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80年代 第87节

  李建昆又从解放包里摸出一把小羊毛刷。

  待铁桶提来,撬开盖子,便用小刷子,均匀地往尼龙上刷乳胶。

  一层刷完。

  等。

  乳胶原液风干速度还算快,见它要干未干时,再刷第二层。

  如此重复刷三次。

  最后一次时,李建昆把一瓣黄泥模具之前没刷过的边缘,也就是梗子,刷上一层厚厚的乳胶。

  “咔!”

  端起没刷乳胶的那瓣,整齐扣压上去。

  这就基本成型,静待乳胶干透。

  这期间,利用相同步骤,李建昆又开始拾掇起第二件木雕。

  三小时后。

  “啪!”

  堂屋里,李建昆拿把小榔头,敲碎先前第一次做好的黄泥模具。

  看得许桃惊讶不已。

  怎么辛辛苦苦做好的东西,又毁掉?

  但很快,小姑娘便高兴蹦起。

  只见李建昆从泥巴坨子里,摸出一张黄色半透明的胶状物。

  而把它拿起来,撑开后,正是一个如木雕一毛一样的造型。

  中间镂空。

  仿佛给木雕蜕了层皮。

  “建昆哥,这就是模具?”

  “嗯,算是好了,我再拿小刀割开一边,底下挖个洞,方便以后填充石膏和取货就行。”

  许桃还未搭话,许大爷放下工具走过来,特惊奇:“这是做石膏像的?”

  “大爷,好见识。”李建昆笑道。

  “咿呀!石膏像我知道啊,但模具怎么做的真不懂,觉着工艺特先进,没想到用土法也能做!”

  老爷子震惊万分。

  同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有模子,那再和点石膏水,灌进去晃荡晃荡,分分钟不就一个石膏像?

  一天,怎么的不得整出百八十个?

第73章 三司会审

  5月11日。

  早上去鸽子市出摊前,许大爷特不忍心,但没辙,还是把刚躺下没俩钟的李建昆,摇醒。

  许桃已经做好早饭。

  番薯粥,油饼子是在胡同口买的,7分钱一个。

  平时可舍不得吃。

  吃饱喝足,顶着一对熊猫眼,通宵干出来的五个模具,暂时搁这里,李建昆和许大爷一道出门。

  许大爷奔菜门营鸽子市。

  他奔五道口商业片区。

  “老牛!”

  今儿瞅见牛师傅,格外亲切,老样子,三份报纸。

  “哗哗哗!”

  报纸一上手,李建昆立马翻找起来。

  最终眼神在《光明日报》头版上,定格。

  “嘿嘿~”

  笑得像个狗贼。

  稳了!

  果然没记错。

  且不提这篇文章闹出多大动静。

  跟他上辈子邂逅那抹白衣,嗯,沈姑娘,有直接关系。

  正是这件事之后,大学生们每逢暑假,才屁颠屁颠往穷沟沟里跑。

  干啥的都有,主要为扫盲。

  雄赳赳气昂昂,李建昆直冲燕园,奶奶个熊,看谁敢跟他怼!

  307宿舍。

  图书馆三剑客今儿破天荒的,这个点仍在,实在无心学习。

  “建昆这家伙,到底去哪儿了,一天一夜不回啊!”

  “我看,昆哥肯定听到信儿,怕是……不敢回。”

  “总不能就此跑路吧?”

  “俺觉得,建昆拎得清轻重,今天应该会回的。”

  仨在这边唉声叹气,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楼底下已经热闹起来。

  宿舍里总有学生,李建昆在全校虽是个透明人,但至少在经济学,还是挺出名的。

  就那么四头熊猫,被多半学生视作榜样和奋斗目标。

  甫一走进37号宿舍楼,被第一个学生瞧见后,唰唰唰!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身影,出现在廊道中。

  有人投来疑惑目光,有人一脸痛惜,有人横眉冷对。

  李建昆全然不顾,直上三楼。

  “卧槽!建昆你可算回了!”

  “昆哥,你都知道了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建昆,陈老都出面了,俺相信还有回旋余地。”

  没白疼你们啊。

  李建昆高低有点感动。

  “走吧,陈老昨天交代过,让一回来就去找他。”

  见三人齐齐往外走,李建昆诧异,“你们就不用去了吧。”

  “陪你一起!”

  “必须!”

  “有难同当!”

  好吧,爱你们。

  

  行政楼。

  经济系,综合办公室。

  “大家都先出去吧,小赵,你去通知下学生会纪检部,再跟校办打声招呼。”

  “好的,主任。”

  李建昆见到了经济系扛把子,他的导师,陈岱荪教授。

  不过这位一句话没跟他说,先清空办公室,做了个安排。

  大佬办事,就是讲究啊……李建昆心想,向扛把子投去敬畏目光,打心眼里尊重。

  要知道这位可是妥妥的名门望族出身,祖父是溥仪的老师,外祖父和舅父都是清时的驻外公使。

  20年代留学哈佛,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并被授予漂亮国大学生最高荣誉金钥匙奖。

  后毅然归国,教书育人。

  一生未娶。

  这位那可真是高富帅,身高185,长得像个霸道总裁,爱好广泛,什么钓鱼、高尔夫、游泳、篮球等运动,玩得贼溜。

  问他为啥没娶?

  这是个世纪之谜。

  有传言,他曾在出国留学前和同学爱上一个姑娘,两人约好公平竞争,而他学成归国后,同学已抱得美人归,从此他便把心思全放在学术上。

  另一个传言是,他和清华同事周培原,都爱上北平女子师范的王蒂,他输给了周培原。

  对此,陈老都是一笑置之。

  他的心里也许住着一个人,但却是他不愿分享的秘密。

  晚年接受《东方之子》记者采访时,被问及婚姻问题,他说“为什么没有结婚,一是因为没时间,二是因为爱情需要两情相悦。”

  在97岁临终前,他还说过一句话,“我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教书。”

  仅此,便足以让后人敬仰百年!

  门外传来动静。

  来了两个带红袖章的学生干部,跟着又走进一位校办的领导。

  李建昆左右一瞅,嚯嚯,三司会审啊这是。

  “你们也进来吧。”陈岱荪瞥向门口。

  事情现在压在他这里,无论怎么处理,他会争取不往最坏的方向发展,既然来都来了,他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

  校办领导示意纪检部的学生干部,可以开始。

  “李建昆同学,我们接到热心市民的举报……”

  热心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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