教有强者来援。”
风云宗长出了口气：“如此就好。”
………
“有趣！”
殷启嘴角微微翘起。
这金宁，竟然是只血脉纯正的金凤。
取九阴之力，几可近混沌。
这九阴之中就有凤凰。
而金凤，可是凤凰一族中的王者。
自凤凰一族退出洪荒后，这洪荒之中已经很难见到纯血的凤凰了，像先前的凤鸣岐山，那只凤凰的血脉其实并不纯正。
对于九阴之力，殷启并没有刻意地去寻找。
但既然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他客气了，也算是先向女娲收些利息。
……
一个小时后。
青州大军来到城外山里外。
金宁长袖一挥便冲天而起，来到高空中，俯视着青阳城，高声道：“阳神，上来一战。否则，就直接攻击青阳城了。”
殷启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高空上。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拱手道：“原来是金宁仙子，贫道这厢有礼了。”
看着殷启如此彬彬有礼，金宁也不好盛气凌人。
她神态也缓和了不少，意外道：“你认识我？既然你认识我，那就应该知道青州起兵是谁的意志。我念你修行不易，若是就此离去，不再插手殷商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新朝建立后，你依旧可为国师。”
殷启说道：“当然认识，仙子可是圣母娘娘的高徒，曾经的凤凰族天女，贫道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只不过仙子所言，请恕贫道无法做到。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贫道如何半途弃殷商而去！
倒是贫道，想要劝劝仙子。
当今人皇仁德贤明，改革吏治，任人唯贤，恩泽百姓，有大功于我人族，就算无法比拟三皇，也足以堪比五帝。
人族有如此贤明之君，圣母娘娘怎么能去支持青州候？
他青州候风云宗，无论是品性，亦或者能力，哪一方面能够比得上帝启？”
听到前面，金宁还莫名有些欣喜和傲然。
毕竟谁不喜欢被夸。
只是殷启越说到后面，她脸色越是冷峻。
不仅仅是殷启不知好歹，完全不领情，竟然毫不收敛声音，让全场大军都听见了。
这是在埋怨娘娘啊！
金宁凤目含怒，冷哼道：“帝启昏庸无道，竟然在女娲宫上香时写下淫诗，亵渎娘娘，这就是你所说的仁德贤明？”
殷启摇头道：“关于此事，世人皆清楚，这是有妖道迷惑了大王的神智，即便是当时闻仲在场，也没有及时发现，由此可见妖道的厉害。按道理来说，妖道才是罪魁祸首，圣母娘娘要惩罚，也应该惩罚那妖道才是，为何要助青州起兵惩罚人皇？”
“圣人不可辱！”
金宁冷声道：“那妖道，娘娘自然会惩罚，但人皇亦不能幸免。”
殷启转着悲愤的模样，叹息道：“圣人确实不可辱，但圣母娘娘可是人族圣母啊，哪有儿女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做母亲的就要将之打死的道理。还望仙子能够暂时退去，向圣母娘娘禀告，说帝启已经忏悔，并愿在殷商各地新建女娲宫。”
殷启和金宁的对话，听得风云宗头上直冒汗，心急如焚，因为他能够听出殷启话中的引导之意，这是要在大军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啊。
果然，原本肃穆寂静的大军中，从四面八方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他环顾四望，发现士兵们眼中都是惊疑之色。
第630章 天下震动
作为士兵，他们不知道金宁的身份，也不知道青州有女娲娘娘的支持，只知道青州候尊了殷寿为人皇，因而要起兵攻打殷商。
但实际上，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
毕竟人皇帝启，仁德贤明，天下百姓谁没有享受到大王的恩泽？
只是有些为了混口饭吃，有些身不由己，倒也没有想太多，反正都是为人卖命，更何况以前的殷寿名望也不低。
可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青州反商竟然是圣母娘娘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惩罚人皇不敬。
这算什么事！
圣母娘娘，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就正如国师阳道人所说，哪有儿女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做母亲的就要将之打死的道理。
相比于青州大军的忽然军心浮动，青阳城中，殷商大军则是愤慨。
因为比青州军，他们受大王恩泽更多。
若非大王，他们之中很多人家中都贫困潦倒，三餐都难以果腹。
若非大王，他们不可能在武道上有成就。
若非大王，他们很多人都还是奴隶，父母是，妻儿也是。
……
大王恩泽百姓之事，做得太多太多，以至于他们都说不完。
殷商境内，哪家没有立大王的神位？
可就是这样仁德贤明的大王，不过是因为被妖道迷惑了神智，以至于写了首淫诗，
你作为圣母娘娘，竟然就想要大王国破家亡。
这未免也太小心眼，太狠毒了吧！
只是可惜，金宁常年在女娲宫，空活数百万年，实则单纯得很，哪里懂的这里弯弯绕绕，瞬间就被殷启带到沟里去了。
风云宗知道，不能再让殷启说下去了，于是连忙高声道：“圣使，莫要再着了他的道，他在套你的话。”
金宁闻言，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套话？
她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被套话了，但还是能够感受到两军士气的变化，也不由相信了风云宗，自己被耍了。
金宁凤目含怒，直接出手：“贼道，你敢戏弄我。看剑！”
说话间，一柄金色仙剑出现在她手中。
金宁含怒出手，朝着殷启一剑劈下，顿时激射出一道恐怖至极的金色剑气，长达数百米，散发着可怕的锋锐之意，似乎能够给切断世间万物。
铮铮！
金色剑气一出，下方大军中，无数战剑纷纷哀鸣。
若非将士努力按住剑鞘，恐怕他们的佩剑都要冲天而起，离他们而去了。
咔咔咔！
数百米的金色剑气激射，所过之处空间似乎要被切开，发出咔咔的声响，转瞬间就劈到了殷启身前，让殷启顿时混身一紧，感觉自己犹如坠入了剑域。
天地八方，到处都是仙剑。
“斩！”
殷启眼神明亮，透着湛湛的神光。
他沉喝，神刀在手，朝着激射而来的剑气就是一刀劈出，实质化的刀意猛地勃发，携带无尽恐怖的刀意劈在了金色剑气上。
轰隆隆！
刀气劈在剑气上，顿时宛若两颗恒星相撞，在瞬间迸发出可怕的能量冲击波，以及璀璨自己的神光，让天地明亮了数十步。
哼哼！
青阳城内外，无数士兵闷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感觉眼神被强光刺痛了，许多人眼角都流下了泪水，唯有仙境以上的修士不受影响，他们看到殷启和金宁激战在了一起，冲向了九霄之上。
金仙的战斗太过恐怖。
若不冲上九霄，方圆数百，甚至数千万里的大陆都会被打沉。
……
铿锵！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